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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便這般牽著寧白的手,也用手指來來回回地撓他手心。 兩人手心相碰,肌膚相觸,冰冷與溫熱相貼,那寒冰漸漸消融。 每次都是這樣,寧白總是異常貪戀蘇南身上的溫暖。 他渾身發寒,她的肌膚卻總是柔軟溫熱,令他無端癡迷,渴望。 此刻,被蘇南牽著手,暖尖滑膩,清香縈繞,寧白被吞噬的理智才逐漸回來,他先是低垂長睫,扭過頭看了蘇南一眼,而后掃了一眼還在呆愣著的眾人,五指松開,放開了蘇黛。 他只用力地牽著蘇南的手,怕她會消失,會逃走一般。 畢竟,阿姐如此好看,覬覦她的人是如此之多,他要怎么做才能不讓阿姐離開他呢,寧白想。 寧白終于放開了蘇黛,蘇黛一下跌在地上,新鮮空氣涌入,她大口呼吸,后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蘇南松了一口氣,而后,人群開始sao動,議論紛紛。 蘇黛咳嗽了好幾聲,終于緩過了氣,她看了眼文清安,又死死地瞪著蘇南,張口又要說什么時,文清安卻是淡淡開口,吩咐下人:“來人,適才發生了些誤會,嚇到了蘇小姐,快將蘇小姐扶去廂房休息?!?/br> 文清安不疾不徐地吩咐,幾個丫鬟頓時應下,將蘇黛給扶了下去,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今日發生了個小插曲,遺憾擾了各位興致,不過都是誤會打鬧而已,望大家不要往心里去,也不要將此事傳出,以免有損我們文國公府的面子?!?/br> 在命人將蘇黛扶去廂房,避免此事愈演愈烈后,文清安又是面上帶笑,實則暗里警示,以文國公府的威嚴相壓,讓眾人莫將此事傳出。 眾人對視了然,便未再說什么,兩兩散去。 蘇南沉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而后同寧白說:“我去和清安哥哥說下,等下我們便回府罷?!?/br> 寧白緊了緊手,后還是松開了蘇南,眼睛紅的,有些潮濕。 蘇南朝還靜立在湖邊的文清安走去,歉然道:“對不起,清安哥哥,今日擾了你們府上的花宴,剛才你還替我解圍,將這事掩了過去,南南感激不盡?!?/br> 蘇南說完,又朝文清安彎腰行了一禮,以表感謝。 “疼嗎?南南?!蔽那灏矄柕?。 他盯著蘇南微紅的臉頰,向來清越的嗓音此時透著幾分喑啞,“我知你與蘇黛不合,她性子嬌縱跋扈,無同情之心,顯少有人受得了,但我實在沒想到,她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你,可想而知平日里你在蘇府的處境有多糟糕?!?/br> 文清安聲如清泉孱孱,他目光一直落在蘇南發紅的臉頰,垂下的手微動,動了些想抬手去觸碰的心思,但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而已,很快,他又是一副溫潤翩翩的君子風度,輕聲道: “你為何從不和我說這些?若知你在蘇府是如此處境,我便早些去蘇府提親,讓你遠離那水深火熱?!?/br> 蘇南稍稍低了些頭,文清安安慰著她,溫和的話雖然令她心暖不少,但他提出的婚事卻仍是令蘇南震驚不已。 她從未想過,對文清安也有幾分躲避之意。 她不想沾染蘇黛這個麻煩,蘇黛喜歡文清安喜歡得要命,按蘇文兩家父母的意思,亦是想撮合這兩人,讓蘇黛與文清安成親,兩家聯姻。 蘇南很清楚,蘇文兩家想的,從來都是蘇府嫡女與文府世子成親,是蘇黛與文清安成親,而不是她這個庶女蘇南。 縱使是清安哥哥想娶她,可是他父母真的會同意嗎…… 她娘親現在身子越發不好,生著病,需要名貴的藥材養著,若是蘇黛母親王氏再從中作梗,她該如何。 她也不想忍,可無奈王氏娘家權勢滔天,連父親現在也不得不忌憚王氏,鮮少來看她娘親了。 蘇南思緒泛泛,出神想了一會后更覺煩悶,只能嬌笑著回:“清安哥哥不必為我擔心,我同蘇黛的事也算是蘇府家事,不好說出去,況且,我也不能事事都找你不是,你已經對我夠好了,再找你得煩我了?!?/br> “我永遠都不會煩你?!蔽那灏舱?,一字一句。 蘇南一怔,沉默了一會。 文清安見此輕輕嘆息一聲,無奈笑了笑,“南南,我適才說的婚事是認真的,我心悅你已久,次次去蘇府也不過是為了見你,只是你一直忽視我的心意,沒有察覺罷了,今日挑明,是實在無法看著你嫁與他人,我不會勉強你,你也不必急著給我答復,你可以多多考慮,若愿意,我會三書六禮,去蘇府提親,十里紅妝,明媒正娶?!?/br> 文清安甚是認真地說出了這番話,蘇南的心一跳一跳的,她低著頭攥著小手,想了好久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回復,只得尤為客套地說:“南南謝清安哥哥垂愛,這事……我會好好考慮的,謝過清安哥哥,我今日便先回去了?!?/br> 蘇南朝文清安福了福身,轉身欲走時,文清安掀起眼皮,瞥了眼遠處的寧白后,叫住了蘇南:“南南,還有一件事?!?/br> “何事?”蘇南不解問。 “關于寧白的?!?/br> “我知道寧白是蘇府養子,也知你們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但南南我還是要提醒你,離他遠些……”文清安的聲音忽然低沉,面上也少有地顯現厲色,“這人看你的眼神太深太可怕,看別人卻冷漠至極,猶如螻蟻,我之前在蘇府見到他,當時便隱約覺得,這少年絕非表面那般純良溫順,今日發生這事,想必你也明白,不用我多說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