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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年奇怪地看了青年一眼,道:“公子,這位是?” “走吧?!?/br> 越棠沒有直接回答,也沒有再理會青年,出了書鋪,便照常往回公主府的路上。 青年摸了摸袖中的長命鎖,同樣刻了一個棠字。 徐年出了門,嘟囔了一聲,“說話云里霧里的讓人聽不懂,真是個怪人?!?/br> 越棠淡聲道:“不該說的不要說出去?!?/br> 徐年一愣。 他是越公子身邊的人,不能算是公主府的人,清晏殿下買他和徐歲回來就是為了留給越公子他自己處事的空間。 可是往年,越棠從沒有對他和徐歲兩人說過任何要為他守口的話,越棠在沈覓面前沒有什么說不得的事。 可今日…… 徐年記得自己的職責,立刻點頭,道:“是?!?/br> 越棠若無其事地往公主府的方向走回去。 這一世,果真多了太多變數。 幸而他恢復了記憶,還能避開前世的絕路。 這件事前世也沒幾個人知道,就算是他死后,顧衡也不可能查得出來。 顧衡處理得了嶺南王,但是處理不了他前世也不知道的。 他要尋個時間,再去南越,將隱患徹底解決掉。 方出了書鋪,里面的青年又忽然沖出來,直接攔在越棠身前,青年拋去了一身漫不經心,難得嚴肅地盯著他,道:“希望公子盡快給我答復?!?/br> “什么答復,也讓我聽聽?” 忽然有一人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將手臂抬高搭在越棠肩上,面對著面前的青年。 兩個人,二對一,就算和這人打架也打得過! 柳含章對著青年,不客氣地抬了抬下巴,幾乎稱得上趾高氣揚道:“你知道越棠是誰嗎,知道他是誰的人嗎?是清晏殿下的人!還好你欺負越棠只是讓我見著了,要是讓殿下知道……” 柳含章哼笑了一聲。 越棠看向柳含章,柳含章朝著他朗聲笑道:“我回來了!要是考不上,就回去做生意!” 見到有人插過來,青年沒有再繼續說什么,話已經說完,便朝著越棠拱了拱手,直接離開。 越棠見他走遠,神色才緩了緩。 這還是恢復記憶后,越棠第一次看到柳含章。 前世,在熹山書院中他靠著私下給柳含章講書獲取他想要的消息或東西,久了,柳含章便將他視為知交,在他被人人喊打之時,也只有柳含章,還能與他往來如常。 這一世,就算有了沈覓寵他,柳含章還是和他成了友人。 越棠看著他,眼神微溫,道:“你怎么會來這里?” 柳含章還留在自己三言兩語嚇走一個青年人的驕傲里,聽到越棠發問,便道:“今日我陪著嘉宜去南湖游玩,那邊今日有場聚宴,看到殿下也在,就過去問了問。嘉宜去找手帕交后,我和她說了一聲,就溜出來找你?!?/br> 柳含章吐槽道:“反正,你要是知道殿下不忙,肯定要跟我去找殿下,我還能去找嘉宜?!?/br> 聽到柳含章的話,越棠笑了出來,“嗯”了一聲。 今日出來,告知了沈覓一聲之后,沈覓當時似乎是想說什么,但是聽到他另有安排,就只讓人為他安排了行程。 原來是去游玩。 看著越棠的笑,柳含章卻皺起了眉。 “對了,你知道麗陽里最近說你什么嗎?” 越棠笑意沒有斂下,只淡聲不在意地回答,“攀附權貴的小人,以色侍人的面首?!?/br> 無非便是這兩句。 柳含章怒道:“我都聽不下去!你不是都去工部有功績了嗎,怎么不正名一下?” 越棠只看了他一眼,“正名什么?” 他倒是想做沈覓名正言順的面首。 柳含章恨鐵不成鋼。 想到這些年越棠對他自己的名聲一直不痛不癢,柳含章氣悶又不解,最后自我安慰,道:“算了算了,總歸話里話外你都是殿下的人,也算不得很吃虧?!?/br> 反正不管是攀附的權貴,還是以色侍的人,都是清晏殿下。 柳含章無奈地看開,看到越棠又笑了,他心情稍微輕松了些。 往年,不知道越棠和殿下發生了什么,越棠總和人有著一層隔閡,他提起殿下,越棠也只是清清淡淡地,還有些失落。 可這次再見,似乎有些不一樣。 越棠變得更沉著、更貌美,仿若蛻變一樣,站在人群中氣場清冷卓然,可是一提到沈覓,越棠就會笑。 他忽然意識到—— “越棠,你……是不是喜歡上殿下了?就像我喜歡嘉宜的那種喜歡?” - 南湖上,沈覓難得能出來放松一二。 畫舫中,云霏坐在她身邊,另一邊坐著看到她就靠近過來的平寧郡主沈瑛。 她在首位,兩側各坐著一同游玩的各家少年和姑娘,也有一些聲名在外的才子。 今日是場年輕人之間的小聚,在這種場合拉攏關系,總比對著一群老狐貍要輕松地多。 沈覓愜意地看著席間人玩飛花令。 少年人張揚又意氣,少年少女都玩得盡興。 不乏有在沈覓面前故意表現的世家子和民間才子,在才華都不差的基礎上,有人有一把歌聲動人的好嗓子,有人有一副好身段,旁邊的沈瑛看得津津有味,不時哇一聲,和她分享看到的美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