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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江昀一直待著的茗州,好像莫名其妙就被他們遺忘在了腦后。 “陳敘陽?!?/br> “干嘛?!?/br> “你還記得,你說你想辭職嗎?”林楷突然問他。 “啊,我當然記得啊?!标悢㈥栒f。 “我辭了?!绷挚仡^看著他,“暫時……先別告訴江昀?!?/br> 陳敘陽張了張嘴,沒摸明白林楷想干什么。 林楷從自己的積蓄里面拿出了一些錢來投資到嚴峋的機構去,定名為“樹苗青青”。 七月份,林楷帶的這一屆學生正式畢業,家長們得知成績之后紛紛來感謝林楷,拿著各種各樣超市里的購物卡和大籃小籃的水果過來。 不過都被林楷婉拒了。 家長們拗不過林楷,只好祝林老師在工作上節節高升。 林楷笑了笑,沒有回應什么。 七月底,林楷從青禾辭了職,正式轉到嚴峋的機構里。 沒過多久,陳敘陽因為受不了青禾高壓的教研模式,也辭了職,陳敘陽家里得知這件事,非得讓陳敘陽去接手跟他專業毫不相關的公司。 陳敘陽拒絕接受父親的公司還和父親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回了h市,一瘸一拐去了“樹苗青青”的主管辦公室。 江昀跟張渠的合同到了期,直接接手了江mama的公司,今天剛巧來這邊跟個客人應酬,順帶來了一趟機構。 林楷正在跟他說話,看到陳敘陽嚇了一跳,趕緊拖出張椅子讓他坐著:“你這怎么了?” 嚴峋更急,好歹幾年的兄弟,以為他腿怎么了,直接一胳膊把他按椅子上就要卷褲腿給他檢查。 陳敘陽疼得一腦門兒汗,屁股虛搭著椅子有苦說不出,擺了擺手道:“和家里人吵了一架,沒吵贏,挨了頓揍?!?/br> “那這算是允許你來了沒?”林楷問。 “那我都被打成這樣了他們也沒法兒逼我??!”陳敘陽齜牙咧嘴嚷道,“我又學不會他公司那玩意兒,十個屁股都不夠我爸打的……” 江昀和林楷沉默了一陣,然后對著桌子一通狂樂。 名氣做大了,機構的生意就越來越好,有源源不斷的家長給自己的親朋好友推薦,慢慢人脈也就起來了。 短短兩年的時間,學生越來越多,他們又開了兩家分店,每個門店都擠滿了學生,盼望著子成龍,女成鳳。 江昀那邊的生意也越來越好,經常出去跟大商戶應酬,有時候實在躲不過,會喝一點酒,然后被司機送回來。 林楷下去接他的時候,司機跟他道:“林先生,今天江總喝得有點多?!?/br> 林楷不習慣這個稱呼,一時間愣了很久才道:“喝了多少?” “兩瓶不到點兒吧?!彼緳C從江mama搬到這邊之后就一直跟著江昀,知道江昀跟林楷的關系,他嘆了口氣,“酒烈,后勁大,回來的路上他就暈得不行,趕緊回去吧,好好休息?!?/br> “好?!绷挚c了點頭。 江昀渾身都是酒味,還有一部分幾乎不仔細聞就聞不出來的煙味。 江昀已經戒煙很久了,林楷不喜歡聞到煙味,所以現在這些應酬江昀從來都不會抽。 大抵是別的商戶的煙都沾到他身上來了。 林楷嘆了口氣,把江昀拉到衛生間開始剝他的衣服。 江昀握住他的手,慢慢睜眼:“李叔……到家了?” 李叔就是司機。 “昀哥?!绷挚八?,“不是李叔,我帶你回來的?!?/br> “好?!苯琅φ局绷松碜?,閉了閉眼睛,嘆了口氣,“還是暈……” “我放點兒熱水,你等等泡會兒?!绷挚_著水龍頭,伸手去脫江昀的衣服,“暈的話我幫你吧?!?/br> 江昀緩緩點了點頭,在浴缸旁邊坐了下來。 身體浸入水里之后,整個人忽如其來一陣放松,晚上應酬的疲憊和困倦涌了上來。 他靜靜聽著客廳的動靜,這樣有人在身邊的感覺會讓他安心許多。 林楷拿了醒酒茶回來的時候,江昀似乎已經睡著了,眉眼溫柔,眉間輕輕皺著,折出一個不太明顯的皺痕。 林楷舍不得喊醒他,把醒酒茶放到旁邊,拿著毛巾輕輕給他擦拭,熱水蓋過他的肩膀,流過胸口,再又落回浴缸里去。 林楷戳了戳江昀的臉,有些心疼地咕噥:“我不想讓你這樣……” 江昀應該是太累了,連眼睫毛也沒有顫一下。 林楷戳了戳江昀的臉,恍惚著看水流輕柔打濕江昀的頭發,他把江昀額前的細發撥弄開,看菱角分明的臉一點一點顯露。 這是他的昀哥。 林楷湊過去,在江昀的臉上親了一下。 頓了頓,又在江昀的喉結上小吻一口。 過了一會兒,他的視線挪到了江昀的唇,他輕輕地,又吻了上去。 水流嘩啦一聲。 江昀把他的后腦按住。 林楷驚得一顫。 江昀睜開眸子,很亮,像月牙撞碎了埋藏在眼里。 他們接了一個冗長的吻。 “昀哥……”林楷喘著氣,“你騙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暈?!?/br> 江昀輕輕搖頭:“暈?!?/br> “暈也想跟你接吻?!?/br> 林楷紅著臉,跨進浴缸,抱著江昀跟他一起泡著。 這一刻他們只想緊挨著對方,沒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