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風華正茂 第89節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打臉上天、國公夫人多嬌艷[重生]、攻他提前發瘋了[重生]、我把時空門上交給聯盟、真千金她又躺下了、炮灰后成了帝國團寵Omega、禁區求婚(高h)、龍象、[綜漫同人]在立海大成為魔王的日子、養奴不成反成老攻(ABO)
她統統給了他。 若說以前,他前方的道路是一條崎嶇坎坷的羊腸小道,那么遇到她后,她便為他鋪平了一條康莊大道。 所以,再沒有什么理由和借口,失敗了,便是辜負了她為他做的這一切。 如今的他,已經不只是為自己而考試了。 頭頂傳來輕笑聲。 隨即腦后的頭發被她隨意揉亂,像小孩子的惡作劇,又像逗弄小孩子似的。 “想那么多做什么?!鳖^頂傳來她的聲音。 “盡人事,聽天命?!?/br> “你若考不上,難道就不是我的駙馬了嗎?” 他抬起頭,眼睛閃亮地看著她。 “你說的,我記下了?!?/br> 她哼哼,“記下就記下?!?/br> 又道:“所以現在,可以睡覺了嗎?” “嗯?!彼c點頭,重又將她攬進他懷里,“只要你不再打擾我?!?/br> “誰打擾你了?” “你?!?/br> “我哪里打擾你了?”帶著憤怒的聲音叫道。 “剛才誰以為我睡著了,一直盯著我看?” “那是我睡不著,就盯著你的睫毛數?!?/br> “我不信,那你說我有多少根睫毛??!?/br> “你一動,我就忘記數到多少根了!” “我不信?!?/br> “你愛信不信!” “……生氣了?” “……” “真的生氣了?” “哼?!?/br> “那我信你好了?!?/br> “呵?!?/br> “那……這樣,不要生氣了可不可以?” 床幃里傳出親昵的啜吻聲。 “哎呀!”還有女子的低呼,“睡覺睡覺,明日還考不考試了!” “那你親我一下?!?/br> “睢鷺!” “哈哈哈……” 夜漸深,而床幃里的秘語,也漸漸轉至低聲的呢喃,你來我往,聲音越來越低,逐漸轉至于無,最后只剩兩道交纏在一起的,清淺又綿長的呼吸。 一起等待晨曦降臨。 * “起床了起床了!” 天還沒亮,冬梅姑姑和侍女們便已經在門外拍門——自從睢鷺說不習慣下人太近身服侍后,兩人的房間里便幾乎再沒有守夜的侍女了。 聽到拍門聲,樂安和睢鷺都沒有遲疑,很快醒轉起身。 穿衣洗漱,收拾行囊,在晨曦未露,曉光降臨之前,睢鷺便出發了。 因為此次考試人數科目眾多,因此考場分成了好幾個,但睢鷺所考的進士科,倒還是在以往慣例的考場,即尚書省,也就是春天時睢鷺去過一次的地方。 因此倒是熟門熟路,即便無人相送,睢鷺自己也能摸過去。 不過如今他不再是那個異鄉趕考的學子,而是堂堂樂安公主的駙馬,于是,自然不必再孤零零又辛苦地徒步去考場。 車夫早套好了馬車,在大門外等候。 睢鷺走出門時,便看到那馬車異常的眼熟。 “是我們初見時,我攔下的那一輛?!彼麄壬?,對自己身旁,送他出門的樂安說道。 樂安點點頭。 這也是她一些正經場合最常乘的車駕,寬大華麗不說,上面有樂安公主府的標記,叫人一看便知曉車里是誰,因此能夠免去不少小麻煩。 睢鷺輕笑著朝她作揖:“謝夫人割讓愛駕?!?/br> 說罷,又深深看她一眼,道一聲:“我走了?!?/br> 便轉身上車。 然而,身子剛踩上車轅,要進車廂,便感覺身后的車轅又微微一沉。 他驚詫轉身,便看到樂安也已經上了車,正站在他身后。 “公主……”他叫了聲。 樂安朝他揚眉一笑,“怎么,妻子送丈夫去考試,不行嗎?” 行是行,但那是民間普通妻子和普通丈夫,然而她,是公主,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君,又豈能拿尋常民間夫妻的相處相比? 