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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夫人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今天可真忙呀?!?/br> · 夫君好像是昏迷過去了,魚姒定了定神,拿茶水浸濕手帕,為他擦了兩遍臉。 “夫君?夫君?” 好像沒什么效果,還有什么辦法能夠喚醒夫君? 魚姒正凝神回想,不防外面好像有什么動靜,叫她下意識防備起來。 難道是……“青娘……” 心中所想瞬間拋諸腦后,魚姒驚喜低下頭,剛想應他,卻發現他根本沒有醒。 “青娘……”低低的呢喃沙啞粗礪,完全沒了平日的清潤澄澈。 這情形話本里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魚姒已經要被驚怒沖昏頭腦,賀嫤她竟然敢! 不過片刻,她就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由得冷笑,賀嫤都敢光天化日謀害人命,目無王法囂張至此,還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晏少卿的臉泛著不正常的紅,前所未有的熱潮幾乎要將他卷沒,可已經被燃燒殆盡的理智卻還留有一隅之地。 青娘……青娘……青娘她…… 竭力掙扎著,不過是微微掀開一絲眼皮,面前有一個人影…… 仿佛是青娘在憂心望他。 太好了……青娘在他面前…… “青娘……”等等? 不對……不對,青娘不可能在他面前! 晏少卿的理智在極度拉扯,他一把打掉了魚姒的手帕,雙眸泛著隱隱的紅,怒斥:“滾開!” 白皙手背頓現紅痕,魚姒痛得低嘶,一時間也有點委屈,“夫君,是青娘啊?!?/br> 飄飄忽忽的聲音像自遠方傳來,究竟是誰已聽不太清,眼前也是光怪陸離的一片,只有胸腔中燃著的燥火確鑿無疑。 唯剩的一絲理智讓他管不了面前是誰,拼盡全力想要站起來離開,去找他心頭唯一的那個人。 魚姒才揉了揉手,再抬頭就被她掉下床的夫君嚇得驚呼:“夫君!” “嘭”的一聲,沉悶又沉重,足見摔成了什么樣。 魚姒聽著都疼,連忙要扶他起來,門忽然被打開。 她下意識回頭,只見烏泱烏泱一群人,臉上還帶著意猶未盡的興奮與刺激。 在認清她與晏少卿后,又變成了全然的索然無味:“啊,是晏公子與晏夫人啊……” 這情形,也不必多想了,他們必是剛剛將誰抓jian在床。 魚姒無奈地道:“我夫君忽感不適,哪位可否搭把手,幫妾身將他扶起來……” 看熱鬧時一擁而上,需要熱心時又一哄而散,只剩幾個人暫留了會兒,幫著魚姒把晏少卿抬回床上。 待他們也走盡了,柳靜眠才露臉,剛要與她說方才發生了何事,一瞥見晏少卿,也不說了:“咳,雖然很沒有禮數,但畢竟事急從權,你,咳,你看著辦吧?!?/br> 說罷,也走了。 將門也帶上了。 魚姒回頭,她的夫君正微睜著眼睛,好像終于認出了她,正緊緊盯著,眸中的熱度幾乎要凝成實質,將她融化。 事端開始之前的記憶復蘇,仿佛剛剛夫君才來到她門前做催妝詩,此刻就已經在新房了。 魚姒遲鈍地紅了臉,在別人家里,真是很失禮啊,但夫君的呼吸已經越來越渾濁…… 她小碎步過去把門閂好,又小碎步回來,灼熱的視線就跟著她,一刻不停。 明明是迫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可魚姒的腦子里卻只有如潮水般涌來的記憶。 她記起來花轎的顛簸,饑腸轆轆的肚子,還有絞得其實有些疼的臉,但在即將嫁給夫君的襯托下,那些都無足輕重了。 連理結被一只修長勻稱一看就拿書握筆的手送了進來,她萬分緊張,又萬分歡喜,手都在抖,卻穩穩牽住了紅彤彤的連理結。 一步一步跨過門檻,與身旁的人一起提著衣擺跪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在陌生的新房里,心頭像揣著三萬只不聽話的兔子一樣等待,直到喜帕被挑開,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出現在面前。 在滿室喜色的映照下,夫君如玉的臉也泛著紅,就像現在這樣…… 魚姒覺得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那一晚,終于嫁給心上人的得償所愿充斥著心頭,滿漲到幾乎要溢出來,令她情不自禁俯下身,想要吻一吻閨中幻想過無數次的眉眼。 “圓房……延期……一年……好不好?” 將要落下的吻陡然停在眉梢眼角。 第69章 定力非凡 灼熱的呼吸打在她頸項上, 令她仿佛也跟著熱了起來,可心頭卻仿佛漏了個窟窿,無窮無盡的冷風吹拂而來。 夫君說什么? 新婚夜, 圓房延期?暫定一年? 溫軟就在咫尺,早已融入記憶的暖香馥郁更是縈繞不休, 晏少卿的理智如沙般流散, 呼吸愈發熱燙,情不自禁抬起手攬住此刻唯一想要親近的人。 腰后被熱度驚人的手臂熨燙, 也燙回了魚姒的神,字字句句猶言在耳, 初初恢復的記憶清晰到不能再清晰。 她悚然一驚,霍然掙脫開他的懷抱。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夫君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她日思夜想,唯一所求的, 不過就是和他晏三郎今生恩愛成雙,她費盡心機謀得了姻緣,他卻說不圓房? 新婚之夜, 他對著他的新婚妻子, 說不圓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