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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姒徹底愣住,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偏頭看去,她的夫君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只是呼吸卻怎么也勻稱不了。 竟還是她用過的把戲。 這場景實在超出魚姒的認知范圍,話本里好像不是這么寫的????劇烈的心跳與紅潤的臉頰快速恢復正常,她開始縝密思索起為什么。 難道夫君后悔了? 可他明明很想與她做點什么,不然也不會被她一句話就勾住,她甚至感覺得到當時腰側被若有似無摩挲。 又或者是因為她的傷? 可她的藥已經喝到最后幾劑了???大夫都說已無大礙了。 真是奇怪…… 魚姒想不明白,她聽著他的呼吸漸漸平復下來,手悄悄沿被角探了進去。 晏少卿腦子里亂糟糟的,在這時候,他竟想到了他們圓房的那一晚。 也是靜夜中,他從書房回來,如常吹了燈,魚姒卻沒有睡,而是帶著羞澀,鼓起勇氣與他說起了子嗣一事。 初次的生澀把一切都搞得亂七八糟,他這幾年其實很少會想起那一晚了。 但是現在,彼時的頭腦空白如潮水般涌現,他突然想到,魚姒現在既不會靜靜在他覆上時攬住他的腰,也不會在受不住時隱忍出聲提醒他。 她純白如紙。 方才的眸色中,緊張最為真切,興奮中透著純真,驚奇唯因懵懂。若是從前的魚姒,她只會偏過頭,微微闔上眼眸,眼尾都是含羞。 若真做點什么,無異于引領她重新體會魚水之歡。 圓房那晚的結果雖然很糟糕,但初識云雨的體會于他而言卻是什么也抹殺不了的。那是他第一次清楚意識到,她是他的妻。 晏少卿緩緩睜開眼睛,男女雖然有別,但魚姒如今萬分純潔,若真……想來與他當時也不會有什么區別。 現在她便已嬌纏磨人,若更進一步,還不知要怎樣纏他。 將來魚姒恢復記憶,又怎樣看待那般模樣的她呢? 晏少卿的心直直往下墜。即使他此刻全然沒有藉此誘.騙她的心思,她也斷然不會信,遑論他隱瞞和離一事在先。 再是彌補,也抵不了他卑鄙無恥的事實吧? 第22章 壓箱底 晏少卿心平氣和,積攢了一個半月的火氣徹底平息。 雖然他已經足夠卑鄙,但他還不想被她誤會成那種沒有底線的人。 幸好,方才他沒有繼續……等等? 衣擺好似被什么觸碰了,晏少卿心中升起個不太好的念頭,可那念頭還沒來得及成形,腰際便被輕輕劃了一下。 晏少卿頭皮發麻,連忙探手去捉,果然捉到一只柔滑溫涼的手。 手被拿出來,魚姒先發制人,嬌聲嗔道:“夫君好壞,居然牽青娘的手!” 明明是她作亂在先!晏少卿額角青筋跳了跳,也顧不上自己的狼狽,頭一回板起了臉:“青娘,入寢須得安靜!” 魚姒很委屈:“我很安靜???明明一點聲音也沒有?!?/br> 安靜與安生在這時候是一個意思,她是真的沒聽出來,還是在故意曲解? 晏少卿不知道,他緩了緩語氣,端正道:“我是說,如之前一樣便好,不可挑.逗?!?/br> 說到最后兩個字時可疑地頓了一下,魚姒合理懷疑夫君是又臉紅了。 她惡劣笑了笑,更委屈地反駁:“挑.逗是什么???青娘剛剛只是想如之前一樣與夫君睡在一起,明明什么也沒做???” 迷茫到有些天真了。 晏少卿梗了梗,只好憋屈翻篇:“那青娘睡過來吧?!?/br> “好的哦?!避涇浌郧?。 晏少卿感受著嬌軟一團磨磨蹭蹭貼在他身前,正要嘆口氣閉上眼,忽又聽她好奇地問:“那挑.逗是什么???” 晏少卿:…… 魚姒數了三下,沒得到任何回答。她差點笑出了聲,夫君現在居然也裝睡來糊弄她了! 壓下笑意,她回想方才的對話,已經無比確定夫君他臨時反悔的原因。 一定是因為他忽然想起了她過往常常過火挑.逗的惡劣行徑,所以就如同之前一樣,想抓住她失憶的這個機會試圖掰正她。 畢竟……平日調戲只是調戲,但在床上…… 魚姒忽然笑出了聲,身邊人明顯僵了一下,卻依然一動不動、呼吸平穩。 所以果然就是如此吧! 她壞心眼地想,夫君還真是定力強大,自她醒來后絕口不提云雨之事不說,剛才都差點解她衣帶了,居然還能硬生生忍住,真是厲害啊。 晏少卿只聽得她的吐息漸漸清淺,徹底放下了心。魚姒最是愛玩的年紀,“挑.逗”這種陌生的詞估計她明早醒來就會忘到腦后、不會再追問了…… · 平時不覺得,夫君一走,家里好像瞬間空了下來,魚姒打算盤打得心煩,見著木檀在開箱開柜核對行李,又巴巴湊過去看。 “木檀,這個是我的嗎?”她拎起一只面具左瞧右看。 是一只低眸含笑的淑女面具,素美婉約。 木檀回想了番:“是,奴婢沒記錯的話,好像是今年中秋燈會時買回來的?!?/br> 臨安中秋節還有燈會???魚姒執著面具,有點心不在焉。 這面具中規中矩,并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將它買回來,也許是它做工簡單樸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