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后她嫵媚動人 第11節
她原本期冀著些什么,可如今她只想安安分分,好好在這吃人的地方活下去。 只是還未到德陽宮門口,就忽然跌在了路正中央。 “來人啊,娘娘跌倒了!”守門的小太監見魏鶯鶯跌在地上,忽然大聲叫了一句。 緊接著,鸞鏡和木小寒便跑了出來,見到被小太監攙扶的魏鶯鶯,忙過來幫忙。 好容易收拾妥當,鸞鏡卻發現魏鶯鶯脖間的紅痕,身子也guntangguntang的。 “快去請太醫?!丙[鏡朝著木小寒吩咐了一聲。 木小寒忙朝著太醫院一路小跑,剛到了太醫院門口,忽然見徐嬤嬤也在,恍惚間朝著徐嬤嬤問了句安,便要進太醫院。 “這可是怎么了,大清早的這般慌張,你們德陽宮沒個有禮數的?”徐嬤嬤伸手一把死拽住木小寒。 木小寒見徐嬤嬤故意的,便皺眉道:“我們娘娘昏倒在了宮門外,勞煩徐嬤嬤松手,免得耽誤了娘娘病情?!?/br> 徐嬤嬤聽了,忽然眉毛一挑,喉嚨里微微一聲輕嗤不屑,“嘖嘖,的確是不懂規矩,夜半三更去御花園,莫不是私會了什么人……” 木小寒心里著急的冒火,沒仔細聽她的話,只是不想在這時跟這后宮老娘們起爭執,索性忍了下去,然后跑進了太醫院。 徐嬤嬤見她著急進屋,和身旁的宮女不由對視一笑,隨后低低道:“可怎么就沒捏死她?!?/br> “不捏死,也嚇她個半死?!蹦莻€宮女低低一句。 兩人再次相視而笑,隨后笑著走了。 金烏高懸,風吹著翠綠的柳枝,輕輕地晃動在窗前,簫晏放下御筆,一雙冷峻的眸微微抬起,朝著地上跪著的太醫問道:“驚嚇???” 地上的太醫忙道:“脈象浮亂,的確是受驚嚇所致?!?/br> “德陽宮可有說旁的?”簫晏再次拿起御筆,目光落在折子上,語氣有些輕描淡寫。 “微臣問了幾句,也不知那兩個宮女是可以遮瞞,還是旁的……只是強調魏娘娘跌倒在宮門外?!碧t一字一句,如實稟告給簫晏。 “遮瞞……”簫晏眉尾微微一挑,隨后朝著太醫道:“知道了,你退下吧?!?/br> 太醫聽了,忙躬身下去了。 簫晏掃了一眼手里的折子,后宮這些爭寵手段,他見得太多了,大半夜的去了梅心苑受驚嚇,大清早的跌在宮門外,手段太淺薄,太刻意。 在他心中,對魏鶯鶯此樁,的確是起了疑心的。 簫晏勾勾唇,冷笑一聲,她進宮沒幾日,倒是也學會了唱這出兒。 目光再次落在折子上,折子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忽然就成了那德陽宮小妮子的臉,蒼白的……病著的……脆弱的…… 驚嚇?? 應該是故意的,誰沒事兒去梅心苑? 但是,見撞死了人,她那點膽子,的確是會害怕吧…… 簫晏緊緊皺眉,明明是閑暇時的作樂,什么時候開始,他竟然為她上了心? 紅顏多禍水,不可飲一盅!他是絕對絕對不會去德陽宮,絕對不會讓那個女人左右自己的心志。 第18章 撩人 惹得他先去道歉哄著,自是有些媚…… 燭火閃閃,一輪明月高高懸掛在東邊兒,幾只小飛蟲在草從里飛過,沾上潮濕的水珠子,一下就跌在了葉上,幾只小腿兒在水珠子里竭力掙扎。 鄧公公一會兒看看那掙扎的小蟲,一會偷偷瞄一眼正心煩氣躁的簫晏。 簫晏在看到鄧公公偷偷打量自己的一剎那,就知道他這是在拿著那掙扎的蟲兒跟自己比較呢! “鄧通,你覺得朕心亂如麻?”簫晏淡漠抬眼,一雙漆黑的眸冷不丁地盯住了鄧通。 