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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屁! 林楷想給自己一嘴巴子。 “什么時候去???”胡斌杰說,“趕緊定個時間,我們準備準備?!?/br> “這幾天不是都要準備運動會項目嗎,剛好也比較閑……那就今晚吧,我看那群教官晚上十點半就睡了,”陳敘陽說,“今晚十一點,咱們后邊兒靶場集合,怎么樣?” 這回林楷沒等到自己開口,江昀道:“行啊?!?/br> 林楷猛地回頭盯著他。 “十一點準時,靶場集合?!苯琅牧伺牧挚?,“咱們唯物主義的,絕對不能怕?!?/br> 林楷瞬間覺得天崩地裂。 媽的,這世界反了。 晚上十一點。 國防園的山里氣溫直線下降,天上星星也看不見一顆,全是濃渾的烏云。 五個人穿著自己最厚的棉襖站在了靶場入口。 “到點兒了沒?”趙颯蜷著身體哆哆嗦嗦,“我快凍死了?!?/br> 陳敘陽看了一眼時間:“到點兒了,出發?!?/br> 平常這個點林楷已經躺在床上面墻睡覺了,現在卻還要出來跟著這群人探險。 這張嘴啊。 下次真不能口嗨了。 一幫人裹著棉襖往前走,行走在冷風和黑夜里面,如同大山里面緩慢移動的螞蟻。 “這鐵門我來的時候就看過了,鎖就是掛著的,根本沒鎖?!标悢㈥栒f著就把門上的鎖扒拉了一下,“看?!?/br> 趙颯愣了一下,傻兮兮地問:“這是為什么?” 江昀看了他一眼:“唬人用的?!?/br> “你想啊,就咱們剛剛那個距離,你看到門上掛了把鎖你會湊近了去看看到底鎖沒鎖嗎?”陳敘陽拿了個手電筒,解釋得頭頭是道,“那肯定不會是不是,就跟什么……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一個道理?!?/br> 趙颯半懂不懂地點點頭:“障眼法?!?/br> 靶場的鐵門被他們打開了,一出門就是后山的雜草,國防園的那堵墻就是個分界線,國防園以內是人的地盤,以外是不知道什么玩意兒的地盤。 一點人類痕跡都沒有。 這種感覺挺恐怖的,黑咕隆咚一座山,連盞照明用的燈都沒有,時不時還來一陣風,灌進你的后脖頸…… “你吹我干嘛?”林楷回頭瞪著江昀。 陳敘陽走在最前面,江昀墊后,那盞僅有的照明燈光打過來其實也所剩無幾了。 冷風把江昀頭發吹亂了幾根,看著還挺有那什么……挺有氛圍感的。 雖然這三個字在這種環境下說出來不合適。 江昀挑了下眉,瞇眼,勾唇看著他,眼睛深邃得快要把林楷卷進去。 林楷心臟漏了一拍。 真欲啊…… 胡斌杰回頭道:“吹誰?吹哪兒?” 這句話被風聲吹散了,林楷沒聽清楚,視線還落在江昀的眸子。 江昀揉了一下他的頭發,對問話的胡斌杰說:“沒吹哪兒,往前走吧?!?/br> 那個傳聞是不是真的,這個無從考據,但今天這個氣溫確實挺邪乎的,天上的烏云越飄越快,月亮跟著若隱若現。 “到了沒???”走了這么久,胡斌杰已經快沒耐心了,“不是說后生是一片墳嗎,連根墳頭草都看不見?!?/br> “就是啊,啥也沒有,這大晚上出來吹冷風干什么?!壁w颯打了個哈欠。 “真是墳嗎?”胡斌杰問陳敘陽。 走了這么久,林楷漸漸也覺得沒什么意思,又冷又黑,也沒有什么偏離唯物主義的東西出現。 然而這時候,前面拿著手電筒的陳敘陽突然不動了:“我們好像……已經在這片墳里頭了?!?/br> 這話說的讓人害怕,趙颯抖了一下:“什……什么意思?” 陳敘陽吞了吞口水,也少見地結巴了一下:“你……你看咱們兩邊……” 他把手電筒往那虛晃了一下,所照著的地方確實有很多堆起來的小土墩子,沒有墓碑,看那個形狀,確實很像以前的那種那種野墳。 “昀哥,咱還要繼續走下去嗎?”趙颯膽子最小,已經快崩潰了,回頭看著林楷身后的那個黑影。 但是黑影江昀沒有回答他。 天邊突然打了一聲悶雷,就跟什么龐然大物餓肚子發出的那種咕咕叫一樣。 陰風陣陣。 “別發呆,趙颯問你呢?!绷挚焓滞笠粨?,抓住了一只手。 但這一抓,他瞬間就感覺不對了。 這手……很明顯不是江昀。 江昀的手感不是這樣的,這雙手明顯繭子很多,就像干了很多農活的那種手,蒼老又粗糙,或者說……干裂得像燒焦過的。 可是剛剛江昀在他后面……說起來已經很久沒聽到江昀的聲音了。 我cao! “江……江昀呢?”趙颯已經說不下去了,“還在……” 沒有人應答。 林楷發抖著吞咽了一下口水。 第15章 你為什么會怕黑? 山里氣溫非常低,那陣冬雷響得也很反常,還有林楷握著的手也很反常。 林楷握住那只蒼老的手,感覺現在牽也不是,放手也不是。 從開始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是自己不對勁。 他的手指非常涼,而且手心出虛汗,就算陳敘陽打著光,他也覺得非常非常冷。 恍惚間腦子里突然閃過了很多的畫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