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第1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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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比結束后,京城好生熱鬧了幾日。 圣上開恩,容許女院及太學女院繼續辦學下去。而朝中為天啟、菏澤二院準備的地方也騰了出來。 那兩個書院在大比中受挫,又讓林水月那番話將他們掛在了恥辱柱上,這幾日都是小心行事,再也不敢多言其他。 而此后兩日的學宴,也正常舉辦完成。 最后太學院與徽明各奪得兩勝,王學士給出了平分秋色的評價,實則在眾人眼中,已然心知徽明能力遠在太學院之上。 而另外兩個書院在大比上傷了銳氣,此后學宴表現也是差強人意。 在京幾乎沒卷起什么風浪來。 后面幾日,林水月忙于政務,皆是未曾出現。 一直等到學宴結束,早朝重開,她才再一次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早朝時分,眾人議論紛紛。 林水月屹立其間,垂眸不語。 今日朝事尋常,又加上學宴剛剛結束,官員說的都是這些學子的事情。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為,早朝便要在這等情況下結束時。 變故徒生。 “皇上?!睒s忠在皇帝身邊多年,險少會出現這等慌亂失措的神情,甚至顧不得此時尚在早朝,便道:“北伐將士來報——” 這議事大殿中,瞬間歸于寧靜。 自北伐開始,朝中一直都有戰報,但皆是軍中傳至驛站,送到皇帝跟前來的。 今日卻是將士來報。 下意識地,叫人心頭一緊。 皇帝坐在龍椅上,看不清楚神色,只沉聲道:“傳?!?/br> 話音剛落,一身穿盔甲,風塵仆仆的將士便進了殿中,剛一站定便跪下了,聲音里帶著些顫抖及倉皇地說道: “臣見過皇上,吾皇萬歲?!?/br> “軍中出了何事?” 那將士身形一抖,便跪在了地上,高聲道:“回皇上的話,幾日前,裴將軍親率五千精兵,從株洲右側的遠寧河畔,泅水進了株洲,意欲趁其不備,攻其要害?!?/br> 旁邊的人一聽,臉色卻是變化了瞬。 親率。 裴塵身子不好,皇帝雖封他為將軍,但在場之人皆是清楚,他在戰場的作用如同軍師。 加之身邊有不少的猛將,如何也不該他親自出兵才是。 故而聽到他率兵出征,許多人心底已有不好的預測。 那將士便在此時,抖著聲音道:“自此,裴將軍并五千將士便失去了蹤影,再未有任何消息傳出!太子殿下于軍中等候多日,不見其蹤影,心急如焚,又逢大軍來襲,軍心散亂之中,只得避戰?!?/br> “如今,北伐大軍、大軍……已退出株洲地界?!?/br>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 “前些日子的戰報不好好好的?” “怎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裴大人到底去了何處?眼下這般境況,他若再不出現,豈不是……” 豈不是要兵敗了。 朝堂之上瞬間亂哄哄一片,所有的人都在說話。 林朗下意識抬眸看向了林水月的方向,卻見她低垂著眼眸,看不清楚神色。 混亂中,有人終于理清楚了思緒,上前道:“皇上,當務之急是該確認裴將軍的安危才是!深入敵營并非是小事,加之五千精兵雖在大軍面前不值一提,可到底人數不少,這么一支隊伍突然消失,斷然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不錯,理當令其他將士派出人手,勢必找回裴將軍才是!” 然則這話才剛說出口,便有人站出來道:“裴塵突然率兵又失蹤,已經是延誤了大軍突進,而今還要派出人手去尋他,這偌大的軍隊,難不成沒了他裴塵一人,就無法行動了?” “陳大人,你分明清楚裴將軍并不是肆意妄為之人,突然孤軍深入,其背后一定藏有緣由。而且,就算是裴將軍判斷失誤,此事待得他回京后再議便可,而今更為重要的,難道不是軍中無首嗎?” “你也說了軍中無首,這個時候還要分出精神去找裴塵,他惹出來的禍患,憑什么讓其他的人承擔?” 說話的人上前一步,恭聲道:“皇上,臣以為此時當將兵權交由太子,由太子代為行軍,將混亂的軍心重新歸整為妙,而非是耗費大量精力在找尋裴塵的事情之上!” “軍中將士皆聽裴將軍號令,眼下貿然將兵權交由太子,難道不是會引發更大的波動?且兵權不是小事,如何能這般冒進?” 這說話的大臣臉色很是難看,差點就直接說,太子沒有統率軍隊的才能了。 