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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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忱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人,從他以后自己做出的那一番事業便能看得出來,這個人是相當有能力的。 現在的江忱雖然還不到二十歲,但他知道幫伍帥找一份正經工作,他能為伍帥計劃未來,那為什么就不能為自己打算一下呢? 而且,言斐認真研究了江忱的卷子,覺得江忱的卷子問題很大。 別的不說,只說語文和數學。 數學是這段時間言斐給江忱補習的重點,江忱明明掌握的很快,甚至能舉一反三,為什么到了卷子上卻偏偏就寫錯了呢? 他給物理課代表講題的那天明明頭頭是道,考試的時候就那么恰好忘記了? 還有語文,有些題一看就是送分題,你只要認識漢字就不可能不會。 言斐猜測,江忱這是故意跟他作對,目的是為了擺脫他。 這樣下去也不行,自己雖然能逼著他學習,但不能逼著他考試。 顯然江忱對于學習很抵觸,他不是學不會,而是不想學,所以他到底為什么不想學? 叛逆期? 想到這,言斐想起一件事兒來,有一次江忱喝醉了,南青打他電話讓他去接他。 最后言斐是在墓地接到的江忱。 江忱跪在他爸媽的墓前哭的稀里嘩啦,那是在一起的那三年,言斐唯一一次看到江忱崩潰時是用哭來發泄情緒,平常他需要發泄時都是跑到江斯寧公司里去鬧。 回去的路上,江忱靠著車窗喃喃自語:上高中時,我總想著法的跟我爸作對,只要我爸讓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不會如了他的心愿,因為我怕我對我爸太好,會對不起我媽。 所以,是什么事情讓江忱覺得對爸爸好會對不起mama呢? 江忱mama去世的早,讓江忱如此極端的來表達自己的情緒只能是江忱的爸爸做了對不起江忱mama的事情,更甚者可能他mama的死與他爸爸有關。 但是言斐跟江忱在一起的時候,江忱言談間對他爸爸還是很尊重的,并沒有表現出恨意或惱怒。 是因為死者為大消弭了之前的恩怨,還是,江忱后來了解到了以前的事情只是個誤會呢? 言斐將手里的卷子折起來收進書包,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皺了一下眉頭。 這里只是一間小小的店鋪,雖然寫著咖啡店,但其實比普通的果汁店大不了多少,而且也不是什么現磨咖啡,總之很難喝就對了。 當然這里的咖啡也很便宜。 從咖啡店的透明玻璃窗看向對面正好能看到南青的燒烤店。 對于南青,言斐知道的比較多一點。 南青家境貧寒,早年輟學,先是在工地上搬磚,后來去網吧當網管,認識了江忱,江忱幫他找了一家燒烤店做服務員。 南青在燒烤店做了一年后,江忱出錢幫南青開了一家燒烤店,讓南青做了老板。 再后來,南青做起了火鍋,最后在全國開了幾十家門店。 其實要說知道江忱最多事情的不是言斐,而是南青。 言斐輕輕嘆了口氣。 知道江忱與江斯寧水火不容的關系是在他和江忱在一起后才有所了解的,起初,江忱不說,言斐也不想越界去管這些,但后來江忱越來越瘋,只要是牽扯到江斯寧的事情,他都要想盡辦法的去破壞,還因為毆打江斯寧進過幾次派出所。 于是言斐私下里找了南青,想要知道江忱與江斯寧之間的那些恩怨,南青只給他一句話:別問了,江忱不希望你摻和進來。 那是言斐唯一一次將自己的腳邁進江忱的世界,但卻被毫不留情的推了出來。 言斐那時候想也許他們兩人的關系只能是如此了,如果自己非要越界,那么以江忱的性格他們只能分開。 言斐握著咖啡杯的手緩緩收緊,其實他也挺怕分開的。 言老師,你早來了,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熱情的聲音響起。 言斐抬頭,看到了咧著一張大嘴的伍帥。 伍帥在言斐對面坐下,將拎著的粉紅袋子放在桌上,然后將袋子里的東西拿出來: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有什么需要的,所以我就給你買了個杯子,當教學禮物。 言斐看到那個透明玻璃盒內的粉色kitty貓圖案的杯子時,臉上表情一言難盡。 這是上學期間小女生之間互送生日禮物的爆款。 客氣了。言斐擺擺手,委婉道,你自己留著用吧。 自從那天在售樓處見到伍帥后,后來伍帥又來學校門口找了他一次,言斐也沒推脫便答應了教他。 