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第1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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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明那邊,徐子喬微怔,復又忍不住看了林水月幾眼。 那白羽倒是個暴脾氣,他皺眉道:“嚴昊這廝,在天啟也算不得多了得,只不過是運氣好些,第一次鄉試便中了舉罷了,怎地擺出一副目中無人的姿態?” “一碼歸一碼,他將所有的女院學子都罵了進去,也未免太過?!?/br> 齊銘曄不語,他微瞇著眼,目光落在了林水月身上。 來京城頭一道,聽得最多的就是朝上多了位女官,且手握實權。 今次學宴,名為論學,實則為刑部考核官員。 江南多地的官員,只除去了巡撫這等高官,其余人皆是蠢蠢欲動。 但他們來京城也有幾日了,學宴是今日才辦,那位捏著刑部實權的女官卻一直不見蹤影。 坊間都道她容貌傾城,在座貴女容貌俱是不差。 但若論得上傾城,且氣質卓然的,林水月當屬第一。 只她一直未有表現,來得晚坐的位置還偏,也叫齊銘曄不能確定。 “嚴公子!”眼見重點又要跑到林水月身上,白曼語坐不住了。 她直接端起了慶王妃的架子:“女院再如何,也不是你一個舉人可以在此定論的?!?/br> “你若再出言不遜,便請離開學宴吧!” 嚴昊冷下了臉色,正欲開口,就聽得旁邊的庶弟嚴希道:“她是圣上定下的慶王妃?!?/br> 嚴昊冷眼看向他,見嚴希面無表情:“雖還未成親,但也請大哥謹慎些,莫要給家中惹來災禍?!?/br> 平日里嚴昊在天啟內囂張跋扈慣了,也自詡有幾分才學,今日一來這學宴,是連連受挫,讓他怎么忍耐得??? “聽聞白小姐出身于女院,而今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會如此庇護女院的嗎?” 嚴希見他依舊執迷不悟,當下沉了臉色。 卻聽得那嚴昊話鋒一轉,道:“在下倒也可收回此前的話,不過……還需得要女院之中,有人可以讓在下高看一眼才行?!?/br> “只要今日有人的文章可以勝過在下,那在下便親自向女院并著何小姐道歉,諸位以為如何?” 這話一出,御花園內頓時熱鬧紛呈。 “這可真是可笑至極了,他又說瞧不上女院,又偏要跟女院的人比試?!?/br> “可不就是打量著女院的好對付嗎?” 太學院的人有些按耐不住,同為京城書院,即便是與女院沒有什么往來,卻也見不得一個外來人士這般囂張。 不想,這嚴昊左右看了一眼,對女院眾人也不熟。 他又知曉白曼語身為未來的慶王妃,不好直接與她比試,贏了輸了都不好說。 這目光轉悠了幾瞬,竟是落到了林水月的身上。 他抬手,指向了那依舊沒什么太大的表情,在這風波之中,竟是還能淡定吃香蕉的林水月。 “便請這位小姐,與在下比試?!?/br> 這話一出,三大書院內沸騰不已。 “那位小姐坐在了最末端,一看就不是愛學好問的?!?/br> “這嚴昊未免也太過不要臉了吧?” “我倒覺得此女不太簡單,嚴昊這般言語羞辱,那些個女院的學子俱是生氣非常,連帶著慶王妃都忍耐不住了,她卻還面色平靜,指不定有什么過人之處?!?/br> 說這話的人,就坐在了林淮尹身側。 林淮尹:…… 有沒有想過她其實不是女院的人呢,而且林水月同女院還一向都不太對付。 同沸騰的三大書院比較起來,京城的學子們表現就很古怪了。 尤其是太學院的人,均是用一副看瘋子的表情看他。 原本還想要出言教訓他的人,如今皆是坐下了。 “這是怎么回事?”那瞿斐然看著嘖嘖稱奇:“瞧著太學院的人,表情都不太對啊?!?/br> “難道真的讓他挑到了軟柿子?” 無人回答他的話,倒是那徐子喬起身道:“嚴公子一口一個學問,卻不知,學問不該用來當做出風頭,博名聲的工具嗎?” “子喬?”瞿斐然驚了。 白羽也未想到徐子喬會出面,連齊銘曄的表情都凝固了瞬。 徽明的人,誰不知徐子喬性情冷漠,眼里只有學問。 平日里就常擺著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態,莫說替人說話了,他眼里估計只有文章和科考。 白羽同他性格南轅北轍,以至于他突然起身,所有人都看向了白羽,還以為是白羽逼著他了。 白羽:? 他沒有,他什么都沒做。 “又與你有什么干系?”