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仙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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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不可得罪這個女人。 在姜采出頭下,諸人花費了一刻時間,才斬殺了這些偷襲者。姜采攻擊的魔是最后殺死的,那魔最后現出身形,猙獰可怖,看著已是怪物形象,在姜采的斬殺下消失。 魔氣在同時滲入姜采體內,增加一十年魔力。 這便是焚火修羅界的妙處——在外面殺魔,吞并魔物,可不會增加這般多的實力。 魔東王:“咦!” 姜采收劍:“怎么?” 魔東王:“尊主不知,此魔在魔域也是厲害角色,自己封自己了個青野王,以前和我們幾個也打過交道,實力不容小覷。此魔兇殘,一心追逐力量,失蹤了好多年……沒想到他跑到這里了?!?/br> 魔東王提醒姜采:“尊主,這里不知道藏著多少極煞魔物,我們得小心?!?/br> 姜采:“邊走邊說?!?/br> 諸人小心翼翼,和姜采寸步不離。之間不斷有魔來偷襲,他們中也折損了好多人。但剩下的人都多多少少得了好處,狂徒露貪,既想走得更深,又懼怕遇到太厲害的魔。 魔東王道:“尊主,咱們在外圍殺殺魔便好,不要往里頭走得太多。那里很多魔已經被焚火修羅界同化,成為了此界的一部分,失去了神智,完全被此界影響……可不好對付?!?/br> 姜采也漸覺得吃力。 她搖搖頭,問:“不是說魔子誕生于此嗎?” 魔東王愣一下,說:“是這么說?!?/br> 姜采嘆:“我本以為修羅界是那位魔子的地盤,我這么橫沖直撞,能遇上?!?/br> 魔東王臉皮一抽,往后退三步:“您是來送死的?” 姜采笑:“玩一玩嘛……” 她一回頭,無語地看著隨從們都齊齊遠離她。她道:“不必這么恐慌吧……” 魔東王語氣激烈:“魔子可是和修真界永秋君齊名的人,您太自不量力了!” 姜采微笑:“不是說魔子蘇醒后會一點點恢復實力么?現在應該實力沒有完全恢復,碰碰運氣……萬一被我撿漏呢?” 她這么不以為然,這么莽撞,開始讓魔東王懷疑跟著她的正確性。 魔東王苦口婆心:“尊主,你想在魔域稱大王就稱唄,別挑釁魔子就是。魔子大人又不會和您爭……” 姜采反問:“憑什么不和我爭?” 魔東王愣?。骸八龔膩聿粻幇?,我也不知道原因……總之,她真的很厲害,您不要惹她?!?/br> 姜采心想恐怕已經惹到了。 魔東王百般勸阻,姜采聽得煩,更覺得這人跟在自己身邊,太阻礙自己行事了。她直接說道:“這樣吧,我看你們本事都挺高的,大家各自行事,三日后在山谷前匯合好了?!?/br> 魔東王一駭:“尊主……” 他的尊主劍術很高,跑掉的功力也不枉多讓。風中guntang的氣息撲來,被留在原地的魔頭瑟瑟發抖一陣,咬緊牙關跟隨魔東王,小心翼翼繼續往前走。 姜采丟開那些魔物,覺得自由了很多。 她不管魔東王的警告,一路殺魔,一路往山中最深處闖。越往山深處走,魔越厲害。她確實吃力,但是她的修為也在快速攀升。姜采幾乎享受這種自虐般的感受,一路蜿蜒,她身后留下遍地鮮血,尸體橫陳。 