鄧通被他一盯,心里一陣發毛,正要說話,卻見簫晏起身,皺眉扔掉手里的御筆,逼近鄧公公道:“無非是逢場作戲,朕一點也不擔心她?!?/br> 鄧公公忙點頭,隨后又笑的萌萌賤賤的,挑著太監特有的細嗓子,笑嘻嘻道:“說的正是,知道皇上的心意,奴才也就不著急給德陽宮那位請太醫了?!?/br> 鄧公公說完這句,就在心里偷笑,明明在意的都說出來了。 正笑的心里開花,領口卻被一下揪起,迎面就逢見了簫晏那張冷峻的迷死人的臉。 “為何又請太醫?”簫晏眉目疏冷,眸底卻閃起了旁的情緒。 “沒什么大病,就是冒冷汗,昏過……”鄧公公話還未說完,身子就被簫晏一把扔在地上。 鄧公公在地上揉著摔得極痛的臀部,一轉眼卻瞧見那“逢場作戲”的天子心急火燎地假戲真做去了。 紗帳猛地被撩起,流蘇猛地一晃。 “皇上?!蔽胡L鶯軟糯地喚了面前急的跟什么似的俊男人一聲,一雙清媚的眸里泛著水光,而這幅模樣卻完美詮釋了什么叫病美人。 簫晏臉色陰沉,目光落在床榻上的小人兒身上,“你是故意到梅心苑?!?/br> 魏鶯鶯迎上他的目光,只見他目光極為篤定,語氣也是肯定句,沒有一絲試問。 “是,皇上說是,奴才自然便是?!蔽胡L鶯柔柔地回應,隨后又半撐起身子,試圖朝他福福身子。 聽了她這話,跟前的男人立刻大手握成拳,直接大跨步揪住魏鶯鶯的領口,薄唇的弧度僵直,“奴才?魏鶯鶯,你可真行!” 他是瞧出來了,使了這些手段,他都未曾說重她一句,她倒是先疏冷的干凈,且用個“奴才”徹底地劃清了與他的界線。 魏鶯鶯自然懂得他的情緒,她緩緩抬眼靜靜地看著抓著自己衣領的男人,隨后胸腔里一陣憋悶,緊接著整個人忽然朝著床柱子的方向昏去…… 而這一昏,她立刻感受到抓著自己衣領的男人的僵硬。 而那男人嘴角掛著冷笑,心中一股無名火猛地涌上來,“魏鶯鶯!” 這拿捏人的本事倒是已經煉的爐火純青了! 簫晏眼神掛著霜,似在無聲的威脅。 而魏鶯鶯也是豁出去了,一咬牙,索性更用力些,就是要往床柱子上撞。 簫晏盯著她那張較勁的小臉,磨磨牙,恨不得一個松手直接成全她一頭撞死在這床柱子上。 但是下一刻,簫晏卻猛地用力,大手環住她的腰身,往懷里重重一拉。 魏鶯鶯被拉的一下撞在他的胸膛上,堅硬的跟塊石頭似的,撞的她差點就裝昏裝不下去。 簫晏側眸看她,隨后薄唇貼在她的外耳,沉沉道:“朕數三個數,你若再昏著,真便斬了你德陽宮所有的宮女?!?/br> 聽著簫晏這明目張膽的威脅,魏鶯鶯有些下不來臺,她當真是不敢拿那些宮女冒險,但是她就是不想睜眼。 明明這事兒,就是李柔靜因為吃醋,故意折騰出來的,所有罪責的根源就是跟前的男人,她為了保命,就是要少理他。 畢竟,她受驚嚇后,木小寒曾去御書房稟告,他明明知道,卻不來。 對自己,他到底還是逢場作戲罷了。 只是,這樁以色侍人的戲,她唱的夠夠的,索性她心一橫眼一閉,用力試圖扯開男人圈住自己腰上的手,可她越用力,那圈著她的力度就越大,梏得她又疼又憋屈。 簫晏大手掐住她下巴,目光緊緊逼視她的小臉,冷聲道:“睜開眼,看著朕!” 而魏鶯鶯就是不睜開,兩人就這么僵持著,簫晏手微微用力,也不曾往重里捏,卻見她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順著眼角就滾落下來,哭的很厲害。 她這一哭,簫晏就真慌了。 