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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去的時候萬分謹慎,出來的時候也很小心,就算蕭文清有懷疑,也不可能有證據! 茅一平似是也想通的回望了身后徒弟們一眼,點點頭, “正是此理。范道友,若今日我們當真躲了,豈不是落人口實?還要連累貴宗, 我茅山宗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日月器宗來犯!” 范書君還欲再勸,可茅一平卻已經帶著徒弟們自行前往云符天宗的云天大殿,他只能趕緊給師父發了求救信訣,而后再度追了過去。 * 此時此刻,云天大殿中,蕭文清一席白金長袍,手執烏金杖,正和身后百余位日月器宗的弟子面帶怒色的等著。 見到茅一平和七個徒弟現身,立刻便忍不住想要動手。 范書君見機站出,將他擋住,“蕭長老,諸位既然在我云符天宗地界上,還是依規矩辦事為好,您有什么事,等宗主到了再論吧!” 蕭文清聞言冷╭(╯^╰)╮一聲,將范書君從頭到腳打量了遍,這才將烏金杖狠狠一頓,“想不到貴宗竟和茅山宗同為一丘之貉,等吳淵作甚?等他過來包庇這幫殺|人|犯嗎?準備動手!” 他一聲令下便讓弟子排布開來,要起陣強行搶人了。 茅一平沒想到這蕭文清居然如此不講道理,當即也取出了自己的拂塵,“慢著!蕭文清,你無憑無據便要公然搶人,真當我茅山宗可笑可欺無人托大嗎?” 蕭文清冷笑一聲,烏金杖一轉便直直指向茅一平的臉面,“茅一平,你說我無憑無據,我倒要問問,你今日晨間從我器閣離開之后,讓你徒弟江阿圓都在暗中做了些什么!我宗門上下都破不開的連環都門大陣,被江阿圓輕輕松松的就破開,還殘暴的接連闖入,將我二十三位前途無量的魂嬰期弟子皆數帶走,下落不明,你該不會以為縱容弟子做下如此兇事后還能獨善其身吧?”他喊罷便冷然回頭,“將縮影石帶上來!” 最后面的兩個器修立即抬著一方半身長的縮影石出來,將其放到了殿中。 怎么會有縮影石? 江阿圓看到這里,倏然攥緊了拳頭。 她明明在破陣前檢查了周圍,并無縮影石的痕跡,這蕭文清又是從哪兒找出來的證據? 還有……時戾前輩。 他消失的太過巧合,該不會真和這件事有什么關系吧? 江阿圓按在胸口處,魂玉冰涼,時戾并不在玉中。 那他會去哪兒? 身邊的遲雪見她神色恍惚,悄悄拍了拍下她的胳膊,“阿圓別怕,有師父和云符天宗的道修在,他們不敢拿咱們怎么樣的?!?/br> 江阿圓嘴角苦澀的點了點頭,可不知為何,心頭卻始終像是壓了塊巨石,難受的很。 習慣了轉身前輩就在,突然消失,還真是讓人不太習慣。 前方的蕭文清已經運靈注入縮影石內,放出了今日晨間在器閣三樓外拍到的場景。 江阿圓全程都帶著超級迷魂陣,即便有縮影石在暗中記錄,也并無痕跡。 可投放出來的景象里,某一刻后,卻在器閣三層最里面的隔間門口出現了一個黑袍肅面的身影。 他朝縮影石的方向瞥了眼,也不知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隨后便扭頭和身邊的空氣說著什么。 有在場的道修直接驚呼一聲,“我認得!這是江阿圓的器靈!” “他還在和旁邊的人說話,肯定是江阿圓!” “江阿圓的超級迷魂陣盤我也買了一套,戴上的確毫無蹤跡,看不出來!” 江阿圓:…… 蕭文清冷冷一笑,只又等了片刻,縮影石中的連環都門大陣,果然果然一個接一個的從里到外被人破開,時戾也在最后一處破開后倏忽不見…… 真相大白,蕭文清再度舉起烏金杖,冷傲至極的指向茅一平,“茅一平,證據在此,你還有什么話說?那二十三間房中待得,便是我日月器宗晨間失蹤的眾位弟子們,江阿圓和她的器靈好巧的不巧的先后出現,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你再狡辯!還是現在就乖乖跟我走把,否則今日,蕭某定要讓這云天大殿血濺三尺!” “咚!” 烏金杖帶著主人的意志狠狠砸在地上,竟讓青剛石做的地面都留下了明顯的深坑。 茅一平的目光還凝在那顆縮影石上,雖然縮影石上燈影已息,可內里的景象卻還在一幕幕的在他腦中上演,他手中拂塵已經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顯然心中正在進行極大的掙扎。 他的確派了阿圓去查線索,可為什么那些隔間的弟子消失無蹤了?他自然不會相信此時和阿圓有關,可若是承認派了阿圓出去,那這嫌疑就徹底洗不清了! 江阿圓站在茅一平身后,看著往日從不曾低頭垂首的師父竟在這種時候緩緩低下了頭,陣是她破的,為何要師父來承擔后果? 江阿圓終于揚聲一句,“蕭文清,你們準備好了陷阱讓我們一步步踩,不就是想讓我承認連環都門大陣是我我破嗎?是又如何?我們去器閣,也只是為了查我二師姐遲霜的下落,就算要追究,也都沖著我一個人來好了!和我師門無關!” 她掙開遲雪的手便要出去認賬,可茅一平卻展開半袍將她半途中攔住,“阿圓,師父都沒說話,你亂認什么!退回去!” “……師父!” “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