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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錫明急忙擺手,“別,別客氣,客隨主便,有什么我們吃什么?!?/br> “那就抓飯?!彼f著轉身進去,回來端著一盆米粒亮晶晶的抓飯。 木屋里響起吞咽口水的聲音,幾個面面相覷,司機捂著臉,赧然地背過身。 “你們慢慢吃,”姑娘笑著說,“不夠的話,飯和rou都可以再加,你們叫一聲我就來了?!?/br> 說完她又出了屋子。 屋里只剩下幾人,身體回暖的任棠在被子里動了動,撐著身體坐起來,怔怔地望著桌上的rou和飯。 “好點了?”周嚴果問。 任棠遲緩地點了下頭,“我們是不是遇到仙女了?”說著,紅潤的面皮似乎更紅得更深了些。 “吃點東西吧?!敝車拦麤]理會他的話,徑自坐到桌邊。 劉錫明一邊盛飯,一邊回應任棠的話,“這么個小村落,竟然有這么漂亮的女孩子,關鍵心腸還好,就是那名字——” 三人不停地夸贊著姑娘,就像映證他們的話似的,當他們把rou吃完,不好意思再要時,三木又端了一盆rou來,把三個大男人感動得銘諸五內。 “我得想想怎么報答她?!眲㈠a明說,“不知道她喜歡什么?直接給錢是不是不太好?” “太物質了,”任棠不贊同地說,“這么淳樸善良的小姑娘,給錢等于侮辱她?!?/br> “那送什么?”劉錫明問。 任棠夾起一塊rou骨頭,斯文地放到嘴邊,“回頭再想,要仔細斟酌?!?/br> “你任大律師不是單身么?干脆以身相許怎么樣?”劉錫明嘿嘿笑道。 “……”任棠的rou骨頭掉進碗里,盯著rou骨頭,沒笑也沒說話。 周嚴果從頭至尾沒有加入話題,吃了幾塊rou和半碗飯就離座,又坐回織毯上,拿出手機收郵件。 木屋旁側的小廚房,姚思睦啃完一塊羊腿骨,扔給守在一旁的大黑狗,才一邊舔著指尖,一邊用方言說道:“我說這個價就這價,他們從邊境那邊過來,多半是車拋錨了。再看看他們身上的西裝可都是上萬塊的,我們救了他們當中一個人的命,用不著跟他們客氣?!?/br> “可是——”憨厚的老板娘皺緊了眉頭。 “您不用為難,一會兒我去要,就說您是我舅媽?!?/br> “這太黑——”老板搖著頭說。 姚思睦把指尖上的油星舔干凈,扯出一張的濕巾擦拭,從善如流地改了口,“等舅舅您真的見識過黑再來說這話,可我希望您一輩子都別見著?!?/br> “我的意思是還是照正常的價格——” 姚思睦笑了笑,“您知道對他們那樣的人來說,這點兒錢九牛一毛都算不上?!?/br> “可我看當中有一個不像有錢的樣子,讓他們拿出那么多錢,回頭他那份兒給不起怎么辦?” “嘿,他可是那當中最有錢最有地位的?!?/br> 夫妻倆一頭霧水。 姚思睦解釋道:“其他人都穿得體面,就那么一個人穿得隨意說明了什么?” “什么?” “說明他有資格隨心所欲?!币λ寄绹K嘖兩聲,“在外面那個世界,隨心所欲是最難到手的東西?!?/br> 夫妻倆還是不解,但仍舊說道:“收太高了還是不太好?!?/br> 姚思睦不耐煩地皺皺眉,“沒有生意,您催著我出去看看有沒有游客,我拉了人回來,您又準備讓別人白吃白住,就逮著我一個人支使是吧?” 老板和老板娘立刻垂頭不說話了。 “聽不聽我的?”姚思睦問,“要是聽我的,你們就別管;不聽以后我就洗洗床單,掃掃屋子,打打下手,做我該做的,沒生意這種話再也不要跟我抱怨了?!?/br> 夫妻倆互看一眼,“聽……聽你的?!?/br> 姚思睦擦干凈手指,啪啪拍了兩下手,“聽我的,那今天就開張吃三年?!?/br> 她擲地有聲地說完,團起濕巾投進垃圾筒,走回燈火通明的木屋。 第2章 竊聽 透過門的縫隙,她看到桌上坐著三個人,那個蒼白陰沉的男人不在,多半已經下桌,這更證實了她的猜測,四人當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人無疑是他。 她和往常一樣,沒有叩門就推門而入,桌邊的三人并未感到粗蠻無禮,反而理解這種原始的淳樸和直率。 “味道還行么?”她微笑著走到桌邊,掃了一眼狼籍的桌面問道。 “太好吃了?!眲㈠a明客氣地站起來說道。 “我舅媽的手藝是村里最好的?!币λ寄佬Σ[瞇地說,“你們滿意就好,請把賬結一下?!?/br> “賬……”劉錫明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什么賬?” 任棠卻已經明白了,急忙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后知后覺的劉錫明這才又附和道:“哦——賬,對,我正想問你什么時候結?” 姚思睦滿意地看著眼前兩個人,臉皮薄,薄就好,省得她費唇舌。她從圍裙里掏出一個小本子,一連翻了四五頁,扯下來遞給他們,“奶茶一共十杯,每杯40;羊rou三盤,每盤450;抓飯兩份,一份200,一共是2150,給你們抹掉零頭,給我2100就好了?!?/br> 她飛快地算賬時,周嚴果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立刻又垂下去,手機在他手里轉了個向。 劉錫明扭頭瞄了一眼桌上的骨頭,就這些東西人均500?轉回頭,又對上姚思睦憨態可掬的笑容,仿佛他再多問一個字,就是在恩將仇報,就是在惡意揣測這個小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