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蕭啟試圖解釋:我這不是一直忙著打仗嗎?哪有閑工夫去管那些? 借口,都是借口。 副將心說我信你個鬼,翻了個白眼:那現在也不忙了,您是不是該考慮考慮了? 蕭啟蠕動幾下唇瓣,欲言又止。 怎么? 我不知該如何是好。你替我出個主意? 不等副將拒絕,蕭啟補充道:搶她回來這事是你攛掇的,你得負責。 副將:?。?!過河拆橋!管我啥事?! 蕭啟安撫他:好啦,你替我想想,大不了,我替你去向知府家里提親,你不是早就對人家小姐有意思了? 副將忍辱負重地點頭,行吧,一事換一事,很公平。 要我說,您裝裝可憐,公主就能心軟,到時候一切都好說。 裝可憐? 蕭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跳起來往帳子外面跑:大夫你再給我瞧瞧,我覺得這傷口還需多幾層棉布包扎!還有!我突然覺著頭有些疼,是不是傷著了! 蕭啟的額頭上、肩部、腰部都纏著厚厚的棉布,是坐在馬車上被人抬回府邸的。 門房忙進去通傳,一刻都不敢耽誤。閔于安聽到她回來的消息,暗咬銀牙,決定不給他什么好臉色,把自己扔在這城中這么久,還生著氣呢! 要哄哄才能好! 門房:將軍傷的好重,是被人抬回來的! 閔于安:?。?! 什么生氣什么擺架子,全都忘的一干二凈,這一刻她只想知道他安然無恙。 沖進房里,蕭啟正虛弱地躺著,副將端著水杯遞到她唇邊。 青年何時有過這樣的時刻?閔于安心糾氣短,是因為打仗才受傷至此,都是因為自己,若非和親不順,他不必如此的。 閔于安看見蕭啟吃力地低頭嘬飲,扯動了傷口,好看的眉緊緊蹙著,似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閔于安三步并作兩步,急急道:我來吧。 她問婢女要了個勺子,一勺勺把水喂到蕭啟嘴里。 被搶了活的副將:這戲才演了個開頭,就結束了?枉我設計那么多情節,哼。 喝完水,蕭啟虛弱地說:好累。 閔于安給她掖好被子,柔聲道:那就睡一會兒,我守著你。 嗯蕭啟無力閉上眼,往被子里鉆了鉆,遮住笑意。 這法子果然很有用! 副將嘴角直抽抽,真是沒眼看啊沒眼看。 扮可憐果然很有用,至少閔于安已經想不起來要同她生氣這回事了。 閔于安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好吃好喝的日子,真是快活似神仙,唯一鬧心的是,閔于安燉的補湯實在是太難喝了,怎么會有人做飯難吃到這種地步,關鍵她自己還不覺得。 蕭啟只有打掉牙齒,血往肚里吞。老老實實喝補湯,如此才算不辜負了她一番心意。 灌了幾天,蕭啟實在受不了,傷好了。 大夫給蕭啟拆了布條,露出里面新長好的皮膚。 閔于安還是擔心:真的好了?還是再多喝幾天補湯吧,補補身子也好。 蕭啟一個勁兒地搖頭,跳下床蹦跶幾下:你看,沒事了,真的好全了!不用喝補湯了! 那么重的傷,幾天就好了?閔于安狐疑地看她,覺得哪里怪怪的。 因為我底子好啊,大夫都說我好得快呢!不說這個,我帶你出去游玩好不好?時下正值春日,旅游踏青的好季節呢,還可以去打獵! 閔于安果不其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忘了剛才的怪異:打獵? 是啊,運氣好還能逮住個幼崽回來,想不想摸摸毛毛絨絨的狐貍? 想!閔于安滿臉憧憬,那,那我能再要一只大雁么? 當然可以,還想要什么?給你掏鳥蛋做蛋湯好不好? 副將咂舌,將軍這可以啊,把小公主哄得一套一套的。 想到這些時日朝廷派來的人,更想笑了。 說是遼國既已覆滅,他們這些鎮守北境的軍隊也就無用武之力了,召他們回京。 當我們傻??? 被奪了兵權,豈不是任人宰割? 索性將軍腦子清醒,直接駁回。 愛咋咋地,戰勝這事與朝廷無關,蕭啟立了這么大的功勞,造福百姓,便是占地稱王也說得過去。朝廷無奈,也只有哄著,還給了封賞下來,就怕蕭啟一不小心造反了,他們哭都沒地哭去。 *** 夏天很快就來臨了。 到了阿姐的祭日。 世道動蕩,蕭啟把容初埋在商州城的破廟下面,現在都不能去上墳。他想著左右現在也無事了,過些時日去把阿姐的墳給遷回來吧。 總不能讓阿姐一個人在孤零零的在那里。 