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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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結果卻是一連幾日,什么事都沒有。 春闈都開考了,林水月還沒被趕出林府。 說到春闈,裴塵的身體卻成了京中人最關心的事。 好在裴塵在春闈前一日醒來,雖說未能好生調理,卻也能勉強下地,拖著病體入了考場。 就在這等情況之下,竟寫出了篇精彩至極的文章。 不光是奪得了春闈會元之名,更是在放榜后,被翰林院、內閣多位官員贊譽不停。 那文章作為難見的佳作,被人收錄在了翰林院,又謄寫流傳了出來,一時間,裴塵幾乎是名滿天下。 第40章 真有她的 但這些都跟林水月無關, 外面紛紛擾擾,林水月在盤算帶著林老夫人去哪里養老。 “您看這院子怎么樣?”她拿著圖紙去問林老夫人。 那圖紙畫的精妙,林老夫人卻只瞟了一眼, 道:“還真打算跟你爹娘一刀兩斷?” 林水月笑嘻嘻不答話, 林老夫人也不勸她:“府內中饋都掌在你娘手上,你開罪了她,她便將咱祖孫兩的花銷斷了?!?/br> “沒有銀子, 你可是要帶著我睡在大街上?” 林水月拍胸脯打包票:“不就是錢嗎,您等著?!?/br> 上午剛立下豪言壯語, 下午就領著紅纓到了字畫行。 紅纓看著那熟悉的牌匾,遲疑道:“小姐,這就是前邊替咱們賣畫的字畫行?!?/br> 不過……“您不是說錢貨兩清日后再無瓜葛嗎?” 前天她來取銀子時,林水月是這么吩咐的。 “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br> 林水月領著紅纓,快步進了字畫行。 這家字畫行在京中很有名氣,開在南門大街上, 南門大街最是繁榮, 來往之人絡繹不絕。 林水月穿著簡單, 在字畫行停留的時間不長, 似乎沒引起什么注意。 “太子爺?!?/br> 字畫行的正對面,是一處茶室。 茶室二樓臨街的雅間中, 坐著幾個新晉進士與太子。 聽到聲音, 裴塵收回目光。 “字畫行的東家差人捎來信, 說是又收到了一幅無錢居士的字畫?!碧由磉叺膶m人躬身道。 “不是說此人性子古怪, 不愿再賣畫了嗎?”太子皺眉:“確認是真跡?” “東家已再三確認過了?!?/br> “太子爺也對無錢的字畫感興趣?”有人見機忙道:“無錢風格獨樹一幟,當世少有?!?/br> “是啊,雖說眼下面世的完整作品不過兩幅,可都是難得的珍品?!?/br> “無錢也算是眼下數一數二的字畫大家了!” “卻不知這次的字畫又是何等模樣?” 氣氛熱烈, 太子卻扯唇道:“本宮自來對這些不感興趣,只不過與那字畫行的東家有些淵源?!?/br> 開口的人頓時滿臉尷尬。 “正好,父皇命本宮在殿試結束后,宴請諸位。這無錢的畫,便放在宴上,當個彩頭?!?/br> “太后對無錢的畫贊不絕口,父皇瞧著也喜歡。正好過些日子就是父皇的壽辰,屆時哪位能拍下這幅字畫,便也成了獨一份了?!?/br> 氣氛回暖,這些新晉進士滿臉激動:“太子爺愿意給我等這樣的機會,是我等的福氣……” 太子輕笑,他傷勢好全了,面容卻更陰柔了幾分。同旁人說話時,目光總若有似無地落在裴塵身上,卻見裴塵看著窗外。 那天后林水月都沒出過門,逢著科考,太學院休假近半月,她每日里就待在家中畫圖紙。 直到殿試這天,忙了一個白日,才將圖紙上完色。 暮色四合,林水月聽到動向,頭也不抬地說:“紅纓,將燈點上,順便差個人去與祖母說,我今晚便不過去與她用飯了?!?/br> 話說出去半天,不見人回答。 她一抬頭,見林朗眼神復雜地看著她:“……我聽人說,你打算自己蓋個宅子?” 他語重心長地道:“水月,是父親對不住你?!?/br> 這痛心的神色,好像林水月瘋了似的。 