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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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這上面,言斐一陣心梗,氣的又踹了江忱一腳。 江忱也心梗,這要不是馬上就要高考了,言斐又得了這幺蛾子的考前焦慮癥,他非把他弄起來打一架。 太無理取鬧了。 江忱壓住他的腿:你知道人的開心有真的假的之分嗎? 什么?言斐皺眉,這貨想做什么?感慨人生? 我現在就是真開心。江忱說。 言斐:???? 江忱:因為我剛做了心臟開刀手術。 江忱說完后,室內一片寂靜。 好半天,江忱小心翼翼問:不好笑嗎? 言斐:好笑嗎? 江忱: 靜默片刻,江忱隔著被子拍了拍言斐:睡吧。 兩人沒再說話,呼吸聲漸漸平穩起來,言斐的手摸進江忱的被子里握住了早就等在那里的那只手。 這是睡著了。 江忱捏緊言斐的手,躊躇片刻,撐起身體往言斐那邊俯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言斐周身一僵,江忱這貨不是一直有賊心沒賊膽嗎?這是開竅了? 江忱確實有賊心沒賊膽,但隨著兩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的賊膽也越來越大,但也沒大到哪里去,只敢偷偷親一下。 但雙唇相貼的感覺太美好了,他一時之間舍不得離開,學霸的唇比他的脾氣可軟多了。 言斐心里笑了一聲,使壞的張了張唇。 江忱一下炸了,猛地抬頭,嚇得差點兒蹦起來。 江忱躺回去時心還怦怦跳著,生怕言斐起來把他揍一頓。 言斐感覺到握著自己的那只手很緊,手心里都是薄汗,顯然是緊張至極的。 其實他也挺緊張的。 上輩子他和江忱的開始的與眾不同,在一起之后的很多事情也與一般情侶不一樣,比如在確定關系后第二次見面兩人就直接上了床。 現在想來,那時候的江忱沒有安全感,而他自己也沒有安全感。 江忱怕他反悔,他也怕江忱反悔,所以兩個人都需要一種形式來讓自己安心。 沒有什么是比坦誠相見更直接的。 兩人那時候也不知道怎么有的默契,開了房,關了燈,直接奔床上去了。 上了床,卻不記得要接吻。 而真正的接吻是在上了三四次床以后才想起來的。 言斐現在很想跟江忱抱在一起接個吻,但是他怕真這么做了,江忱怕不是要驚得沒辦法高考了。 * 高考頭一天還是要上課的,但老師已經不講課了,讓大家自己看書,放松心情。 晚自習時,班里同學走讀生走了一半,住校生大部分還在,有些在聊天,有些還真能看得進去,特別認真地在學習。 言斐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多了,打算喊江忱回家,剛走到后門處,就看到江斯寧站在他和江忱的課桌前。 江忱不在,不知道去了哪兒,言斐站住,往墻邊隱了隱身。 班里人不多,聊天的聊天,做題的做題,看書的看書,后排那些學渣好多都走了,還真沒人注意角落里江忱和言斐這張桌子,而江忱喝了一半的水就扔在桌上。 江斯寧站在那,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面無表情的看著江忱桌上的礦泉水瓶,有些猶豫也有些掙扎。 那些悲憤嫉妒蔓延生長時,就很想毀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人,想看他跌入谷底時還會不會那么恣意張揚。 江斯寧深深吸了一口氣,握住了桌上的那瓶水。 外面看著這一切的言斐心中迸發出控制不住的怒氣。 他曾見過因高考失利而失意的江忱,也曾因江忱的高考失利而難過傷心。 若江忱真是個實打實的學渣也就罷了,可他偏偏不是,他也為了高考學習到深夜,也為了自己的未來有過無數的憧憬,最后卻落得個有口難言的結果。 言斐沉默看著教室里的江斯寧,他倒是希望江斯寧能做什么,只要他做了,他就有足夠的理由毀了他。 重生之前,江忱不肯讓他知道這些恩怨,言斐對于江忱那些仇恨其實無法感同身受,重生以后,隨著他知道的越來越多,真相越來越清晰,他的怒氣也越來越重,可偏偏這個時候的江斯寧什么都沒有做過,言斐有氣也得憋著。 這口氣憋得他難受。 江斯寧看著手里的礦泉水瓶,有一瞬間的恍惚,莫白川在胡同里說過的話響在耳邊:這種利器,傷人傷己,用的時候多動動腦子,一不小心容易把自己一輩子賠進去。 江斯寧回過神來,松開手轉身往自己的座位上走。 江斯寧。身后有人喊了他一聲,江斯寧下意識停下步子,回身。 