蕭啟對著自己給阿姐立的牌位,自言自語,自斟自酌。 阿姐,我現在過得很好,吃飽穿暖,還有了喜歡的人,你放心吧,我活的很好。 只是我不知該如何跟她坦白。她是女子,我也是女子,世間人說這感情是錯的,我不信。蕭啟灌下一大口酒,阿姐,你告訴我,我該不該同她坦白? 燭火晃動一瞬,倏然熄滅。 蕭啟眨眨眼,愣愣地問:阿姐,你是說,我該坦白? 也對,欺騙而來的感情怎會有好結果,說個清楚明白,一切交由閔于安來定便是了。 她掙扎著站起來,整理下衣衫,雖然越整越亂。 已經夜深,所有人都睡了,蕭啟一路暢通無阻來到閔于安的閨房。 她深吸口氣,敲了敲門。 敲第三下的時候,門開了,閔于安正在沉思該如何同蕭啟說這心悅之人的事,要不同聲色地提起,不能刻意。 蕭啟跟自己都不小了,再不在一起的話,只能看著人家孩子遍地跑,那不是少過了許多幸福時日? 門開,蕭啟向前傾倒,正砸在閔于安懷里。 閔于安反手摟緊她,帶到房間里來。 喝酒了? 點頭。 喝了多少? 搖頭:不,不記得了。 閔于安輕笑:那將軍飲酒后,深夜前來尋我,所為何事?你就不怕 怕什么? 損害我的名節? 搖頭,又點頭,又搖頭。 蕭啟:不,不是的,我有話同你說,說完了,我就走。我來的路上沒被人看見。 她咽了咽唾沫,給自己打打氣,鼓起勇氣道:你能不能喜歡我? 不要那個所謂的心悅之人好不好?你身處險境他都不來救你,不要他好不好?要我,我定會對你好的。 閔于安:好。 蕭啟還想再說些什么為自己增加籌碼,卻又覺得自己身無一技之長,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她沒反應過來:你,說什么? 閔于安拉了她的手:我說好。 我心悅之人,是你。沒有別人,你不要吃醋。 一直都是你。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你是我的將軍,是我的光。 真的?蕭啟不敢置信,懷疑自己聽錯了,等到閔于安肯定的答復,開心地笑了。 只是這笑意沒有維持多久。 喝醉了酒的人,又低下了頭,期期艾艾說:可我不能娶你。 輪到閔于安不開心了:為何?你都把我擄回來了,想不負責?大半夜的進我閨房,便是要同我說這事? 怎么,存心耍我玩? 蕭啟搖頭,把自己腦袋都晃暈了,生怕他誤會。 不,不是的。蕭啟大著舌頭解釋,破釜沉舟道,對不起,我是個女子,娶不了你。 什么?! 蕭啟拉過她的手,放在胸前:你,你摸。私底下休息的時候,蕭啟都是把鐵板給取出來的,所以閔于安就摸到了不同尋常的軟,她很熟悉這觸感。 閔于安覺得頭疼,她想自己需要靜靜,不然她的青年怎么會變成一個姑娘? 等回過味來,開始算賬:那你還招惹我? 蕭啟把嘴一癟,哭了:那,那我也不想的嘛,我喜歡你啊。 居然哭了? 閔于安:她真是沒想到,蕭啟會掉金豆豆。 她的將軍幾時這樣無賴了? 又覺得可愛,蕭啟這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她不可遏制的開始想象將軍穿女裝的樣子。 又想氣又想笑。 再一想,蕭啟若是男子,估計也干不出這些事。 和親路上的陪伴做不得假,除去性別不提,她閔于安喜歡的,是獨屬于她的將軍。 居然釋然了。 她眼珠一轉,搜索清楚了,問:那你騙了我,你要怎么賠我? 蕭啟不說話了。 感情這一世最是磨人,還有沒有經歷過,他如何能知道該怎么做? 閔于安才不會放過她,追問道:說話啊,這么大的事。你要怎么辦? 蕭啟逼不得已回復了。:我我不知道。 閔于安我猜到他會這樣說,也不至于同一個醉酒之人計較,只是為了引出自己下面的話。 閔于安:我替你想到個解決方法。 低頭之人抬起了頭,眼眸亮晶晶看著她,一副信任極了的樣子。。 她莞爾一笑,問她:你娶了我,一輩子聽我差遣,可好?兩個人就這樣過一世,好像也不錯。 忙不迭點頭。 可你若是酒醒了不認賬怎么辦?閔于安頗為苦惱。 蕭啟立刻上當受騙,相信了他,拍著胸膛保證道:不會的,我一定娶你。 那不成,你酒醒了全忘了。我還得做些什么事,保險些。 做什么事? 我聽人言,有句話叫做,生米煮成熟飯。 蕭啟:??? 我想試試。這樣你就沒法跑了吧? 什么唔 作者有話要說:好啦,后面沒有了,圓滿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