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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巨石城,他就去茶館勸過寧王回羅列,而他不回去的原因也不難猜,便是舍不得安國公府那個小姑娘罷了。 可是現在他貴為一國皇子,還是如此心系于她,實屬是難得。 寧王不看他,只淡淡的道:“看戲?!?/br> 顏永安暗自道了聲無趣。 從使團府里出來的時候已經近黃昏,寧王騎馬護送阿凝回安國公府,待將人送進去,他調轉馬頭去了宮里。從宮里出來時候已經月上梢頭,小福子手持燈籠在前頭引路。 “殿下,小心臺階?!?/br> 回了王府,連夜叫來暗衛,吩咐一番之后天都快亮了。 他揉了揉太陽xue,眼睛里盡是疲憊。小福子端來一碗熱湯,“殿下,喝完安神湯就睡了吧,要不身子吃不消?!?/br> 寧王嗯了一聲,隨后又問道,“注意隔壁動靜,若是她出府多派人手跟著保護?!?/br> 小福子彎了彎腰,“早就吩咐下去了,殿下放心?!?/br> 寧王站起身,布滿血絲的眼睛朝著窗外看過去。此刻天剛破曉,只有微微的風。 他看著果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搖擺不停。喃喃道:“樹欲靜,而風不止?!?/br> 連著幾日,顏馨月都請阿凝過府敘趣,安國公府里其他人也自去忙,一時只剩下后宅兩位姨娘,一位庶小姐。 “阿芙,你到底是怎么了?”柳姨娘有點擔憂。 自從宮宴回來后,楊雪芙就時常神游天外,一副樂不思蜀的樣子。柳姨娘了解自己的女兒,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楊雪芙收起臉上嬌羞的笑,趕忙否認:“沒事,我就是乏了,姨娘,你回去吧,我休息休息?!?/br> 柳姨娘看著她面色帶紅,一副女兒家思.春的模樣,哪還有不明白的?她起身往外走,給了素枝一個眼神。 等出了院子,素枝過會悄悄跟了出來。 “二小姐是怎么了?” 素枝回道:“那日宮宴仆從們都是在偏殿等著,待中途奴婢出去的時候看見恭王殿下好似在和二小姐說著什么,見到奴婢后二人就分開了所以具體說的內容奴婢不知?!?/br> 恭王?柳姨娘蹙眉,他曾經是安國公府的夫婿,后來變成了林太傅的女婿。他貴為一個皇子,怎么會駐足和安國公府庶女相談甚歡呢? 柳姨娘想不明白的事情,楊雪芙卻是心知肚明的。恭王殿下說,過幾日會辦蹴鞠比賽,問她去不去。殿下說話溫溫柔柔,看著她的眼神也是溫潤的。 雖說恭王妃已定,可底下還有側妃的位子空著。楊雪芙垂眸咬唇,那她,是不是也有機會? . 綠畫將信件收好,阿凝歪在榻上眼含期盼?!办`兒和雨柔再過幾日應該就到了?!?/br> 孫熙靈是跟著孫將軍回京訴職,而吳雨柔則是回京城老宅。之前說入夏到,沒想到春天就趕回來了。 綠畫把早膳備好,笑著道:“正好可以陪小姐,姐妹相聚在一起熱鬧?!?/br> 阿凝笑,“就算沒有她們倆,我現在每天也熱鬧的很?!?/br> 綠畫知道阿凝說的是逗趣的話,是說安在公主性子活潑。這幾日幾乎天天留小姐在府里待到黃昏,就差就留過夜了。 徐倚晴從門口進來:“小姐,糕點還是做那幾樣嗎?” 阿凝:“做幾個特色小菜吧,想來她也會愛吃?!?/br> “是,”徐倚晴乖巧的從屋里退出去,準備去她爹娘那里拿些調料。到了之后徐母嫌麻煩,索性讓她在廚房直接做好端回去。 徐倚晴想著這樣確實方便,就凈手開始準備。長風這幾日身子不爽利,早上起的晚些端到院子里的早膳就沒了。 所以他只能自己過來尋,剛進院子便瞧見了在廚房做飯的徐倚晴,他腳步頓住。她手藝傳承父母,向來符合他的口味。之前在巨石城的時候,她私下里還會為他做些喜歡的小菜。 后來,就再也吃不到她做的東西了,就連話都說不了幾句。長風嘴角的笑容淡去,他抬腳往里走。 徐倚晴正專心切菜,手上的刀很是利索,切出來的東西又細又歸整。 “請問早膳在哪里?” 斜著出現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徐倚晴嚇了一跳,手里的刀不穩切到了手指上。 “你沒事吧?”長風上前詢問。好在只是切斷了指甲,連帶著一點點皮rou。 徐倚晴冷著臉,“流血看不見?你說我有沒有事?” 她往日里總是笑著的,如今板著臉冷言冷語還是第一次。本該不快的長風卻是心底泛起一點小歡喜,因為她起碼愿意和他說話了。 從懷中掏出帕子,長風遞過去。徐倚晴也不客氣,他說話那么傷人,用他一張帕子怎么了。 見她胡亂的將手上的血蹭上去,一旁的長風看不過去了?!澳阋恢皇植环奖惆?,我來吧?!?/br> 徐倚晴想拒絕,可他的動作在他沒說完的時候就開始,等徐倚晴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手帕牢牢的系在她的手指上。 面無表情揮揮手,“你是不是故意的,這樣我怎么做飯?” 長風一噎,嘆了口氣道:“你還要切什么,我幫你切,這樣成嗎?” 曾經面對她的熱情一向冷靜自持的長風,如今竟然主動說幫她切菜?徐倚晴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她同意了。 過了會。 “哎,你不是用劍挺厲害的嗎,這菜怎么切這么寬,要細絲,細絲懂嗎,就是像頭發絲一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