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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咳了咳,嚴肅地告訴她:“這是人與人之間正常的社交,等你大學畢業就懂了?!?/br> 陸清池跟她? 也只有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才會把他們聯系到一起。 沈靈似懂非懂,跟她一起從醫生手中接過沈母,找醫生看片子去了。 果然腳趾骨折,好在并不十分嚴重,打了石膏,開了藥,約定了復查時間,三人便離開了醫院。 沈母受傷需要休養,沈父每天下午都要直播,只有上午有空閑,而沈靈馬上就要開學了,店里暫時只能由她自己看著。 蘇曉曉不能不想到付秘書。 順便想到坑了自己一把的許斯文。 她翻出他的電話打過去,響了大概半分鐘,那邊才接了起來。 一般情況下,他的聲音和人一樣冷,和陸清池身上自帶的春風和煦感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山裉?,他的聲音卻有些慵懶,一聽就是剛剛睡醒。 蘇曉曉看了一眼時間,冷冷地說:“十點了,你居然還在睡懶覺?!?/br> 可能正是因為剛睡醒,或者是從來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許斯文沒有發脾氣,而是下意識反問:“睡覺有什么問題?” 她又看了一眼日期:“今天是周二,周二上午十點,難道你不應該在公司工作?” 許斯文被她問懵了,他可是公司老板,居然會有人對著公司老板問出你怎么不在公司工作這個問題。 蘇曉曉把他的不回答視為心虛,她哼了一聲:“你等著?!比缓髵炝穗娫?。 許斯文模模糊糊地想“等什么”,重新進入睡眠狀態。 直到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驚醒。 蘇曉曉幾乎把所有不能宣之于口的憤怒都發泄在敲門這個動作上了,一直敲到手指生疼,然后改成了拍門。 好小子,你套路我跟別人訂婚,自己卻在家里睡大覺。 沒門。 她毫無邏輯地想。 許斯文完全沒有想到是她找上門來,還以為公司出了什么大事,至于為什么不打電話,緊鑼密鼓的敲門聲中也來不及想這些細節。 他立刻清醒過來,用最短的時間換上衣服,大步走出來開門,中間還順手抓了抓頭發。 就這樣,蘇曉曉看到了人模人樣的一個大兒子。 她詫異地問道:“你不是還沒起床?” 許斯文比她更詫異:“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許斯文擋住進去的路,倚著門問:“你有事嗎?” “沒事我來干什么?!?/br> 大老遠過來特意叫兒子起床嗎? 雖然剛沖出門的時候她是這么想的,可現在來都來了,怎么能空著手回去。 聽她這樣說,許斯文閃到一邊,讓她進來。 然后丟下一句“稍等”,就進了臥室。 這次她好好觀察了這間屋子一番,以黑白灰為主色調的簡約裝修,造型簡單的幾件家具隨隨便便往那一擺,就能看出檔次來,一看就是有錢的單身男人住的地方。 她想起沈俏臥室里粉粉嫩嫩的布置,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完全搭配不到一起去嘛。 過了一會兒,許斯文重新出來會客,他洗了澡,換了衣服,還噴了淡淡的男士香水。 蘇曉曉欣慰地想,孩子注重個人衛生,是好事。 沒潔癖就行。 “什么事?” 蘇曉曉換了個坐姿,好讓自己顯得更有氣勢一些:“上次的事情,你欠我一個解釋?!?/br> 陸清池都來跟我解釋,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主動呢。 算了,mama不跟孩子計較,自己找上門來要總可以吧。 天底下沒有比自己更大度的mama了。 哪知許斯文眉頭一皺:“什么事?” 用的還是反問的語氣,意思是他不記得欠她什么解釋。 蘇曉曉頓時火氣就上來了:“你把我賣給陸家那件事,記起來了嗎?” “你說跟清池哥訂婚?”他睨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掉進水里生病還沒好,哪個女人不想嫁給他,這種好事落到你頭上,居然讓我給你一個解釋?!?/br> 好你個大頭鬼啊 。 還挺理直氣壯。 “那你怎么不隨隨便便跟哪家的女兒訂婚呢?偏偏喜歡沈俏?!?/br> “你的意思是,你跟我差不多,也有喜歡的人?” 差不多你媽啊,你媽真是要被你氣死。 “我的意思是……” 蘇曉曉忽然停下來。 她本來想好好跟許斯文科普一下什么叫換位思考,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說簡單點就是“別人的事情你管不著”,以及“管好你自己”——轉念一想,這是教育小孩子的方式,跟成年人得來直接的。 “我的意思是,你幫別人引我入圈套,我很不高興,你道歉?!?/br> 哪知待她說完,許斯文不僅毫無愧疚之心,甚至開始糾正她的用詞:“不是圈套,是驚喜?!?/br> 蘇曉曉:…… 你干脆去問問陸清池驚不驚喜。 她憑空揮了揮手,趕走自己試圖讓他道歉的想法,再一次做了妥協:“總之這件事你做得不對?!?/br> 然后不等許斯文說話,又迅速提出自己的要求:“為了補償我,你把付秘書借我幾天?!?/br> “付秘書?” “沒錯,我有事想請她幫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