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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姒果然立刻歡快地應:“好呀好呀??!” 晏老夫人早給晏少卿夫婦備好了回娘家的過節禮,還單獨交代晏少卿不必早回來。 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有晏知幫祁敏開的好頭,其他的兒媳又怎好厚此薄彼? 魚姒一無所知,一路上歡聲笑語沒個停的,晏少卿應得都有些口干。 他不禁想,從前魚姒…… 從前魚姒? 從前的魚姒這時雖說會欣然喜悅,但不會像這樣滿臉都寫著激動興奮,簡直想下一刻就回到家中見爹娘。 是克制么? 他又想到,他們其實很少在岳家過夜,魚姒總會在用過晚膳后拜別父母。 明明娘說可以過一夜的。過往五年,娘也未必沒有像今日出發前一樣單獨交代魚姒。 魚姒漸漸銷聲,她偷偷瞄著面有凝色的夫君,終于忍不住懷疑起來。 夫君心里是不是一直都有件傷心事? 從她醒來的那日起,細細回想起來,夫君有好幾次都這樣愣愣出神,滿目傷懷。 究竟是怎么回事??? 還有除夕那夜,夫君也總是走神,她想好了要套話,結果夫君突然把她抱回了房,后來又……她就給忘了。 她撅了撅嘴,暗暗下定決心,等合適的時候,她一定要把夫君的嘴巴撬開,走近他的心房,溫暖他的心扉! 現在的話,“夫君快看!那是周老叔的燒餅鋪,青娘從前可愛吃他家的燒餅了!” 馬車突然停在路上,周小哥驚訝極了:“是櫻桃jiejie嗎?” 櫻桃抽了抽嘴角:“是,我家姑爺聽說小姐喜歡吃你們的燒餅,特意讓我來買?!?/br> 雖是面有不愿,但周小哥哪能聽不出言下之意? “原來如此,魚小姐與夫婿真是恩愛啊?!?/br> 誰說不是呢?櫻桃接了熱乎乎的燒餅,也不由得感慨。 前有握足親密,后有一言駐馬,現在這樣,真是再好不過了,小姐若此刻恢復記憶,不知還會不會想和離。 魚姒與五個燒餅大眼瞪小眼,拔高聲音:“櫻桃!為什么要買五個?。?!” “因為買三送二,小姐,咱們不能吃虧?!?/br> 魚姒:…… 現在都這么做生意了?不怕虧本嗎?!魚姒還不服氣:“那現在吃不完怎么辦嘛!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櫻桃仍舊冷酷無情:“還有姑爺。小周說姑爺家離得遠,仿佛從來沒見買過?!?/br> 魚姒頓時亮起眼睛,興沖沖求證:“夫君,真的嘛!” 真的假的都已經不重要,櫻桃想,像她家小姐那樣飽含嬌俏與期待的問話,姑爺難道還能說“嘗過”? “應當是這樣,我從前極少用外食,想來是沒有吃過?!?/br> 看吧。 · “還好你們是今日回來,前兩天族里鬧哄哄的,沒個清靜,硬是扯了三天才消?!濒~父提起來仍頭痛。 魚姒立馬追問:“怎么啦怎么啦?又鬧出什么事啦!” 眼看這父女倆背后說別人家家事說個不停,魚母瞥了端坐著的姑爺一眼。 沒有皺眉,沒有不虞,甚至眼睛好像長在了魚姒身上,一直專注地看著她。 奇了怪了,魚姒從前明明說晏少卿為人正派,不背后語人是非,所以家里在飯桌上談這家說那家的習慣須得瞞一瞞。 想不明白,魚母也不想了,說起旁的:“你們待會兒慢些走,今日天色早,不用急?!边@是與晏少卿說。 晏少卿一頓,如實道:“今日我們還要叨擾一晚,忘了與您說?!?/br> 魚母立時皺起眉:“這怎么行?那多沒規矩?讓人知道,還以為是我們青娘沒教養呢?!?/br> 這話不無道理,自來女子出嫁,若非有事,是不好隨意回娘家的。只有在婆家過的不順心的婦人才會三天兩頭的哭著往娘家跑。更不用提在娘家過夜,若是有心人知道,過一夜也算“小住”了。 如果是岳母耳提面命言傳身教,那青娘的少有過夜便說的通了。 晏少卿想的明白,但凝塞的心緒卻沒有一絲舒緩。他看向聽得投入的的魚姒,心中又升起一股澀然。 岳母不允,其實也沒什么,他大可以將娘的原話搬出來,自己也跟著勸,又不是什么大事,岳家也不見得不想魚姒留下來,多說幾句,焉知掙不得勉強點頭? 可魚姒從沒跟他說過想留下來住一晚,是覺得沒有與他說的必要么?畢竟他從前……是那樣的差勁。 “娘您說什么呢!您美麗又可愛的小棉襖一年到頭好不容易回來了,您居然不想她留下來陪您??!”魚姒氣呼呼撅起嘴。 魚母:…… 魚父一拍桌子:“就是!暖和又貼心的小棉襖好不容易回來了,怎么能不留?!女婿,你說今晚留不留下來!” “哎呀爹您不用問了,夫君都跟我說了,婆母特意交代可以住一晚的~” 魚母:…… 面對桌上三人的眼睛,魚母咳了咳:“福伯,讓人去收拾青娘閨房?!?/br> 如此輕易。 晏少卿又低下眸,耳邊只有不停的慕孺撒嬌與朗聲大笑,與往年的平靜溫馨割裂到了極點。 閨房處處用心,可魚姒發現,她的夫君情緒又低落了下來。 今天的氣氛是那樣的好,夫君沒理由不開心的,一定是因為那件秘密的傷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