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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昂將手中的刀子順手扔在地上,石子路上發出響脆的聲音,他一拳揮打在楊子謙的臉上,“清醒了嗎?誰當初信誓旦旦說要報復我,你以為洛森死了我不難受嗎?奶奶死了我不痛苦嗎? 我們之間的賬還沒有算,你倒自己先繳械投降,楊子謙,你要是想去死,現在就一頭撞在這里!” 傅斯昂幾乎是聲嘶力竭朝他吼著,看到他如此痛苦自己也被壓得喘不上氣,這刻他莫名羨慕躺在這里的林洛森,要是他死了,楊子謙絕不會這般為自己痛心疾首。 楊子謙這幾日茶飯不思已經消瘦一大圈,再加上情緒波動早就已經沒了力氣,這一拳讓他徹底暈厥安靜睡了過去,傅斯昂抱起他往外走向??吭诹陥@外的車里。 想起那晚第一次帶他來這里的場景,有時還真是風水輪流轉,轉來轉去終會轉到對方身上。 楊子謙昏睡一日后恢復體力爬起來,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便是傅斯昂,他正在床頭弄著公司的資料,他當日在陳芬墓碑前沒有自說大話,此刻的傅家只有他說了算,傅東手上的實權已經被他稀釋,還跟他說著當年的往事,傅東眼下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可以有事,但他絕不能讓莫琳有事。 床頭放著一碗溫熱的粥,透過落地窗戶的陽光斜照進屋子,今日難得的溫暖,也終于在這一刻覺得這間屋子不再是冷冰冰矗立在一群高樓中的冰窖。 傅斯昂聽到床頭有動靜便起身過來坐在他身邊,端起放在他床邊的粥吹著示意他張嘴,楊子謙呆愣一刻,不知是自己這一睡睡糊涂了,還是他沒睡導致腦子不太清楚,想伸手自己接過碗卻被他擋住了。 “洛森給我寫的紙條上說讓我好好照顧你,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我并沒有打算就此松手?!?/br> 聽他提及林洛森,原本恢復的情緒又變得低沉起來,還未等楊子謙開口,傅斯昂就將粥遞到他嘴邊,“這只是暫時的,等了結了陳洲,你愛去哪里去哪里,你之前對付我不是挺有心力的嗎,一個陳洲難道就讓你變成廢物了?” 楊子謙不言語只是低頭大口喝著他手中的粥,最后直接端碗仰頭吞咽下去,他可以是廢物,但至少現在不能是。 “我有一段關于陳洲的錄音,那是他當時威脅我舅舅的音頻,還有當時那個木子李拍攝的畫面中有關于傅東和他往來的一些鏡頭,不過稍顯模糊?!彼檬直趁旖?,頓時打滿雞血般開始恢復戰斗力。 有時命運真是太奇妙,之前互相折磨傷害的前夫妻此刻為了同一個人又聚首在一起,陳洲的出現似乎是他們彼此斷不開的粘合劑,一個殘害自己親人的人居然抽空還能當一回紅娘,也不知月老到底是醉酒沒醒還是餓昏了頭。 眼下傅斯昂身邊只有楊子謙一人,他能做的便就是一直護著他,可陳洲的利害關系就錯綜復雜了許多,說不定莫琳便是一個突破口,他此刻一直沒有動莫辰陽,或許是想讓莫琳在他們兩人之間做一場抉擇,一場關于養子和棄子的抉擇。 他們打算明日便去莫氏集團找莫琳,關于她的過往,更涉及她的安全,她的棄子很有可能會毫無人性將手段用在她的身上。 傅斯昂在陵園打了楊子謙那一拳力道雖極力控制,但還是在他嘴角留下一點紅腫印子,不過這次楊子謙可沒有要怪罪他的意思。 72、以身尋物 白天忙著整理關于陳洲的罪證一時忘記了痛,等夜里松弛下來時才發現嘴角痛得快要張不開嘴,楊子謙尋摸著藥箱站在洗手間準備用酒精消毒后上藥,剛拿出酒精傅斯昂直接上前搶過,拿著棉簽站立他面前。 “這點小傷我自己來就行……”可話才剛到嘴邊就被他一把拉著代入他懷中,楊子謙伸手想要推開卻被他用一只手拽住,“傅斯昂,你……” “我打的我負責,想要早點好就不要那么多廢話?!备邓拱赫f著沒有任何表情地拿著棉簽在輕輕點在他嘴角處。 兩人此刻的距離極近,楊子謙甚至都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身體一直往后仰著,可傅斯昂的手一直緊緊攬抱著他腰,兩人從洗手臺一直緩步移到了一側的墻角邊。 傅斯昂替他上完藥后直勾勾盯著他的唇,情不自禁想往上靠但被楊子謙側頭躲了過去,傅斯昂咧嘴一笑,“你躲什么?是擔心我會對你怎么樣嗎?” 楊子謙將頭扭向一側推開他,來到鏡子面前用手指點著嘴角,“你對我做過什么想必你很清楚,我自然是擔心你會再犯?!?/br> 傅斯昂推著眼鏡雙手環抱在胸前,倚靠在身后的墻壁邊笑著看向面前之人,“看來你神志已經恢復過來,總還有些提防之心?!?/br> 原本楊子謙沒有處于時時刻刻要提防人的習慣,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不管是傅斯昂還是陳洲,都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他,總有些人如豺狼虎豹,不提防自己就會成為他們口中的食物。提防; 眼下最為要緊的便是提防陳洲會有新的動向,此刻他們都不會將精力浪費在對方身上,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會顯得尤為愚蠢。 墨菲定律不會一直存在,但總也逃不過它隨機出現的概率。 正在兩人擔憂陳洲會有新的計策時,他一個電話打給了楊子謙,讓他只身一人前往傅氏集團下的西餐店,他有東西要交給他,那是被周偉藏起來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