只是到了山里深處,姜采面對的魔物越來越厲害,她卻在這里迷失了蹤跡,尋找不到出山的路。 她流連兩日,找不到出去的路,心情也被影響得有些煩躁。 姜采沒頭蒼蠅一般四處走,不知闖到了哪里,忽然感覺到這里沒有魔氣,魔氣比周圍還要微弱。她以為這里的魔頭修為更好、能夠自由收斂氣息,當下更是警覺。 她走了一段路,始終覺得這里過于清靜,沒有魔物來襲,讓她頗不自在。忽而,她目光凝住,看到一處凹凸不平、和火焰融在一起的洞xue外,有一白衣和尚盤腿坐在火中,閉目修行。 那白袈裟和尚看著年輕清雋,肌膚雪白,被火照得幾分明耀。而他本應清正的眉目,也因此被襯得幾分妖冶、詭譎。 姜采頓住,本平穩的情緒在這一剎那跳脫,讓她脫口而出:“阿羅大師?” 她目光緊盯著和尚,喃聲:“……他怎會在此?不,這人真的是阿羅大師?” 她見過三河川的守護者阿羅大師。當日為他們開啟“三千念”的白衣大師周身泛著慈悲佛性,一看便是正統佛修,與山谷深處她看到的這和尚氣質絕不相同。 偏偏兩人相貌一致。 姜采沉思:“分化身?” 姜采謹慎片刻后,一手掐訣,一手運劍,仍向前探查。若對方偷襲,她隨時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姜采繃著神立在了阿羅大師身后,半晌不見這人動,她才慢慢放開了掐訣的手。姜采判斷這人半晌,她蹲下,用術法罩住這人,為其療傷片刻。 對方仍不醒。 但火焰包圍,火已燒上阿羅大師的衣襟,再沒有人從外阻攔,恐怕阿羅大師就要和那些失去神智的魔頭一樣,淪為焚火修羅界的養料,成為山的一部分了。 姜采咳嗽兩聲,神識契約開啟:“咳咳?!?/br> 她剛咳了兩聲,那邊就有回應:“姜姑娘?” 姜采噎了一下,沒想到張也寧這么快回復她。 ……總不至于一直在等著她吧? 姜采壓下心里各種念頭,向他虛心討教:“我道法不精,向你請教一下。如果有修士被魔域的焚火燒到了,一直不醒,該如何救他?” 張也寧:“你跟著我念咒?!?/br> 姜采:“嗯?!?/br> 她是天才一樣的修士,張也寧那邊教授兩句,她就學會了。只是救人不光要念咒,咒術的成功施展還需要手勢,手勢必須得對應四方天象星辰,在六爻陣中一一對應。 姜采在修真界時能借天象星辰來找對應的六爻路數,但是魔域沒有日月星辰,張也寧越說,她越迷茫。 張也寧:“會了么?” 姜采:“什么?你能否不要說什么坤艮震地,直接告訴我我該怎么畫符?” 張也寧無語半晌,問:“你的道法課怎么學的?” 姜采無辜,雖然她確實沒怎么好好上道法課,但是她自認為自己還是優秀的:“我學的挺好的,是你太故弄玄虛?!?/br> 張也寧彬彬有禮:“姜姑娘你可知你這般強詞奪理,和道法文盲也不差什么嗎?” 姜采:“快點!別說廢話,到底怎么畫咒符?” 張也寧也沒辦法,畢竟他親身不能臨,不能手把手教她。他道:“咒法便是那個,你道法學的再不精,大約位置應該能記住。我再說一遍,你按照你印象中的多畫幾次,瞎貓碰上死耗子,總能碰對?!?/br> 姜采:“……若是把人救死了怎么辦?” 張也寧非常冷漠:“那便是你和他的命數?!?/br> 姜采:“……” 她沒好氣地掐斷了二人的聯絡,凝神定氣,手心皆捏滿了汗。 但她必須試一試。若是不試,阿羅大師必死無疑。 她絞盡腦汁回想以前道法課上老師們的教授,再結合方才張也寧的傳授,她念起咒術,手上顫巍巍地畫起咒符陣。 