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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視線越過人群,落在中間蹦蹦跳跳的牙牙身上,語氣調侃。 “早上不知道是誰故意躲著我不見,跑過來跟小屁孩卿卿我我?!?/br> 阮然:“……” 她忍不住說:“小孩的醋你也要吃?!?/br> 沈浮聲慢悠悠地應了一聲:“噢,你也知道是吃醋了?!?/br> 阮然又覺得臉熱了。 她不知道往哪里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過了會,李老師回來,看到肩并肩僵立的兩人,稍微愣了一下,但很快意識到,阮然身邊的男人是誰。 阮然站起身,沈浮聲也在她身旁站了起來。 阮然介紹道:“這是我……家先生?!?/br> 她的聲音打了個磕巴,耳垂也有些發熱,沈浮聲低頭瞄了她一眼,才收回視線,對李老師說: “沈浮聲?!?/br> 李老師前一陣也看到了新聞,但那條新聞中,沈浮聲只有一個模糊的側臉。 沒有想到,真人竟然這么年輕。 作為孤兒院的老師,能將這么多孩子培養扶持大,離不開社會的關注與募捐。遇見沈浮聲這樣地位的人,李老師本能會熱絡兩句:“沈總,剛還聽阮然講起你?!?/br> 沈浮聲頓了頓,說:“噢?她說我什么?” 李老師一怔,沒有他還會追問,頓了頓,笑著說:“說你們感情很好?!?/br> 阮然:“…………” 沈浮聲挑了挑眉,慢悠悠的說:“是么?!?/br> 又說:“在我面前,她可從來不講這種話?!?/br> 阮然簡直要站不住。 她的表情強裝鎮定,假裝感受不到沈浮聲落在自己頭頂的、帶著笑意的眼神。 李老師看出來兩人的互動,笑了笑,調侃道:“看來小姑娘還是比較內斂?!?/br> 阮然耳朵都要冒煙。沈浮聲抬起手,碰了一下她發燙的耳垂。 阮然身體一顫,偏頭斜飛了沈浮聲一眼。 沈浮聲笑了一聲:“是挺內斂?!?/br> 他垂下頭,隨意地在阮然耳邊說:“不過也別什么都憋心里。實在忍不住,可以在別人面前多說點好話,我聽他們轉述?!?/br> 又說:“不用擔心,我不會不好意思?!?/br> 阮然:“……” 強撐了一會,李老師終于離開了,而阮然一秒也不能和沈浮聲多呆,借口說自己要去上衛生間。 在衛生間待了好一會,站在洗手臺前,頭一次不嫌水涼的,拿涼水拍了拍臉。 鏡子里,阮然的面容白皙干凈,透著點沒有退去的紅暈。像是冬天在房間里呆了太久悶出來的顏色。 沒多久,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一聲。 阮然打開,看到沈浮聲對她發: 【不打算回來了?】 緊跟著,是一張牙牙的照片。 牙牙一臉茫然,嘴唇微張著,正正的望著門口的方向。 【就不心疼?】 又指控她: 【拋夫棄子?!?/br> “……” - 回去之后,阮然教孩子們跳了一下午的舞。 不同于那些古典傳統舞蹈的優雅美麗,在孩子們中間,阮然顯得更活潑一些。 也沒有穿平時那種謹慎而嚴肅的練舞服,而是雪白的長舞裙,上面的輕紗空靈,帶著仙氣,像是童話故事里的仙女。 左右手一手牽一個小孩,半彎著腰,教他們腳下如何變化步法。 和孩子們說話時,臉上不由自主地有輕松愉快的笑意。 沈浮聲在練舞室的盡頭站著,他穿著銀白色西裝,衣服有些正式,與整個房間的歡樂氣息本應該格格不入,然而他的臉上卻帶著笑意,姿勢也很放松,倒也不顯得違和。 小朋友們對于兔子舞接受良好,跳得都很開心,尤其是牙牙,憑借著撒潑撒嬌的本領,占據了直接拉著阮然手的最佳位置,那個黏糊勁,狗皮膏藥都比他清爽。 不過也有一些十六七歲的大男孩,覺得這個舞蹈有些太過于幼稚了。 “就沒有什么大人跳的舞嗎?”一個刺猬頭百無聊賴地說,“扮兔子太蠢了,一點都不好玩?!?/br> 阮然耐心地問:“你想跳什么大人的舞?” 刺猬頭只是覺得兔子舞幼稚,但也沒想好跳什么,被這么一問,他愣了愣,隨后皺著眉,回想著說:“要我說……以前在書本上看過交誼舞?!?/br> 阮然怔了怔:“交誼舞啊?!?/br> 其他一些十六七歲的女孩也激動起來:“好誒!我們要學這個!” 阮然一頓,視線瞟過身后那些舞團的女孩子們:“那我們兩兩組隊,我來教大家?!?/br> “但我還不知道是什么樣子誒!”男孩有些執拗地說,“你先跳給我們看看好不好?”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我們要看!我們要看!” 十幾歲的少男少女對于異性之間的那種觸碰與交往最是羞澀又好奇,一聽到這個,比誰都來得激動。 而舞團的其他姑娘們雖然已經過了那個年紀,可看到阮然站在其中,有些無措,又瞥到沈老板抱著胳膊,站在練舞室后,面帶笑意。 心中的八卦火焰也熊熊燃燒起來。 因此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全都等著看好戲。 阮然:“……” 她低頭看著這群仰著天真小臉的孩子們,還沒有想好如何應對,突然,身側的孩子像潮水般散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