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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條一路去了河邊,他是真的傻,剛到河邊就要脫衣服。 沈星很無語,為了阻止他只能高喊:“傻條!” 傻條嚇一跳,忙不迭趴在地上,把腦袋埋進胳膊里。 好一出掩耳盜鈴。 沈星走過去。 她越走越近,停在傻條跟前。 傻條還在裝,但他顯然聽到了沈星的腳步聲,否則也不會越抖越厲害。 沈星撿起木棍,拿木棍戳傻條的脖子。 傻條“嗷”一嗓子,連滾帶爬從地上起來。 他看到沈星,眼睛瞪得很大,“是你?” 沈星點頭。 傻條不敢相信,他扒著沈星左看右看,最后把沈星一起拉著蹲在地上,小聲說:“你怎么還沒跑!” “哎呀!你怎么不跑!”口吻非常恨鐵不成鋼。 沈星也沒力氣站著,干脆就坐著。 “不跑了,”她說,“我留下來嫁給許午遇?!?/br> 傻條吃驚地瞪大眼睛。 沈星反問:“怎么了?” 傻條猛地捂住嘴,瘋狂搖頭。 沈星瞇眼,追問:“到底怎么了?” 傻條開始后退。 “不說是吧?”沈星拿起木棍。 傻條害怕道:“不打我不打我?!?/br> 沈星拿木棍指他,“那就快說?!?/br> 傻條猶豫著,左看右看,很害怕,很謹慎。 沈星朝他勾手指,“你小聲說?!?/br> 傻條湊過來,捂著嘴,很小聲:“許午遇要娶我?!?/br> 沈星:“……你知道什么叫娶嗎?” 傻條想了下,“一起生活?!?/br> 沈星問:“你想和他一起生活?” 傻條重重點頭。 “為什么?”沈星問。 “因為好,”傻條說,“他好?!?/br> 沈星冷笑,罵臟話,“好幾把?!?/br> 傻條沒聽懂,歪了歪頭。 沈星敷衍,“夸他好呢?!?/br> 傻條高興鼓掌,“許午遇好幾把許午遇好幾把!” “……咳,”沈星忙不迭捂傻條的嘴,“閉嘴!” 傻條委屈。 沈星威脅,“不準再說?!?/br> 傻條撇嘴,點頭。 等沈星把手松開,傻條湊上來,聲音非常小,嘴巴卻很浮夸地張合問:“為什么呀?” “這是秘密,”沈星說,“不能說,說了會被扔井里?!?/br> 傻條果然閉嘴,絕不再提。 沈星很滿意。 她重新找塊石頭坐下,此時天色昏暗,河水也發黑,唯有頭頂一點星月,河面波瀾,掀起點點星光。 這河應該就是她那天來的時候過的那條河,她記得有一段河面霧蒙蒙,像進入另一個空間。 沈星想起當初羅華艷詢問許午遇上學畢業的事情,她扭頭問傻條,“你一直認識許午遇?” 傻條不懂什么意思,蹲在河邊拿石頭扔著玩,扔完還要問沈星,“什么叫一直?” 沈星換個方式問:“你什么時候認識許午遇的?” 傻條懂了,提起許午遇他挺高興,也很有興致,捧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說:“河里,河里!” 沈星覺得她自己可能真的被關出毛病了,不然為什么要對一個傻子心存希望。 “他為什么不去工作?”沈星決定再問最后一個問題。 傻條忽然變得好沮喪,他雙手捧臉,怔怔地看著河,喃喃道:“掉河里了?!?/br> 沈星問:“什么?” 傻條忽然開始大喊,他很生氣,拿大塊的石頭往河里砸,一邊砸一邊喊:“掉河里了!河里!河里!” 石頭一塊一塊掉落,撲通一聲,又悶又沉,河面激起水花,晚風經由河面吹到人臉上,沾染著濃重的濕氣和涼意。 沈星看著突然暴躁起來的傻條,有點發怵,她不動聲色站起來,正準備悄無聲息離開,傻條猛地轉身看向她,沈星嚇得直接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怎、怎么了?”她問。 傻條不說話,就盯著她,手里還拿著石頭。 沈星不敢呼吸了。 這是她的下意識行為。 之前在那里,很多時候,危險逼近,黑暗里,她會屏住呼吸,以此來降低存在感。 忽然,傻條又湊近。 沈星睜著眼,看著他越來越近。 她手里也同樣握一塊石頭,很小,但是尖。 她思考要從哪里下手。 但是傻條動作更快,他伸手要抓,沈星揮手就要劃他的臉,可就在石頭快要劃到傻條臉上時,沈星猛然一怔。 她臉上的狠厲表情變得僵硬,原本微瞇的眼睛睜開,里面一層茫然。 就是這個轉變空隙,傻條把沈星撈進懷里,沈星的后背抵著傻條的胸膛,傻條手臂橫在沈星身前,沈星抓住傻條的胳膊,轉瞬之間,臉上再次浮現狠厲。 她正要咬傻條的胳膊,忽然整個人再次僵住,她低罵一句:“我服了?!?/br> 話音落下,沈星臉上表情徹底變了。 她身上的抵抗瞬間全部消失,微表情也不再掙扎,她扔了手里的石頭,正要說話,傻條直接捂住她的嘴,拖著她往旁邊鉆。 沈星十分配合,她相信傻條不會傷害她。 等躲進角落,傻條才輕輕說:“噓?!?/br> 沈星點點頭。 傻條松手,“有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