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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只想傾身吻下。 但櫻桃還在房里。 櫻桃也想快點出去,但活兒還沒干完,凈室收拾完又收拾臥房,她只恨不得自己長了八只手來趕快結束這一切。 魚姒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銅鏡中正襟危坐一絲不茍的某人,忽然想到一個詞——道貌岸然。 燭火閃了一下,櫻桃確認沒什么遺漏的,連話也沒說就飛快溜了。 房中只剩了兩人。 魚姒慢慢悠悠回眸,莞爾一笑,“夫君不想親手把你的衣裳打開嗎?” 晏少卿心跳如擂,腳步瞬息聽話地到了她面前。 魚姒站起身,眼尾一瞥,示意他拉開衣襟。 里面難道…… 晏少卿甚至想不起來先到床邊,屏息輕輕扯上緊湊的襟口。 里面的那雙手隨之松力,披裹的外衫滑落在地。 魚姒輕笑:“夫君喜歡嗎?” 晏少卿說不出來話。 他以為至多……至多只是身.無.寸.縷,可、可—— 臂釧樣式的飾物緊箍著她的玉臂,纖細的紅色絲帶纏繞著,紅衣覆身,沒有任何繡紋,卻墜著幾道縛著金環的絲帶,飄過雪白不盈一握的一捻腰。 若隱若現的紅裙于腰際連結著玉環與金串兒,同樣墜著絲帶,乖馴地垂落。 水蓮花成了紅芙蕖。 晏少卿徹底沒了理智。 第106章 倒霉的表妹 午后的陽光燦爛極了, 刺得人睜不開眼,燥熱不已,王儀君踩著陰影剛走到院中, 就看到表哥表嫂正在窗前下棋。 表哥眉頭緊鎖,執著棋子猶豫不定, 反之表嫂臉上笑盈盈的, 一顰一笑都充斥著游刃有余。 真是想不到,表哥竟然下不過表嫂? 王儀君心中感嘆著, 往四處看了看,又沒看到櫻桃的影子。 其實櫻桃不在也不要緊, 謝臨的行蹤表嫂也許會知道,但現在表哥表嫂玩得如此融洽,她若上前打斷, 怎么想都很掃興啊。 思及此,王儀君打定主意轉身,進房里摸出帷帽, 駕輕就熟走到后門, 推開。 “嘭——” “呃——” 布衣打扮的兩個男子一把關上門,警惕看了看四周, 拎著木棍把被打暈的王儀君背出民巷,抬上了巷口等待著的樸素馬車。 . “夫君又輸啦!”魚姒把棋子一丟, 不懷好意的笑著, “這回罰夫君什么好呢!” 晏少卿無奈又甜蜜, “但憑青娘做主?!?/br> “夫君這樣予與予求, 明明每次都向我討許多次棋子,可最后還是輸棋,莫非……”魚姒拉長聲音, 桃花眼彎彎,里面裝了滿滿的促狹揶揄。 晏少卿感到冤枉,每每石頭剪刀布他都輸得一塌糊涂,手上棋子少得可憐,甚至有一次一開局就不得不向她“討要”棋子…… 這樣的情況下,他想要逆風翻盤,簡直無異于登天。 可他一句也沒辯駁,任她“污蔑”,只隱隱縱容地看著她。 魚姒唇角翹得更高,指尖一下一下點著額頭,似模似樣地苦惱思索了會兒,眼睛一亮,“夫君去幫我把柜子里的匣子拿出來吧!” 這個懲罰與之前的比起來平常到不能更平常,以至于晏少卿竟感到了失落。 當然,他沒有表露在臉上。 他含笑應:“好?!?/br> 魚姒雙手交握捧著下巴,看著他目光逡巡,問她是哪一個柜子。 “就是那個床腳旁邊的,被擋了半扇柜門的?!?/br> 晏少卿目光鎖定魚姒說的被擋住的半扇柜門,抬腳過去。 里面是有個匣子,而且還不小,一看便知不好拿,且放的話恐怕也不好放。 房里什么時候還有這樣一個匣子?他怎么從來不知道? 晏少卿一邊想著,一邊尋了個巧妙角度,慢慢把匣子拿了出來。 “給青娘?!彼涯鞠荒眠^來,捧給魚姒。 魚姒動也未動,手依舊撐著下巴,笑吟吟道:“夫君打開吧?!?/br> 晏少卿沒有多想,打開了木匣搭扣。 映入眼簾的是滿滿當當的衣物,各色都有。 晏少卿明白過來,這是魚姒的衣裳。 “青娘……” “夫君不拿起一件看看嘛?” 晏少卿一愣,又低下眼,猶豫片刻,拿起了一件紫色的。 可全部拿出來的一瞬間,他如被釘住,手上的衣裳仿佛燙手一般,讓他下意識想塞回去。 這、這! 紫色衣裳在匣子里看起來平平無奇,就是件普通衣裳,可一拿起來,薄可透光,而且、而且—— 晏少卿面紅耳赤,不期然想起先前青娘穿的寢衣,腦子一陣陣發熱。 “夫君不好奇昨夜我穿的衣裳是從哪兒來的嘛?”魚姒笑著說道。 提起昨夜,晏少卿下意識更紅了臉。 那些玉環與金串兒撞在一起,聲音清脆極了,明明純粹又圣潔,可在那時,唯透著羞人緋靡,讓他愈發無法自控。 更不用提那些絲帶,凌亂地覆在她雪.白玉.體上,紅衣媚.骨,活色生香。 晏少卿不敢再回想下去,羞窘地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青娘方才問的是什么……? 魚姒體貼地及時重復:“夫君難道不好奇這些衣裳是哪兒來的嘛?” 熱昏昏的腦子清明了些,他微愣,“難道、難道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