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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雪花打著旋兒落下,風一吹改了道,飄向更遠的地方。沈魚伸手去接,雪花落在掌心,只一瞬便融化成水。 沈魚樂此不疲,笑彎了眼。她前世是南方人,甚少能見到雪,記憶中下大雪是很小的年紀了,長大后便再沒有見過積雪了。她總是羨慕北方的朋友能打雪仗,堆雪人。 江硯白往外望一眼,“十月了,是該下雪了?!苯衲甑难┮哺裢庠缌诵?,昨日才過了立冬。 沈魚很興奮,方被暖手爐捂熱的手,為了玩雪又變成了紅彤彤。她渾然不覺,用衣袖接了些雪,湊近讓他瞧,“雪花真的是六邊形的誒,好漂亮。難怪有人說,雪花是個冷美人?!?/br> 每一片都不一樣,可惜存在的時間太短,美麗轉瞬即逝。 江硯白挑眉看她,沈魚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笑得明媚,“是很美?!?/br> 冷美人不及眼前人。 江硯白挪開眼,緩緩道,“沈娘子喜歡看雪?” 沈魚笑著道,“當然喜歡,銀裝素裹,天地都成了一色?!鄙螋~從未親眼見過書中描寫的雪景,只透過屏幕看見過,但再真實的場景,都敵不過親眼見過的震撼。 沈魚那時總是想著,等有了錢,一定要去東北看一次雪,在冰天雪地里吃一次雪糕。她眼中透露出了些許向往。 江硯白看著她,忽然覺得眼前人鮮活了不少,沈魚從來處事沉穩,難得有些小女兒情態。 路邊有垂髫的小兒牽了條小黃狗,雪落在它的身上不見了,小黃狗汪汪地叫著,小兒咯咯地笑著。 沈魚忽然想起一首著名的打油詩,念了出來,“江上一籠統,井上一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br> 江硯白一聽便知詠的是雪,笑道,“這詩倒有趣,你做的?” 沈魚可不敢攬功,“是位賣油的張翁所作?!碧瞥倪@位張打油名氣可不小啊,打油詩一詞就是由他而來。 “這雪能積起來嗎?”沈魚有些期待的問,她已經開始幻想打雪仗的場景了,她一定要親手堆個雪人。 江硯白作為一個在盛京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天公的脾性也摸透了些,“應當不會?!?/br> “哦?!鄙螋~的幻想破滅,撅起嘴有些不太高興。 江硯白淺笑。 馬車一直平穩地走著,車廂驀地一抖,沈魚因玩雪坐姿本就不正,身形一晃,直直撞進了江硯白懷里。 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作聲。 車廂又是一抖,沈魚又向后仰去,眼見后腦要撞上車廂壁,江硯白伸手一擋。 車外阿彥不好意思地稟報,“郎君,方才路面有兩塊大石,您可有事?” 沈魚已經從江硯白的懷里出來,坐直了身子。 江硯白朝外面道,“無事?!?/br> 他理了理被踩臟的衣袍下擺,“盛京的路面,確實該清理了?!?/br> 沈魚沒把這點身體接觸放在心上,關心起了他的手,“手可曾受傷?” 江硯白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左右看了看,“沒事?!?/br> 剛才那一下撞得不輕,沈魚湊近看,果然看到了些紅腫,她下意識拉了他的手,“紅了一大片,怎么說沒事?!?/br> 他的大手被她的小手抓著,她的小手很冷,他的大手很燙。 江硯白霎地抽回手,藏在身后,手背火辣辣的,“真的沒事?!?/br> 沈魚才不信,“江少卿的手若出了什么事,倘使不能寫字,便是我的罪過了?!?/br> 江硯白為證明真的沒事,伸出手五指成爪,又握成拳,“可安心了?” 突然來上這么一個手部康復動作,沈魚有些想笑,點了點頭,能做這個動作,證明確實沒傷到筋骨。 江硯白將手收在長袖中,手背仍舊在發燙,連帶著面上也浮了些燥意,沒來由得有些惱。 沈魚怕又出現方才的意外,不敢再松垮地坐著了,坐正了姿勢,背靠車壁,但正襟危坐實在太累,沒一會兒她便有些腰酸。 幸好沈記已在不遠處,在街口的岔道,阿彥停下了馬車,問里面的人,“郎君,是讓沈娘子在這里下,還是沈記門前停?” 從街口到江府有兩條路,一條經過沈記但至江府門前那一段路太窄,馬車進不去,另一條不經過沈記,路較寬。 “去沈記?!苯幇椎?。 “等等?!鄙螋~開口,“已是麻煩江少卿了,怎好再讓你們繞路?!鄙螋~作勢便要下車。 江硯白攔了攔她,拿出一旁箱籠里的鴉青色暗紋大氅,“下去可以,披上?!?/br> “不必……” “阿彥,去沈記?!?/br> 阿彥應聲,“好嘞!” “停!”沈魚算是看出來了,就是讓她二選一,“把大氅給我吧?!?/br> 她披上大氅,暗道,從前怎么沒發現江硯白還有些霸道屬性。 鴉青色與她今日這一身天青色極為相襯,領口處一圈雪白絨毛給她添了幾分嬌俏。 阿彥擺好車凳,沈魚下來,遙遙望見阿莓從食肆中奔出來迎她。 “小魚,冷不冷?”阿莓替她拂去身上雪花。 沈魚呼了口白氣出來,“不冷?!彼袷窍氲绞裁?,又轉身對江硯白道,“江少卿可否稍等一會兒?!?/br> 江硯白挑著車簾,點了點頭。 沈魚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拉著阿莓飛快地往食肆里奔。大氅太長,不符合沈魚的身量,尾部拖在地上浸染了一大片水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