只是他自幼被奉承著被捧著,也未曾哄過女人,一時間有些無措,“朕……” 魏鶯鶯也不聽,徑直轉過身子,背對著他。 反正她也是這樣了,忤逆也便忤逆了,要治罪便治去吧,左右就是條命,隨便! 就是這樣,魏鶯鶯哭的抽泣,纖弱的背一抽一抽的。 簫晏看著她哭的這幅委屈模樣,心里的氣兒瞬間就變成了懊悔,眼底也沒了方才作為一個帝王的威逼,而是染了一絲小媳婦兒似的歉意,“朕……” 他伸手想要去哄,卻被魏鶯鶯伸手拍掉了。 “魏鶯鶯!”簫晏擰眉,猛地站起身,“你明明知道那宮人有意引你去梅心苑,你也明明知道那個人是長樂宮的人,可你還是去了!” 這話一出,魏鶯鶯心里一慌。 她當時的確是認出了徐嬤嬤和那個宮女,也的確是知道李皇后有意指使她們設局。 只是,魏鶯鶯不想,簫晏竟知道的如此清楚。他如果知道這個,自然也就猜得出她故意裝暈的事兒。 也就是說,她裝暈昏倒在德陽宮門外,他也是知曉的。所以一進門才質問她明知道是長樂宮設的局,她還往里鉆。 她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頭回裝相竟遇見個如此腹黑城府深沉的“真龍”,自己這出鬧得可真是關公門前耍大刀了。 一時間,魏鶯鶯竟不知是該哭還是不該哭,她的確惱的過頭,鬧得也太歡。 而僵持了一秒,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又覆在她肩上,微微用力將她掰正過身子來。 簫晏斂眉看去,正好捕捉到魏鶯鶯漲紅的臉兒,明媚而清秀,胡鬧又帶著嬌俏。他從不知道,跟前這小姑娘平日謹小慎微,伏低做小的,骨子里竟這般別扭,不易被馴服。 跟自己這個帝王鬧了這么一樁,還能惹得他先去道歉哄著,也算是有些媚色撩人的本事。 他就這么打量著她,魏鶯鶯心底里那股暗藏的委屈勁兒又突然涌上心頭,淚珠兒也不爭氣的大滴大滴地跌下來。 簫晏嘆了口氣,修長的手指給她拂去了淚痕。 魏鶯鶯見他這般退讓和疼惜,便含著淚迎上他的目光,挑著一雙哭紅的眼,小聲問道:“皇上當真就不擔心嗎?若是臣妾當真就被那瘋癲的劉貴人抓破了臉亦或是被她推得撞死在那假山……” 話還為說完,右臉忽然被他捏住,“笨!朕的暗衛在,怎么會傷你半分?!?/br> 魏鶯鶯訕訕地看著他,“的確是害怕,受到了驚嚇?!?/br> “是受驚嚇,至于嚇的昏過去,應該是滿滿的作假水分?!焙嶊檀笫帜﹃薜募t腫的眼睛,言語是毫不留情的揭穿,但是眸底卻是縱容。 她不善揣摩人心,對跟前的男人也不是太了解,可是如今卻知道,跟前這俊美男人對她有種別致的寵溺。甚至,這種寵溺似乎已經逾越了帝王之愛。 這種逾越了界線的帝王偏愛,讓她覺得她可以去直面這宮中的風雨。 她親眼見了劉貴人的死,見了這后宮不見血的刀光劍影,她最初是怕,后來是惱,可現在她覺得,有他在,她就是被偏愛著的,是值得的。 想到這兒,魏鶯鶯又抬手抹掉眼角的淚,破涕而笑的起身圈住簫晏的脖子,“皇上,可是生氣了?” 簫晏伸手挽住她的腰身,無奈一句,“是生氣,氣的都不知該怎么生氣了?!?/br> 魏鶯鶯清脆嬌柔的一笑,紅瀅的唇貼在他的側頸,溫溫的氣息落在他的外耳,嫵媚道:“那不如,我們做些別的,好消消氣?” 第19章 雀舌 本宮這時若是再與魏氏一較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