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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棠好整以暇地任她去看。 沈覓忽然靠近了些,湊上他的耳邊,溫熱的吐息貼近他耳后極為敏感的那顆小痣。 越棠呼吸頓了一下。 沈覓忍了笑,他原來也沒有表現地那么淡定。 她在他耳邊極慢地低聲呢喃,“你真好看?!?/br> 氣息落在他耳后,越棠長睫顫著,半合上眼眸,沈覓看到他耳尖漸漸變得緋紅。 她繼續忍著笑。 越棠勉強能夠做一些輕微的動作,他稍微側身,讓自己耳后解放出來,看向沈覓。 他面色同樣微微帶上了一絲緋紅,開口卻是極為破壞氣氛。 “那我和梅承雪相比呢?” 沈覓愣了一下,“這個時候提他做什么?” “殿下回答我?!?/br> 越棠堅持。 沈覓抬手戳了戳越棠的臉頰。 二十五歲的青年越棠已經完全長開,加上這些年作為帝王養出的一身威壓氣場,梅承雪在他面前,已經完全不能夠再和他相提并論。 他還念叨著他和梅承雪誰好看。 還是記掛著當初他給梅承雪面首的名分? 盡管越棠并不喜歡梅承雪,卻也沒有在別人面前表現出過,不曾阻攔梅承雪的仕途。 他是一個極好的人。 沈覓心中軟了下來,誠實回答:“你好看?!?/br> 越棠滿意了些,又追問,“那我還有哪里不如他嗎?” 勢必要將梅承雪完完全全比下去不可。 沈覓忍著笑瞧著他。 她忽然有些壞心地,不那么想要順著他。 “有啊?!?/br> 越棠一愣,收了這副勾人模樣,蹙眉。 沈覓看笑了,退去一旁笑個不停。 越棠想要靠近一些,他一動,身上鎖鏈就被扯緊,讓他難以再多移動分毫。 他只好望著沈覓,認真詢問。 “那我哪處不如他?” 沈覓看著他,直到越棠皺起眉,才忍著笑,挑高一邊眉毛,道:“他比你慫,你這也要和他比嗎?” 梅承雪是她見過最識時務的,極為能屈能伸。 越棠被噎了下。 沈覓笑著過去抱住他,“哪用得著這樣在意別人啊,你在我心中哪哪都是最好的?!?/br> 越棠抿了一下唇,將臉頰偏向一邊,不讓她看他的神色,卻將他紅透的耳尖暴露了出來。 沈覓心中又軟又甜,她去把鎖鏈又松開了些,將纏繞在越棠身上的幾道鎖鏈解開,只余手腕腳踝上的鐐銬。 她躺到越棠身邊。 燈臺噼啪一聲,燈油用盡,室內忽然暗下,床榻上僅余窗外而來的幾縷微弱月光。 黑暗中,心跳呼吸都彼此可聞。 鎖鏈聲忽然響起,沈覓看向越棠,他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沈覓唇角笑容壓不下去。 “還有多少折子沒看完???” 越棠道:“都看完了?!?/br> 沈覓“哦”了一聲,側過身,面對著他,上方的那只手自然垂放著,將越棠一條手臂抱在懷中。 “困了?!?/br> 她閉上眼睛,做出要睡覺的模樣。 寂靜中,沈覓等著,越棠卻沒有什么動作。 良久,鎖鏈才輕輕響動起來,沈覓感覺到越棠也面對著她側過身,伸手去里面夠疊放著的被子,輕輕將她整個人罩住,連同他一起。 沈覓唇角的笑壓不下去。 她閉著眼睛,摸到他手腕上的鐐銬,憑著指下觸感,將鐐銬解開,隨后枕著他的手臂,窩在他身前。 黑暗中,過了一會兒,越棠將沈覓抱得更緊了些,手扶在她腰后,將她按在自己懷中。 以一個相擁的姿態,在今夜入眠。 - 這晚之后,很自然地,越棠夜夜宿在梧桐殿之中。 每日奏折也都送往梧桐殿,除了每日必須要做的公事之外,晚上的時間,兩人幾乎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 沈覓能察覺出越棠還是有些不安和患得患失,她也不急著出宮,時常自己動手學著做出來些糕點,去尋他陪著他。 聞致遠和梅承雪知道沈覓回來后,不約而同地都沒有大肆宣揚,倒是都單獨來求見過沈覓。 考慮到越棠,見梅承雪時,沈覓就喊來他陪在她身側。 有越棠在,梅承雪渾身不自在,沒說幾句,就立刻溜走。 這些年里,盡管整個天下統一,政權重組,可公主府的權勢地位并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 云霏仍然留在麗陽,越棠著手準備宣告天下沈覓的回歸,先往麗陽去了消息。 云霏當初是親眼見了沈覓死亡的,也見了越棠幾乎行尸走rou的模樣。 說沈覓回來了,首先要說服的就是她。 云霏再希望這是真的,可心底總歸是不信的。 越棠給出的理由是,當初沈覓只是假死,靠著房中的暗道留下了一條命,房中的只是一個替死之人。 是他想要獨占殿下,才設計了這一出。 如今八年過后,殿下終于醒過來了,殿下總歸還是要恢復原本身份的。 云霏難以相信,卻還是懷著希冀,即刻從麗陽趕往雍都。 等到再過幾日,見了云霏,有云霏的配合,便能徹底落實下沈覓這八年以來是一直昏迷著無法蘇醒,如今剛剛醒來。 屆時便昭告天下沈覓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