那嚴昊氣笑了,新仇舊恨加在了一起,看著徐子喬的眼神都透著股涼意。 “還是說,我們徐大公子憐香惜玉了?” “所以我說,女院的學子,在學問上不精,在文章上不行,也就只能夠寄托于這書院當個跳板,為自己尋一門好親事了?!?/br> 他這話著實難聽,雖一部分存了這個心思,可叫他這么說出來,女院面上無光。 連帶著白曼語這會兒都帶了怒意。 “比試就算了吧?!眲Π五髲堉?,忽而插進了這么個聲音。 所有人循聲望去,見林水月又吃上了。 她那雙纖纖玉手,正撥弄著盤中的草莓。 露出來的右手手腕上,帶著兩串青碧的佛珠。 她也沒抬眼看誰,只專注地看著眼前的草莓。鮮紅的草莓在她瓷白的手上,更顯紅潤。 白、綠、紅三色交映在一起,她便只是靜坐在那里,便自成一幅畫卷。 “這美貌,未免驚人?!宾撵橙桓袊@了聲。 江南素來多美人,但美成林水月這樣的,還是不多見。 且此女實在特別,眼下不論是嚴昊,還是女院眾人,甚至是圍觀的他們,多少都帶了些情緒。 唯獨她始終平靜,不光是面上的平靜。 連帶著聲音都帶著股淡然清冷的味道,就像是她身上這青色,在暖陽照射,氣溫略微升高的春日里,自帶冰涼。 一說話,便叫氣氛驟降了瞬。 “小姐若是對自己沒什么自信的話,卻也是可以認輸的,只是你若是認輸了?!眹狸晃㈩D,冷笑著看向了女院眾人:“白小姐可就不能拿身份來壓人,叫人對女院恭敬謙遜了?!?/br> “想要得人的尊重,首先就得要有叫人尊重的能耐才是,白小姐以為呢?” 白曼語面色緊繃:“且不說你這要求極為荒誕,便是真的合理,也不該由你來指定人比試?!?/br> 嚴昊笑了:“我指定與否,似乎也并不重要,何昕小姐不是女院之內的第一嗎?也不過如此啊?!?/br> 何昕今日已經幾次被羞辱,她坐立難安。 在這嚴昊又一次拿她來當筏子時,到底忍耐不住了,她看向林水月,輕福了一禮道:“林小姐,此前不論你我二人有什么矛盾,今日之事事關女院的顏面,還請林小姐出面相幫?!?/br> “何昕感激不盡?!?/br> 胡西西當即不干了:“你此前也沒少對水月冷言相向,如今倒好,自己丟了人要水月幫你出頭,還冠以整個女院的名義,水月又不是欠你的?!?/br> 何昕深吸了口氣:“胡小姐,你也是女院之人,一損俱損的道理你應當也清楚,今日讓女院顏面掃地,對你又有何好處?” 胡西西滿不在意地笑了:“也沒什么壞處就是了,總歸今日被點名說無才無德的人又不是我?!?/br> “你……” “行了?!卑茁Z叫住了何昕,她掃了一眼林水月道:“此事便就此作罷,勿要叫事情擴大了?!?/br> 胡西西挑眉,小聲跟林水月說:“她這是自己不愿出面,卻又不想讓你出風頭吧?!?/br> 畢竟此前賜婚的事,已經叫林水月出盡風頭了。 林水月不置可否,本來這書院相爭的事情,就跟她沒關系。 “如何,幾位可是商議好了?”嚴昊面上已很是不耐。 “無論如何,女院與男子書院比試,本就不公平?!卑茁Z直接道:“今日之事,便各退一步?!?/br> 女院的學子聽見了,卻不免生氣。 “分明是這嚴昊言語無狀,卻要各退一步?!?/br> “白小姐顧念著自己慶王妃的名聲,卻不在乎咱們這滿院女子之名,若今日真的叫這廝羞辱了去,我等日后在京城還怎么立足?” “就是?!?/br> 白曼語充耳不聞,反正她婚期就在今年,待得六月之后,她會直接離開了女院之中。 如今幫著女院說話,不過是因為已經惹火到了她的身上罷了。 “我看,這不是各退一步,而是女院之內根本就不可能贏得了我,才想出來的成全自己顏面的說法罷了?!眹狸划敿葱α?。 “也罷,事已至此,若再繼續下去倒成了我這個做客的人,不給主人留顏面了?!眹狸秽托σ宦?,態度格外的高高在上:“只不過今日之后,若再比較詩詞文章,我看還是將女院排除在外吧?!?/br> “讓女院參與,只是浪費口舌與時間罷了?!?/br> “不錯,做學問這么嚴肅的事情,既然是不懂,那就不必參與了,也免得鬧笑話?!?/br> “女子做學問,自來都學得不精,平常說說就罷了,學宴這樣的場合確實是不太適合?!?/br> “嚴昊的話也不是完全沒道理的,這女院瞧著人也不少了,卻連一個像樣的人都沒有……” 嚴昊話音一落,天啟這邊就響起了一陣附和聲。 甚至連離他們最近的菏澤書院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徽明較為沉默,白羽正欲叫住徐子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