一個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江斯寧踉蹌著后退幾步倒在身后的桌子上,桌上的書筆散落一地。 教室內的同學聽到聲音都看了過來,就看到言斐再次上前給了江斯寧幾拳。 江斯寧剛才是被打懵了,反應過來后開始反抗,言斐緊緊壓制住他,手卡在他的脖子上,低頭看著他,壓低聲音狠狠道:江斯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想做什么。 江斯寧一愣,那種被揭穿的羞恥與后怕讓他后背發涼,一時間呼吸急促起來。 江斯寧,我警告你。言斐雙目赤紅地盯著他,江忱的考試要是出了任何問題,我他媽不弄死你我不叫言斐。 這一會兒的時間江斯寧出了一身的冷汗,渾身有些癱軟脫力。 言,言子孟希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言斐,也不知道言斐和江斯寧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一時間不敢上前。 有班里的同學要去喊老師,被孟希一把拖?。汉笆裁蠢蠋煱?,私人問題私下解決。 言斐沒有松手,江斯寧無力反抗。 孟希小心的上前拍了拍言斐的胳膊:言子,你先松開他。又湊近他小聲道:明天考試了,別搞這些啊。 言斐還是死盯著江斯寧不放,這一刻他可能理解了江忱發瘋時的狀態,他真的想弄死眼前這個人。 言斐?江忱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江忱,這兒,這兒,快快快孟希忙對江忱招手。 江忱剛從老宋辦公室出來,就有人跟他說言斐把江斯寧打了。 怎么了?江忱上下打量言斐一番,見他沒什么事兒,松了口氣,然后握住言斐卡著江斯寧脖子那只手,輕聲道:先松手。 言斐沒動。 江忱看向孟希:到底怎么回事兒? 不知道。孟希搖頭,他也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 言斐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心中那些難以言說的憤慨后,松了手,淡淡道:沒事兒,就是看他不順眼。 江忱:????? 江忱眼神不善的看向江斯寧:你特么招他了? 江斯寧沒說話,捂著喉嚨從桌上爬起來,抹了抹嘴角的血往自己的桌邊走。 江忱想拽住他問清楚,被言斐扯住了手腕:讓他走。 江斯寧臉上被砸了幾拳,破了皮,脖子上一圈青紫,看著挺可怖的。 江斯寧拎了自己的書包沉默著離開了教室,言斐看著他的背影目光深沉,他剛才在江斯寧口袋里摸了個遍,沒摸到什么東西,但剛才江斯寧一定是不懷好意的。 被打的江斯寧沒找老師,其他同學也沒多說什么,言斐拿起桌上那瓶水扔進垃圾桶,然后氣呼呼的出了教室。 江忱拎了兩人的書包跟上去:他到底怎么招你了? 非得招我我才能打他?言斐沒好氣的沖他吼了一聲。 江忱: 江忱嘆口氣:你看你把人打了,你還委屈上了。 我特么不能委屈是不是?言斐倏地停下腳步,瞪著江忱,大有江忱敢說個是字兩人就打一架的意思。 江忱無奈,握住他的手:明天就考試了,你說你打什么架,你看你手,明天怎么寫字?言斐打人打狠了,手背關節處沁了血跡。 江忱讓言斐在路邊等著他,自己去藥店買了碘伏和創可貼出來。 言斐坐在長椅上胸口起伏,顯然是氣狠了。 到底怎么了?江忱一邊給他的手消毒一邊問。 沒什么大事兒,就他說了句不好聽的話,我沒忍住。言斐說。 江斯寧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沒有做什么,說了也沒證據,江忱說不定還以為他無理取鬧,干脆就懶得說了,隨便找個理由算了。 江忱看他一眼:你看他不順眼,你倒是說一聲,我幫你揍啊,何必自己動手。 你看,還把自己氣夠嗆。言斐顯然不想多說,江忱也沒多問,他一直以來就覺得言斐看江斯寧不順眼,有今天這么一架倒也不奇怪。 而且江斯寧那張嘴確實氣人,平日里不說則已,一說就是讓校門口學狗叫,活該挨打。 江忱給言斐手背上貼上創可貼,又仔細看了看他的臉,發現他嘴角處一塊小小的淤痕,江忱伸手輕輕戳了一下。 言斐嘶了一聲,偏頭躲他的手。 江忱下意識湊過去輕輕吹了吹。 兩人近在咫尺,言斐撩起眼皮看向他。 昏黃的路燈下,兩人對視了一眼。 江忱心跳瞬間加快,想起上次偷親的事兒,忙不迭的往后退,嘴里說著:我給你抹點藥,以后長點兒腦子吧,能不自己動手的時候就別自己動手,有事兒說一聲,不然要我干嘛?是吧? 言斐無語地別開眼,慫死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