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做什么都愿意? 于尋冰急急道:只要你說。 那你把股份賣給我,最后再跟見微的員工說明是誰出的軌,那我就原諒你,怎么樣? 她的語調極輕,卻擊碎了于尋冰最后一點妄想,姜姜,這個我不能答應你,你不要為難我,好嗎? 那你跟我廢什么話? 于尋冰按著眉心,語氣是說不出來的疲憊,即便是我有過錯,咱們也已經分手了,姜姜,你一定要這么狠嗎? 你憑什么認為,分手是我對你的所謂懲罰? 嘟 那頭的人已經掛了電話。 于尋冰手機險些從指間掉落下來,整個人仿佛失去支撐的藤條,跌坐在辦公椅上,冷意爬上脊椎骨。 姜遲說的沒錯。 她是想慢慢架空姜遲在見微的權力,回收到自己手上。等到她借著姜遲的設計理念在思創項目上大放光彩,往后別人看見見微想到的人只會是她,那么見微有沒有姜遲這個人也就不重要了。 而她屆時再逼著哄著姜遲把股份賣給自己,那她在見微里就沒有掣肘了。 結果現在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外。 怎么會怎么會 于尋冰雙目有些眩暈,腦中忽然清晰地浮現出一段三年前的記憶。 彼時見微剛剛注冊成功,姜遲雖然小有名氣但到底年輕,掙不過行業里的老人,接連兩個月只陸陸續續接了些散單。 最后還是姜遲一咬牙,把價格一降再降,賠本賺吆喝,客戶吸引了不少,身體累垮了。 那會兒她問姜遲,不怕到時候什么都賺不到嗎? 拼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不拼也只能是個賠本生意,成與不成,還得看能不能豁出去。 思緒回籠,那幾句話和那張白皙堅毅的臉仍舊印在她腦中,于尋冰手指捏緊,眼底迸射出了一絲寒意。 她知道姜遲敢拼,沒想到她連事業都能舍去,居然還和她想到了一塊兒去,只待最后期限,給予對方痛擊,不留一點反應的時間。 更沒想到的是,姜遲還和徐錦秋聯手擺了自己一道。 涼意從透頂直灌腳底,她整個人像是一具無知無覺的尸體,感受不到任何暖意。 不,她不會這么輕易就失敗 腦中突然想到一個人,于尋冰灰暗的眼眸終于是亮起了一點點光。 Down酒吧。 今晚酒吧老板生日,表演秀一場接著一場,氛圍分外熱鬧,舞池里擠滿了人。 靠近通往二樓樓梯口方向的卡座里,許昭正拿著酒瓶,把姜遲的酒杯倒滿,曖.昧昏黃的燈光映在她的眉目,興奮喜悅的神情分外扎眼。 來,慶祝咱們姜寶兒脫離苦海,邁向事業第二春,走一個。 姜遲端起酒杯,抿著笑道:脫離苦海就算了,是不是事業第二春現在還不好說。 許昭把眉一揚,一口氣把酒杯喝見底,問:怎么了?原始狙擊那事兒你沒把握嗎? 競爭對手有點多,能不能成也不在于我有沒有把握,姜遲語氣停了一下,食指在酒杯敲了兩下,重新看向許昭,昭昭,你們公司新簽的那一批人里有沒有一個姓陸的? 酒吧中心上忽然爆發出一聲驚呼,燈光徹底昏暗下來。姜遲垂眸,想起早上見到的那道背影。 她跟進去后,就沒再看到那個人。 新簽的?這個我最近沒關注這個。 就是上回你說要介紹給我的那批漂亮meimei。 許昭臉上頓時出現我懂我懂的.昧神態,輕嘖一聲道:咋了,我們1中之光要支棱起來了??? 姜遲又喝了口酒,冰涼的液體滾進喉嚨里,垂著眼眸,想了想,道:對,有嗎? 許昭只歪頭想了想,片刻就回道:沒啊,明天我去公司再幫你注意一下。對了,那漂亮meimei長啥樣???有啥特征沒有? 輕月是大公司,簽約藝人不少,光是憑借一個姓氏要找人那就是大海撈針。 姜遲喉嚨有些辣,唇抿得有些緊。 今天那個背影她可以肯定是陸景舒,只是輕月的藝人怎么會出現在思創? 這女人究竟在搞什么? 把酒杯輕放在桌面,姜遲勾唇,笑意卻并不明顯,道:長得好看,謊話連篇。 許昭:??? 姜寶兒,你確定你這是找人而不是去興師問罪嗎? 姜遲目光看向人頭攢動的舞池,光影落在側臉,紅唇輕啟,這兩個不都一樣嗎? 性質不一樣,許昭輕笑一聲,繼續道:你現在這可算是愛情事業雙豐收了,我聽說見微那邊算是徹底亂套了,我現在就等著看于狗的笑話了。不過姜寶兒你真不要見微啦?