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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同意,就等于切段自己的后路。 “南城一套房外加三倍年薪入職Charon,換一個協議結婚,對方還是舒臨?!庇嗉褜幱X得好笑,“你到底哪里想不開?” “所以說人類為什么一定要結婚?!?/br> 想到這里,阮梨就止不住煩躁,“是什么永葆青春的秘藥嗎?!?/br> “反正是協議結婚,你不用想那么多?!庇嗉褜幝朴频卣f,“男人會背叛你,但是錢不會?!?/br> 電話那頭的話音剛落,阮梨就聽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聽到這個聲音,她眉心忍不住皺起,轉了轉腳步,立刻往路口的方向走去。 見她腳步沒停,陳宇一路小跑著追上去,“阮梨!” 連著叫了好幾聲,引得周圍的人頻頻側目,阮梨這才停下腳步,不耐煩地轉過頭。 路燈的光線有些黯淡,卻足以照清陳宇的面容。 他穿著一件白襯衫,脖頸上帶著工牌,垂在身側的左手上還攥著一捧不知道從哪里拿來的紅色玫瑰,顯得有些突兀。 “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br> 他抬頭看了阮梨一眼,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暗淡的神色瞬間變得明朗,“是在等我嗎?我知道你不會那么狠心?!?/br> “……” 阮梨一時語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先佩服他的自信還是先贊美他不要臉的精神。 “這段時間聯系不到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著急?!?/br> 陳宇垂下眼角,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今晚我正好有空,我們一起去吃個飯,你聽我好好跟你解釋行嗎?” 想當初陳宇追她的時候,阮梨也是信了他這幅虛偽的模樣,不然也不會接受他的告白。 她用盡僅存的耐心,抬眼看他,“有空跟我解釋,不如找個教堂關上門祈禱一下雷雨天你走在路上能平安無事?!?/br> 陳宇上前走了兩步,張開手臂試圖把她圈進懷里,“你別這樣,我是真的很——” 手指觸碰到她手臂的一瞬間。 阮梨眉頭驟然蹙起,猛地往前推了一把,慣性帶的她自己都向后踉蹌了兩步。 他手里的玫瑰順勢被她打落到地上。 阮梨臉上的笑意一瞬間消失,看向他的目光都帶上了寒意,聲音冷淡。 “滾?!?/br> 過于冷淡的態度似乎打消了對方繼續偽裝下去的念頭。 陳宇看著她,目色沉沉。 “阮梨?!?/br> 半晌,他突然開了口,“你捫心自問,哪怕一點,你哪怕有一點喜歡過我嗎?” 陳宇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先。 可如果不是確認關系后阮梨還一遍遍把他拒之千里之外,他又怎么會和楊思音那種次品搞在一起。 “在一起整整半年的時間,過夜不行,接吻不行,連牽手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哪怕你有一刻把我當成男人,我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阮梨笑了,“和我在一起,你能想到的就只有性?” “那你喜歡過我嗎?” “……” 等了半晌,眼前的人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知道了?!?/br> 陳宇低頭踢了下腳邊散落的玫瑰,緩慢道:“行啊,不就是分手?!?/br> “那你一輩子也別想只好你那該死的疑心病?!彼o緊盯著阮梨,面色逐漸變得猙獰。 “永遠像現在一樣,沒法喜歡上別人,也永遠不配得到別人的愛!” 阮梨呼吸一滯。 落在玫瑰花上的視線逐漸失焦。 恍惚間,眼前閃過很多零碎的片段。 高中時被她丟進垃圾桶的情書,大學體育場上被她丟在座椅上的男士外套,還有剛剛被她打翻在地上的玫瑰…… 一瞬間,難以名狀的狼狽如同潮水,翻天覆地的將她整個人掩蓋。 而這種狼狽的感覺。 并非源于眼前這個背叛她的男人,也不是那種毫無意義像是詛咒一樣施壓在她身上的話。 而是源于她自己,骨子里對于感情的不安,對親密關系的抗拒。 像一片逃脫不掉的沼澤,使她越陷越深。 直到耳邊響起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響,黑色轎車在她眼前停下。 車窗的玻璃緩緩搖下一半。 透過樹影的光線忽明忽暗,隱約露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頜線。 他像是和司機說了句什么,而后轉過眼,直直地望過來。 視線隔著沒有溫度的鏡片相撞,阮梨胸口忽而動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她只知道。 舒臨的出現是應景的,那帶給她瞬間的安全感也是真實的。 交易也好,妥協也罷,她已經沒有精力區分那些。 她只需要揚起頭,將自己和他綁進一條船,別無他法。 — 隔著車窗,舒臨并沒有聽清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卻也能猜到剛才發生了什么。 糾纏的恩怨戲碼后,或許不是一個適合談判的時間點。 他瞬間失去了繼續等下去的欲望。 舒臨抬手揉了揉眉心,剛準備叫司機離開,另一側車門卻被人拉開。 伴隨著門鎖合上的輕響,緊接著女人的裙角劃過手背,散落在兩肩的長發輕微浮動。 再向上,是那雙上翹的眉眼。 只不過與上次不同,藏在眸底狡黠的情緒消失不見,看向他的目光中甚至帶上了些許迫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