但睢鷺沒有說這話。 他抓住了她的手。 兩人一起隱沒于華麗的車廂中。 * 尚書省距離公主府不算遠,馬車轉過幾條街,便已經到了地方,樂安和睢鷺起的已經算很早,即便此時,天也尚未亮,但此時,官衙外已經擠滿了等待入場的學子,且仍舊不時有人趕來,其中不乏高頭駿馬,華麗車駕。 但即便如此,樂安公主車駕的到來,還是引起了波動。 起初,看到這輛華麗車駕時,人們以為又是什么達官顯貴家的公子,但稍稍認真一看,看到車前并駕齊驅的四匹駿馬后,便能立刻意識到異樣。 雖然京城人群里隨便抓個人都可能非富即貴,但可以用四駕馬車的,卻還是屈指可數。 而一看馬車上的徽記,異樣便成了驚詫。 等到樂安隨著睢鷺從車廂里現身,擁擠的人群便已經滿是不敢置信的驚呼。 樂安公主已許久不出現在人前。 自從盧嗣卿案后,她便似乎專心待嫁的小婦人,之后除了大婚場面實在太過隆重了些,便再沒有什么消息,大婚之后的樂安公主,便仿佛真的如坊間傳言般,沉溺于小駙馬的美色,甚至以往常參加的各種宴會游玩都極少去了,整日待在府里,怕不是日日夜夜都與那傳聞中容色驚人的駙馬廝混。 ——這其實有點冤枉樂安了,她可不是天天待在府里的,有空的時候,她常常去翠華觀找希微,只不過希微跟權貴們交際不深,因此在她那里,樂安便沒碰上什么權貴,再加上除此之外,樂安的確便沒再參加什么宴會了,于是便顯得好像天天躲在府里跟睢鷺廝混似的。 也或許是因此,此時已出現,便引得眾人驚呼。 這是樂安知道的。 樂安不知道的,還有一個原因。 “他們好像很驚訝?!鳖→樝铝塑?,輕笑著跟同樣下車的樂安道。 樂安不知道的那個原因,睢鷺知道。 從禮部張榜公布了此次進士科的參考人員名單后,睢鷺便一直遭受著的,許多人的質疑。 即便他靠著自身,讓一些與他真正接觸過的人轉變了看法,甚至還對外夸贊他,但,對于泱泱京城,乃至全國各地趕赴來的學子而言,他仍是陌生的,仍是那個靠著“攀附”公主上位的“小白臉”。 小白臉老老實實走后門就行了,偏偏不自量力,還要與其他那些真正靠自己本事走正道的學子們一樣,來參加進士考試。 真不知是不自量力,還是想著仗著樂安公主勢耀武揚威來了。 這樣想的人不在少數。 而今日樂安一陪他出現在此,大概會被許多人認為是故意挑釁和耀武揚威吧。 睢鷺笑著想。 但其實也并不在意。 他輕輕松開了樂安的手,柔軟溫熱觸感的消失,讓他有一瞬間的不舍,但旋即,便被他按下。 “我走了?!?/br> 他對她說道。 “嗯?!睒钒残χc頭。 于是睢鷺轉身,披著大氅,提著考籃,大踏步地,向著晨曦初露的尚書省官衙門前行去,匯入那熙熙攘攘的無數考生學子中。 與此同時,天邊日光透出一線,更夫打響了卯時的鐘,尚書省的官衙大門打開,無數官員從中魚貫而出。 樂安回到了馬車上,站在車轅上,遠遠地看著那門前列隊的官員,其中有無數她熟悉的面孔。 為首的,是尚書令,更是她少年時的授業師父,崔靜之。 崔靜之身后,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除世家以外的第一位丞相,湯明鈞。 與湯明鈞同身位的,是樂安的前前小叔子,前陣子剛拜了相的,盧玄慎。 湯明鈞和盧玄慎身后,是禮部侍郎,也是她曾經的夫君,齊庸言。 還有劉思擷、崔荻…… 這些人,不管私下與她是何關系,卻都有一個共同點,便是——都曾經與她站在那個朝堂之上。 以往,若是有這樣陣仗浩大的考試,她必然也和他們一樣,早早起來,緊緊盯著,和他們站在一起,和朝堂之上無數人站在一起。 但此時他們仍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