徐錦秋對見微沒意思,你把她的買過來,不也挺好的嗎? 不破不立,我也不想在見微里跟她再糾纏,膈應人。 許昭放下酒杯,恨恨地說:話是這么說,但我還是覺得太便宜她了。 聞言,姜遲輕輕一笑。 起初她撞破那件事后,想的是跟于尋冰好好談一次,把見微的事情商量好,沒想著把事情做絕。 可還沒等她開口,于尋冰就先在背后動起了黑手。 你放心吧,錦秋那性子不會讓她日子過的舒心的。 自從徐錦秋成為見微的股東后,于尋冰一直都很提防她,也就不大來往。姜遲怕她多心,跟徐錦秋見面少了很多,導致于尋冰誤以為兩人是沒有聯系,這場戲才會導的這么成功。 像是突然想到了點什么,許昭突然壓低聲音,道:姜寶兒,你說于狗她會不會照著你用來下套的圖抄?那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了。 不會。 姜遲起身給自己倒了杯酒,淡淡道:她想借這次項目把名聲打出去,不會蠢到搞抄襲。如果她真想抄的話,不用特意安排人到我身邊潛伏,還在我跟前演那種酸掉牙的爛戲。 她話音剛落,口袋里的手機發出輕顫。 姜遲拿出一看,是徐錦秋的信息,回復了她下午發的感謝信息。 徐錦秋:才有點空,家里事忙。 徐錦秋:真要謝我的話,等會兒請我吃頓飯就行。 姜遲:改天一定,今晚沒空呢。 徐錦秋很快回:也行。 許昭見她把手機放回去,這才輕嘆一聲:跟我在一起還有空搭理別的小妖精,嗚嗚,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姜遲失笑,道:是錦秋,在跟她商量著請客吃飯的事呢。 許昭聞言揚眉,起身來到姜遲旁邊,拿起手機拍了兩張合照,手速飛快地編輯個朋友圈,嘴里道:好個徐錦秋,我給她發信息不回就惦記著吃飯的事。 說完,特意艾特了徐錦秋。 那條朋友圈配字: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將近夜里十二點,酒吧正在進行節目表演。 姜遲喝得有些醉,白皙的臉上泛著紅暈,手撐著下巴,眼神慵懶地看著舞臺。 許昭酒量很好,也不上臉,笑瞇瞇地看著臺上的表演,夸道:臺上那個meimei挺不錯的,唱的挺好。 是還行。 話音剛落,姜遲的手機又響了幾下,她拿出來一看,這回是陸景舒的信息。 陸景舒:阿遲,我在Down外面。方便的話,能出來一下嗎? 姜遲把屏幕息掉,沒回信息,臉卻轉回看向了許昭,輕聲道:昭昭,我有點事,今天就先散局吧。 原本她們說好是要通宵慶祝,許昭瞇著眼睛道:哎?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于狗那傻逼又來找你麻煩? 不是,姜遲把手機放回口袋里,把杯里的酒喝凈,起身時身子輕晃了下,抿唇道:我要去會會這個小騙子。 許昭費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有些不放心道:你這樣能行嗎? 放心吧,昭昭你也早點回去。 許昭知道她有分寸,倒也沒再說什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換了個調笑的腔調:我是說你喝成這樣,可別熄火了啊我的1中之光。 滅不了。 姜遲前腳剛離開,徐錦秋后腳就走進來,找了一圈只看見卡座上的許昭,當即問:姜遲人呢? 許昭正拿著手機回復朋友圈評論,懶懶抬了下眼睛,說:見朋友去了,你找她什么事? 徐錦秋聞言,好看的眉毛輕揚,說:也沒什么,想著明天正好周末,過來跟你們聚聚。姜遲這小妮子真是卸磨殺驢,我辛苦陪她演這出戲,她見完這個見那個,愣是想不起我來。 那可真是不巧,許昭又瞟了一眼手機,笑意爬上唇角,道:我這會兒也得去見見朋友,改天再聚吧。 徐錦秋: 夜里,月明星稀。 姜遲從酒吧門口出去,便看到了那輛邁巴赫停在路邊,她腳步有些虛浮,但身姿依舊挺拔。 她來到車旁,輕敲了下窗。 車窗降下來,陸景舒精致的臉露出來,她穿著一襲紅裙,唇也透紅如同熟透的櫻桃。 這種張揚明艷的顏色極挑膚色,在陸景舒身上穿著正好合適。 