她連續試錯三次——一次引起一道雷劈中二人,多虧她躲得快,阿羅大師卻不能幸免;一次讓阿羅大師唇下滲血,眉心發黑,她趕緊中途掐斷咒術;一次是一捧冷水澆在二人身上,那焚火被水澆后,刷一下變得更濃,阿羅大師已經不能幸免,火舌差點卷上姜采的衣襟。 姜采屏息,擦掉手上的汗,試了第四次。這一次,當她的法術落在阿羅大師身上上,青色光華徐徐周轉,滲入阿羅的眉心。緊接著,阿羅大師臉上的死氣消失,睫毛顫動。 姜采再次警惕。 阿羅大師睜開了眼,袍袖揮動間,燒著他衣襟的火就被熄滅了。他睜開的眉目更顯妖冶美,看向姜采。 姜采一邊提防著他出手,一邊禮貌行了一佛禮:“阿羅大師?!?/br> 阿羅盯著她半晌,道:“原來是姜姑娘?!?/br> 看他如此正常,姜采才微微一笑。她藏于袖中的手掐訣不敢放下,口上關心:“阿羅大師怎會在此?阿羅大師與我上次見過的,不太一樣?!?/br> 阿羅回答:“這是貧僧的本尊?!?/br> 姜采一怔。 阿羅:“貧僧本位于此焚火修羅界,留了一分化身在修真界。貧僧在此界看守魔子,卻被魔子偷襲。她逃走了,貧僧反而受傷,差點被此界吞噬……慚愧?!?/br> 姜采驚訝。 她前世是不知道焚火修羅界居然有此一人的。 她抬頭看漫山的火,再看看阿羅身后的洞xue。她問:“您這么多年,一直在這里?” 她心情復雜:“我以為除了我,不會有人來魔域了?!?/br> 阿羅道:“貧僧曾發下宏愿,不殺盡此間魔,不成神佛。佛祖讓貧僧修為高深,便是讓貧僧在此殺魔?!?/br> 姜采了然:“原來是靠宏愿來修煉成佛。佛修也殺生?不是慈悲為懷么?” 阿羅平靜無波:“貧僧非殺生,而是護生;貧僧是斬業,不是斬人?!?/br> 姜采:“但您如今模樣,和墮魔也差不多?!?/br> 她rou眼可見,阿羅大師本尊相貌,雖然與他的分化身是一模一樣的臉,但是細微處已經變了很多,氣質變了很多。三河川那位大師若是琉璃之子、一身潔白的話,眼前這位便是煞氣凝聚、詭譎若淵。 阿羅閉目,嘆:“是。所以貧僧只能留在此界……姜姑娘來這里,是迷路了吧?姜姑娘不可在這里待時間太長,該出去了?!?/br> 阿羅再道:“貧僧欠姑娘一情,日后姑娘若有難,貧僧會出手一次?!?/br> 姜采心里一動:“大師也打算離開這里?” 阿羅大師頷首:“魔子已經離開,我身受重傷,留于此作用已不大?!?/br> 阿羅大師側過臉看向身后,姜采順著他目光一同看去。阿羅大師的身后,是那處不起眼的洞xue。 姜采福至心靈:“這便是魔子沉睡的地方?” 姜采握緊手中劍。 阿羅大師聲如古波無塵:“這是魔子誕生的地方。焚火修羅界中誕生的魔,自古以來,只有魔子一人。這樣成魔之后,非要千萬失意、世人唾棄、萬人詛咒,親人背叛、友人間離、世人嫌惡。 “想要的,皆得不到;想護的,皆護不住。心中惡念恨意到達極致,悲愴到達極致……自焚火修羅界誕生的魔子于說,一生經歷不會好?!?/br> 姜采怔忡。 阿羅大師道:“焚火修羅界是魔域最可怕、最幽深的地方。自這里誕生的高等,從古至今,只有魔子于說一人?!?/br> 姜采:“她遭遇了什么,才變成今天這樣?” 阿羅大師:“貧僧若是知道,便可以渡化她,而不是只能在此鎮壓她了?!?/br> 姜采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