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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我真是這么以為呢?”傅斯昂語氣平和,不是賭氣和他抬杠,而是不甘心這段關系就這樣草草了結。 “你看……”楊子謙望著地面淌了一地的冰淇淋,上面有些灰塵已經落在還沒完全融化的甜筒上,“有些東西掉了就是掉了,撿不回來的?!?/br> 傅斯昂終究還是沒能如愿和他一起看完日落,也沒有在寒冬歲月里吃上讓人頭皮發涼的冰淇淋,更沒有在落日余暉水面波光粼粼的江邊正式的同他道歉向他求一次婚。 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道歉或許是沒有用的。 楊子謙回到家中沒來由的氣惱,但這股氣悶勁兒不是出自傅斯昂欺騙他的行為上,換言之他是在氣他自己,本來這個時候最適合自己一個人在家發著悶氣,可楊桐很湊巧的打著電話過來。 她一是擔心他有沒有受到陳洲的威脅迫害,二也是擔心他自己將自己鎖在死胡同里不出來,一個傷身一個傷心。 楊桐見他一直不搭理自己,便果斷走跳預言家的路數,“看你渾身沒病沒傷,想必是傷在了心里吧,鄙人不才,曾是心理咨詢師,可以給你弱小受傷的心靈按摩,親情價,五折?!?/br> 楊子謙一直耷拉著腦袋想整理有關陳洲的事,可一直處于游神狀態中,楊桐嘆氣道:“哥哥,我知道你在生氣,你是在氣你自己為什么會對傅斯昂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也氣你自己以前受到他的各種強迫和欺壓此刻居然想算了,更氣你為什么會在那么短的時間忘記林洛森和其他人說笑,對不對?” 這些猜測無不一一中招,不管楊子謙處在哪個世界里,他都很少感受過極強的安全感,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給自己身邊的人帶去安全感,想盡自己的一切力量去保護想保護的人,可林洛森讓他感受到溫暖,讓他堅信自己也可以適當軟弱一回,而每次看到傅斯昂發了瘋不要命的來救自己,總是對這個人藏著矛盾的心理。 “桐桐,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失敗又很優柔寡斷的人?” “哥哥,不要急著去否認,接受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洛森也不希望你一直沉浸在他的過往中,你有自己的人生?!?/br> 話療雖然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但讓他明白了自己隱藏不愿面對的事情,等事情結束后或許兩人都應該心平氣和坐下來談談,關于以前,涉及以后,這樣不清不楚的關系實在讓兩個人都備受煎熬。 楊子謙看著掌心破皮的地方,腦中回想著剛才驚險的一幕,那人好像是故意前來嚇唬他的,雖然身影閃得太快,但那輛機車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在機身一側有一個特別顯眼的符號,他猛地拍著腦袋,那道符號和陳洲手背上的道符是一樣的。 果不其然傅斯昂打電話說小安這幾日在濱海發現了陳洲的蹤跡,他頻繁出入一處隱蔽的山上,有一群保鏢在山上留守著,看起來是有大動作。 “剛才騎機車的人不是陳洲就是他手底下的人,他從濱海跑到南州肯定是要帶什么東西過去……” “他的目標的莫辰陽?!睏钭又t還沒說出他的揣著傅斯昂就截下話來。 他回去后仔細反復回想著今日那個想要撞楊子謙的人,并不是所有的事故都是巧合,根據路面監控拍出來的畫面進行推測,小安的電話也正好證實了他的想法,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莫辰陽,可他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態,那人應該是來帶走他的。 他們兩人兵分兩路,一個去莫辰陽的家里,一個去莫氏集團,可找尋半天連莫琳都跟著一起消失不見。 據莫琳家的保姆說她已經幾天沒有回家了,聽說是外地有一個大項目,此次她連秘書都沒有帶,是對面項目的人來接她過去的,而那個地方正是濱海。 本以為陳洲會等到下月初再動手,看來他是著急要在今年年底解決所有的事情,那個讓他從小無依無靠的母親,還有搶占他多年位置的莫辰陽,他終于按捺不住要開始動手了。 在得此消息后兩人火速報了案,但此刻不能太早打草驚蛇,此刻還不確定莫氏母子是不是被他扣在了濱海山上,萬一暴露警察行蹤,那個沒有人性的家伙很有可能拉著一起同歸于盡。 楊子謙和傅斯昂連夜趕往濱海,最令人著急的是小安電話一直打不通,雖然他說過山里信號不好,可他面對的是一對可能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對陳洲的了解,他一定不會那么快解決,但一定會折磨。 失去小安這條跟蹤線路后,想要找出他們在濱海山頭的哪一處是項龐大的工程,警察也在一一排查小安最后一次聯系他們時發來的照片。 傅斯昂在樓道里抽著煙,手中的打火機怎么打都打不燃,他握緊拳頭重重打在墻壁上。 小安也個孤兒,為了養活自己他給人打過拳,替人飆過賽車,在他被人打到半死時傅斯昂把他撿回來了,這些年一直對他忠心不二,在傅家除了陳芬只有小安一人對他好。 如今陳芬已經遭遇了陳洲的毒手,傅斯昂絕不會再允許他在傅家唯一對他好的人全部都離自己而去。 楊子謙走過去從兜里掏出一個幾塊錢的打火機遞給他,“你教我的,在事情沒有到來之前不要先自亂陣腳,容易讓對方鉆空子?!?/br> 傅斯昂接過打火機倚靠在身后的墻壁上,失聲笑了起來,“原來我這么令人生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