又不是什么復雜難學的東西,不需要有什么基礎,只要他將所有步驟背熟了,算貸款其實很簡單。 十分鐘可能有點兒少,半個小時差不多就能教會。 一個小時后,言斐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伍帥,他學!不!會?。。。?! 言斐教學經歷并不多,最有機會被他教的孟希寧愿去補習班也不需要他給他補習,說是怕打擊太大影響心理健康。 后來他教江果,隨便點撥幾句江果就能明白。 而最近他教江忱,江忱也能很快理解他的意思。 這讓言斐以為他教的很好,也相當有自信,只要他肯教,沒人學不會。 但這種自信在伍帥身上遭遇了滑鐵盧。 伍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陪著笑臉道:那啥,我沒聽明白,要不你再說一遍。 言斐沉默一瞬,然后面無表情的開始重復第不知道多少遍的講解。 人與人果然是不同的。 他有些想念江忱那個渣渣了。 在伍帥忐忑不安的發奮學習時,他的好兄弟南青正在燒烤店里進行他的穿串日常。 南青嘴里叼著支煙,一腳踩在凳子上,雙手麻利的將五花rou穿在細長的簽子上。 江忱抬眼時正好看到他吞云吐霧,吐槽了一句:你也不怕煙灰掉rou里。 不可能南青話沒說完,嘴里燃了一半的煙直接整個掉進了面前的鐵盆里。 臥槽,你個烏鴉嘴。南青無語地看著面前的盆子,你學你的習吧,你沒事兒跟我搭什么話。 南青端起鐵盆去水龍頭處沖水。 江忱嘖了一聲:你不會打算洗洗接著賣吧?無良jian商。 我是打算洗洗給你做五花rou蓋澆飯。南青沒好氣道,你就不能回家去學,非得在我店里礙我的眼。 江忱沒搭理他,繼續寫英語卷子。 南青將洗好的rou放到一旁,從冰箱里拿了塊新的rou重新切,一邊切一邊啰嗦:你說學霸要是知道他費盡心思教你學習,而其實你什么都會時會是種什么表情??? 嘿。南青眼睛亮了亮,晃了晃手里的刀,會不會拿菜刀把你給劈了??? 江忱拿著筆的動作頓了一下,冷冷道:閉嘴吧你,文盲。 我文盲不要緊,只要你不是文盲就行。南青渾不在意的繼續切rou,寫完卷子別忘了把這個月的賬給我做了。 閉嘴行嗎?江忱被他叨叨的頭疼。 好的。南青腦補了一下學霸與學渣之間的終極戰斗,然后樂了起來,這一幕他可太想看了,這比依萍坐在大橋上找刺還要精彩。 南青切好rou腌好,然后便把剛才那些五花rou煸炒,加了洋蔥,青紅辣椒,炒完后蓋在米飯上放在鍋里保溫,等江忱寫完卷子就可以吃了。 江忱天天貓在他這里學習,他一文盲cao著爹媽的心伺候高三生,還得變著法的給他補充營養,誰讓這店都是人家投資的呢,打工人沒有對老板說不的權利。 南青端著腌好的rou來到門口穿串,離大少爺遠一點保平安,省得待會兒拿他撒氣。 這幾天的江忱像是吃了槍藥一樣,南青覺得他這是被學霸虐出病來了。 南青這次學乖了,沒敢抽煙。 旁邊的店鋪正在放歌曲,南青的身體隨著歌曲律動著,腦袋也轉來轉去,時不時看一眼街上的美女。 美女多好看啊,大眼睛白皮膚大長腿,瞅一眼渾身上下都舒服。 不像江忱那貨,看美女像是看塊叉燒,眼珠子都不帶動一下的。 像是對面咖啡店的女老板那就相當漂亮啊,雖然眼睛不大,但很清亮啊,腿不長,但身材勻稱啊 南青習慣性的去看咖啡店的女老板,美女沒看到,卻看到了兩個熟人。 江忱江忱 你有完沒完?江忱怒了,你一下午打斷我幾次了? 快,你出來,出來。南青回身對他招手。 不去。江忱不理他。 你快點兒,我看見你家學霸了。南青看著對面,聲音里帶著詫異,你說他為什么跟伍帥在一起??? 南青剛想繼續喊江忱,一偏頭就看到江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正皺著眉看著對面的咖啡店。 隔著一條馬路,能看到他們兩人坐在同一側,正低著頭看著桌上什么東西,挨得還挺近。 江忱眼睛瞇了瞇。 約架?南青說,他們倆是不是上次沒打成,所以約著打架呢? 你打架約咖啡店?江忱聲音冷冰冰的,而且誰家打架貼那么近。 那他倆干嘛呢?他倆啥時候認識的???除了那次打架之外他倆私下里還有聯系? 南青說一句,江忱的臉色就冷一分。 他突然想起了魯心心的話,魯心心說他帥哥最近找了個很厲害的老師。 再聯系現在,江忱合理懷疑言斐是去給伍帥當老師了。 為什么言斐會給伍帥當老師? 難不成有當老師的癮? 隨便從大街上撿個人就能教? 要過去打個招呼嗎?南青說。 打個屁。江忱沒好氣道,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