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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公司這么久,任博覺得自己的頂頭上司一直都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可自從阮梨進公司后,舒臨的脾氣就開始變得越來越難以捉摸,情緒波動的頻率直線上升。 最直接的影響就是,任博覺得最近跟舒臨接觸的時候心很累。 每時每刻都戰戰兢兢,生怕哪里出錯。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在心里嘆氣。 這哪兒是招了個秘書。 分明是個祖宗。 一路上。 舒臨沒要求任博匯報工作,只是倚在后座內閉目養神。 今晚沒有工作行程,陳越澤叫了幾個朋友,一起喝酒小聚。 遠遠見人走進來,顧嫣然先是驚喜地轉頭,看清來人后又興致缺缺地推開面前的酒杯。 “喲,稀客呀?!?/br> 陳越澤坐在牌桌前,吊兒郎當地轉頭,“大忙人今兒怎么有功夫過來了?” 舒臨沒理他,徑直在他后方落座,順手替他甩出一張牌。 “梁深呢?” “梁深說他沒空?!标愒綕沙欐倘幻榱艘谎?,話里有話,“也不知道是真沒空還是有不想見的人?!?/br> 顧嫣然瞪他,“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br> 陳越澤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招呼服務生給舒臨上茶。 舒臨卻微微抬眸,撈過桌上的威士忌,給自己倒了半杯。 見一向煙酒不沾的人今天突然破例,陳越澤覺得奇怪,“你怎么了?” 舒臨端起酒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打你的牌?!?/br> 牌桌上的兩個人同時對他下了噤聲令,陳越澤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決定把肚子里的話咽下去。 幾人打了一會牌。 趁著酒意微醺,顧嫣然忍不住開口,“他到底為什么不想見我??!” 吐槽不可怕,重點是吐槽對象是顧嫣然,更可怕的是被吐槽對象還是梁深。 這兩頭無論點哪一頭的火都是死。 “那要問你自己?!?/br> 不怕死的陳越澤開了口,“當時分手的時候干了什么,讓他連理都不想理你?!?/br> “我干什么了?!分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明明哄我一句就沒事了,他非要跟我講道理!” “那確實是梁深的錯?!标愒綕牲c點頭,“你不是那種能講通道理的人?!?/br> “……” 眼看顧嫣然火氣上來,有人出來問,“所以呢,最后他哄你了沒?” “沒有!” 顧嫣然癟著嘴,“那我顧嫣然肯定也不是好欺負的人,他既然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到,所以我就……” 她聲音越來越小,“我就把他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第二天就飛去國外了?!?/br> “……” 都知道顧嫣然和梁深當時分手分的不明不白,誰都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這話一出來,周圍頓時安靜了。 連陳越澤都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正在這時,坐在角落里的舒臨放下手里酒杯,緩緩抬眼。 “你們什么毛???” 他抬手扯松領口,眉宇間帶上了點不易察覺的煩躁,“哄不好就跑?” 第三十五章 止不住的心悸。 顧嫣然壓根沒想到連舒臨都會在這個時候給她潑冷水。 她委屈得不行, 眼眶瞬間紅了。 “那我還想問你們男人有什么毛???明明道個歉或者哄兩句就能解決的問題,非要讓我自己冷靜!” 顧嫣然氣得直拍桌子,“那我就真的去冷靜了, 我哪兒做錯了????!” 她邊哭邊掃過桌上的手機丟進包里,“還發小呢, 現在這種時候居然沒一個人幫我說話, 你們沒一個好東西!” 事情發展已經超出所有人的預期。 往常顧嫣然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大家都是順著她, 再象征性的安慰幾句。 誰也沒預料到舒臨今天居然會跟她較真。 有人立刻用肩膀撞了撞他,勸道, “她和梁深的矛盾,你較什么真?趕緊道個歉就這事兒就算完了?!?/br> 耳邊還響著顧嫣然哭鬧的聲音。 舒臨眉心擰在一起,煩躁的情緒溢于言表。 另一邊, 陳越澤拿著紙巾坐在顧嫣然身旁,同樣一臉煩躁。 “祖宗,您別哭了成嗎?” 她抬手拍開陳越澤的手臂, 反而哭的更兇, “我看透了!你們根本沒有一個人站在我這邊,我要和你們絕交??!” “怎么可能, 我肯定站你這邊!”陳越澤苦著臉,“我替他們給你道歉, 行不行?” “都是你!誰讓你叫我出來喝酒的!” “是是是, 都是我的錯?!?/br> 陳越澤點頭如搗蒜, 轉眼看向急匆匆趕來的司機, “南港小區,她喝多了,在路上你注意著她點兒?!?/br> 一路托著哄著, 好不容易把顧嫣然送上車,回來的時候陳越澤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兄弟的女人被兄弟弄哭,最后還要他來哄?? 想到這里,他幽怨地看了舒臨一眼,“心情不好就直說,你往我頭上撒都成,去招惹那祖宗干什么?” 舒臨閉眼,端起酒杯低頭抿了一口,沒作聲。 他承認自己剛才的行為是在遷怒。 可每次想到阮梨擺出一度態度堅決的樣子,執意想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