那軍隊將領,并非是誰都可以當的。 將領沒有威信,還談什么兵權? 一片吵鬧聲中,皇帝遲遲沒有開口。 慶王微頓了片刻,上前道:“父皇,兒臣以為,當下并非是擇出其中之一來做的時候,而是該兩者并行,同時擇出軍中新的統率,另派人去尋找裴塵?!?/br> “短時間內尋不得裴塵……只怕人已然出事?!?/br> 殿上靜了瞬,他們不是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 可這個人是裴塵,總是覺得在他身上,事情不該這般潦草結束才是。 “若五日內還是尋不到人,大軍更換統率便是勢在必行之事?!?/br> 梁少卿出列道:“臣以為慶王所言有理?!?/br> “臣附議?!?/br> 皇帝未曾開口,他目光從慶王,落到了其后爭執不已的眾人身上,越過他們,看向了林水月。 朝上的人觸覺敏銳,幾乎是瞬間就發覺了皇帝在看那林水月。 便回身一同朝她望去。 “這事若讓她來說,裴塵可是她的未婚夫婿,不論出于什么緣由,她都會護著裴塵?!庇泄賳T小聲議論道。 “一味護著個決策失誤之人,只是耽誤時機罷了,若真的兵敗,她可承擔得起這個后果?” “如若果真如此,那便是她林水月同裴塵的過錯,與我等無關?!?/br> 在所有的注視之下,林水月似是才有所察覺。 微頓了瞬,出聲道:“臣以為,當下最應該做的,是另擇出軍中新的統率?!?/br> 此言一出,滿殿俱靜。 連林朗都愣住了,看向她的方向,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朝上透著一種詭異的安靜。 畢竟在林水月開口之前,他們誰都覺得,她會無條件護著裴塵。 裴塵是否還活著,未有定數。但如果眼下重新擇出統率,即便是裴塵回來了,也未必能夠收回兵權。 且等同于給裴塵定罪,待得日后裴塵歸來,少不得要被摘掉官職。 “這心腸,未免也太硬了些?!庇腥巳塘税胩?,到底是沒忍住道。 “她如若不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又如何可以走到了今日這種境地。說到底,那裴塵不過是與她有著婚約罷了,又不是已經成了婚?!?/br> “哪怕是成婚了,在仕途面前,只怕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放棄裴塵吧?!?/br> “真是最毒婦人心啊?!?/br> 林朗聽著這些話,忍不住皺下了眉頭。 可他看林水月的神色不似作偽,便也無法開口替她辯解。 “只能說,戰事在前,一干兒女情長以及其他想法,都應當被撇除在外才是?!比萜穱@氣道:“林大人的選擇,也并沒有錯?!?/br> 只是他突然覺得,或許沒能夠讓容京與林水月結親,也是件好事。 林水月太冷靜,太理智。 理智得近乎于冷漠,于晉朝而言,她是個好官,對一個小家來說,只怕卻并非如此。 “但這個統率軍隊的人選,不能是太子?!痹谒腥硕荚谧h論她的態度時,她抬眸說道:“太子坐鎮軍中,本為的就是威懾敵方,而非統領軍隊,再有,太子對軍國大事之上的理解,不如另外幾個將士透徹?!?/br> “臣以為,這個人選,當從其余幾個副將之中擇出?!?/br> 周圍氣氛詭異。 那些官員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說她膽大吧,她卻又選擇了最保守的方式,決出新的將領,而放棄裴塵。說她膽小吧,她卻直言太子不會帶兵,把軍隊交到了太子的手里不合適。 當真是個矛盾至極的人。 “那在你看來,如今的幾個副將之中,誰能夠取代裴塵統率全軍?!被实鄢谅暤?。 “回皇上的話,這幾位副將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將,其中有兩位,資歷比所有的人都要深,臣以為,不論是誰都可以接替裴塵?!?/br> 這便是打太極了,她每個人都夸了,卻不具體給出新的人選。 但瞧著皇帝的意思,分明就是應同了她的話。 底下的朝臣瞬間變得極其的熱絡了起來,還是根據幾個副將來站隊,一瞬間甚至比剛才要熱鬧上了不少。 整個大殿內皆是他們的聲音。 然而到底是北伐將士太多,此事難以決斷。 一直到了早朝散了,都未能得出一個結果。 早朝結束之后,不少官員皆是湊在了一起相商,甚至還有結伴去御書房內求見皇帝之人。 林水月未在這些人之中,甚至是最早離開皇宮的人。 那些官員看著她的背影,紛紛感慨裴塵信錯了人。 未見得林水月在離開之前,輕掃了一眼身后的人。 一人站在人群中,對她微不可覺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