整個人看起來又妖又媚。 陸景舒眸光落在姜遲身上,眉目恬淡溫柔,阿遲,我還以為你沒看到我的信息呢。 姜遲只是看著她沒說話。 濃重的酒味從窗外撲進來,陸景舒問:喝了很多嗎?難不難受,我車上有蜂蜜水,阿遲要不要上車喝點? 片刻,姜遲收回了在她身上的凝視。 行啊。 姜遲上車后,扣安全帶扣了幾次都沒扣好,最后還是陸景舒從她手里接過,替她扣好的。 謝謝。 姜遲手指調整了一下安全帶的位置,隨后頭靠著車椅,合上眼眸。 酒味混在清冽的松柏熏香里,刺激著人的嗅覺。陸景舒給她遞過去一個米白色的保溫瓶,看著姜遲連鼻尖都泛著潮紅,道:阿遲,喝點吧。 姜遲睜開眼睛,接過后卻只是放在腿上沒有打開,睨了眼陸景舒,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我心情不好,到處轉轉。正好來到這里看到阿遲,想著與其獨自喝悶酒,還不如跟阿遲說說話。 這套話術真是合情合理。 姜遲也不置可否,撩起眼皮,問:荊若呢?你們關系好,跟她不是更有話題可聊嗎? 陸景舒從善如流,聲音平緩,她今晚有事,沒空陪我。 姜遲不咸不淡的哦了聲,繼續問:你最近這幾天都在家里嗎?你經紀人沒逼著你去干什么吧? 沒有。 她只答了一個問題。 姜遲心里輕嘖,腦袋卻有些暈乎乎的,像是被人灌進了一團棉花,脹得厲害。 她靠在車窗,手指抵著太陽xue,試探道:陸景舒,你長這么漂亮,應該進的是女團吧?我聽說女團才藝都挺多的,你會點什么?唱歌?要不你唱個給我聽聽? 車輛行駛的時候不斷有街邊景物的影子照進來,陸景舒的臉忽明忽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泛著光,唇角的弧度漸漸擴大。 阿遲,我只會跳舞不會唱歌。 姜遲眼睛瞇了起來,什么舞? 脫衣舞。 外面夜色漸漸深。 車子平緩地在路面上行駛而過,姜遲頭靠著窗口,腰身因為酒精麻痹的作用,軟了不少,呼吸間都混雜著酒味兒。 脫衣舞? 姜遲心中嗤了一聲。 所以你這個女團出身的,什么都不會? 姜遲姣好的面容上浮著霞光,圓潤烏亮的眼眸里是迷離的神態,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呼吸有些重,慵懶倚靠的動作像是只在曬太陽的貓兒,讓人忍不住想把她圈進懷里。 陸景舒勾唇笑:我不是說了嗎?我會脫衣舞,阿遲,你不信的話,要看看嗎? 呵呵。 鬼話連篇的死妖精。 是嗎?我可沒聽說過哪個女團有學這個的,你可真是開創先河啊。 像是聽不出她話里的諷意,陸景舒點了下頭,好看的眉頭輕挑著,當然,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多變.態惦記我呢?你說是吧,jiejie? 姜遲最聽不得她喊這兩個字,本就開始發軟的肢體更是猛地一激靈。 見她別著臉不說話,像是急眼的貓,陸景舒唇角上揚,阿遲,還看嗎? 姜遲猜她是篤定自己不敢看,直挺起身子,道:看,有這種好事為什么不看?不過我可比他們變.態多了,你要是跳的不好,那我可就 江海新城。 跟著陸景舒從車庫上來的時候,姜遲覺得自己的理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暈脹感越來越嚴重,直到進了陸景舒的臥室,那絲殘余的理智終于占據主導。 她怎么又跟這妖精回了家里? 陸景舒,我頭暈,要不 話還沒說完,臥室的門已經關上,陸景舒將身一轉,把她抵在了門上,手指一邊溫柔地理著她的頭發,一邊說:脫衣舞對頭暈很有效果,阿遲不如試試? 她的指尖從臉頰掠過時,撩起一陣癢意,姜遲喉嚨緊了緊,那也沒必要在房間里跳吧? 昏黃光線下,陸景舒的眼眸忽然微亮,笑得很是有深意,阿遲想在哪里?大廳?陽臺?還是后院? 還是房間吧。 陸景舒手指勾起姜遲的下巴,吻了上去,像是生命力頑強的藤條纏著,一絲一厘的空隙都沒有,阿遲,我學的是雙人舞,所以今晚你得做我的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