林水月:…… “若非我從前疏忽,你也不會被人換到鄉下,如今是將你接了回來,卻也待你不夠好?!绷掷蕠@了口氣。 “你母親那邊,我已經說過她了,但有些事情你也要理解她,瑾鈺怎么說也是在我們跟前養大的,若因著將你接回來,就把她趕出去,未免對她太不公了?!?/br> 林水月表情平淡:“待我就公平了?” 林朗語塞。 想了下,只能道:“父親補償你?!?/br> 他明顯知道,這些時日秦氏苛責林水月的事,揮揮手,讓底下的下人送來了一堆東西。 有銀子、首飾、布料。甚至還有些難見的擺件,字畫。 “你看,我都這么有誠意了?!绷掷市呛堑爻?。 林朗在大事上并不糊涂,連帶一向和稀泥的家事也是這樣。叫林水月領著老夫人搬出去,不叫做事。 “你母親是一時轉不過彎來,水月,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定能體諒父親的良苦用心吧?” 林水月伸手摸了下料子,觸手絲滑,一邊道:“不能?!?/br> 林朗:…… 他鍥而不舍:“父親保證,日后定不會虧待你?!?/br> 林水月直視他:“這話,父親應當對母親說?!?/br> 很好。 他甚至覺得很有道理,不愧是他閨女。 林朗勸不動林水月,干脆往旁邊一坐,讓人將晚飯送到林水月屋里來,打算跟林水月促膝長談。 沒想到菜剛上齊,林淮尹就來了。 “父親?!绷只匆哌M來,見到林水月,臉上很不自在。 林水月懶得搭理他們父子兩,兀自吃著菜。 “你怎么來了?”林朗扒著飯看他。 “聽聞殿試結束了,裴塵竟沒有奪魁?” 林水月手一頓。 林朗嘆了口氣:“是啊,裴塵甚至連榜眼都不是,堪堪得了個探花之名?!?/br> 林淮尹皺眉:“這是為何?難不成殿試的人中,還有人比裴塵厲害?” “自然不是,早在春闈裴塵寫出那篇文章來,就已經成為絕無僅有了。但這奪魁與否,還得看圣上的意思,那最后出的狀元郎,都已經年近五十了,年紀比我還大?!?/br> “圣上卻說,他苦心鉆營學問良久,其心可昭日月,是個好的,欽點了他的狀元之位!” 林淮尹更不懂了:“這……” 他也不敢說圣上有失偏頗,但科考,比的不就是學問嗎? “其實這些人若放在往年,倒也不算差,可今年有個裴塵,在裴塵的面前,他們都顯得過于平庸了,那位榜眼,到了最后給圣上謝恩的時候,連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br> 林朗搖了搖頭:“圣心難測啊?!?/br> 他更奇怪,尋常這等事情,都不會當著林水月她們說的。 林水月平靜地抬頭:“朝中之事,父親還是跟兄長去書房內談論吧?!?/br> 林朗:“水月,你是嫌爹煩了?” 他捂著胸口,一臉受傷之色。 林水月點頭:“食不言寢不語?!?/br> 林朗:…… 這話居然是林水月說出口的,可真有她的! 第41章 送客 林朗見她還是沒有表情, 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心里有氣,你母親做事確實是有失偏頗?!?/br> “但這卻并非是針對你,而是為著瑾鈺的親事?!?/br> 屋內安靜, 林淮尹看向自家父親。 林朗面色復雜, 搖頭道:“說來你母親也是敢想,那裴塵就算是拋開才學來說,家世背景, 甚至連身姿容貌都是京城里的翹楚?!?/br> “就算身子不好,這天大的好事也輪不到咱們家身上?!?/br> 話是這么說的, 林朗卻也沒有明著阻止。 那,萬一呢。 只不過這種事就不好跟林水月他們說了,他只抬眼看了下林水月的臉色,佯裝生氣地道:“就今日,她還帶著瑾鈺四處奔走,就為了一張太子府上慶功宴的帖子?!?/br> “也不想想那是何等場合, 全京城多少人盯著!輪得到咱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