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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阿圓,你既然欠下逍遙閣近兩萬下品靈石,就該知道僅憑你自己百年內都無法還清吧?” 江阿圓裝作無奈的點頭。 “難道閣主愿意給其他的償還機會?” 明明再打四次擂臺賽就能還清,真是小看她! 夜如寂下巴微點,掃過東方竹那張和自己五分相似的臉后,眸色微沉的道。 “這賭臺上已經擺下了一方小衍天罰陣,你若能在三日內破陣而出,就有資格去取一樣東西,等這樣東西到手,我就做主免掉你所有債務,如何?” 不如何,江阿圓偷偷撇了撇嘴。 小衍天罰陣的名字一出,東方竹也變了臉色,他拽住江阿圓的胳膊輕輕搖頭,示意有詐。 江阿圓自然曉得,她抿抿唇,小心措辭道。 “夜閣主,小衍天罰陣應當是大衍天罰陣演化而來的吧?這陣法連化神期的前輩都破不開,我只是個筑魂初期,豈不是去送死?” 若非江阿圓最近一直在研究陣法,怕會真的隨口答應。 大衍天罰陣是化神期修士渡雷劫時的演練類陣法,所謂天罰,觸天而怒,可想而知這陣法有多么逆天。 雖然剛才盯著劉中元擺陣基的時候,她也跟著偷偷演化了一遍,覺得沒多難……可有“閣主宴”一事在前,逍遙閣的一切都像個陷阱,讓她再不敢輕易應下。 夜如寂原本還以為江阿圓會不顧一切答應闖陣。 沒想到她不僅沒答應,反而提到了大衍天罰陣。 這讓他想起了剛才溫成風的話。 “這個江阿圓,遠非表面那么簡單。我已經傳音問過劉中元。她在黑擂臺上使出過類似血煞迷魂陣的步法。若真的能在筑魂期就自行領悟演化魂嬰期的陣法,陣法天賦絕非凡等,甚至比你我也不差。說不定她對大衍天罰陣也有辦法。 咱們不若大膽一試,也許她真的能闖過陣法,取到那樣東西呢?” 看來這個小東西,真的藏了尾巴。 夜如寂眸色越深,輕輕一笑。 “江阿圓,你確定要放棄這個債務全清的機會?小衍天罰陣我已經調整過,對筑魂期修士來說并不算難。你若怕了,大可以現在就發心魔誓守秘,然后去黑礦或者流光閣償還剩下的債務?!?/br> ……這就下最后通牒了? 想到黑礦和流光閣,江阿圓終于點頭。 “夜閣主,我愿意試試入陣,只不過還有幾個要求,想請您答應?!?/br> 夜如寂笑容斂起,潛意識覺得這江阿圓要獅子大開口,他輕輕捏緊了拳頭,待看到東方竹時,又不露痕跡的松開。 溫成風看在眼中,暗自勾了勾唇,始終沒有說話。 江阿圓開口道。 “我還有兩位師兄,也欠了逍遙閣一筆債務。若是我闖陣得力,甚至能提前出來,可否請您將他們的債務也一起免掉?” 這一點應該不過分,畢竟對于夜如寂來說,幾萬靈石都是九牛一毛。 旁邊的東方竹聞言,眼神動了動,沒有說話。 沒想到這種時候,小師妹居然還想著四師兄和五師兄…… 夜如寂則是有些意外。 “原來是這件事,可以。還有什么?” 江阿圓鼓足勇氣又道,“我體弱魂虛,每隔兩個時辰就得服用天品補魂丹,否則就會氣力不濟,神魂不穩,這一點也得閣主提前準備……” 東方竹又朝江阿圓看了一眼,沒有動作,臉上卻開始泛起詭異。 小師妹的魂傷已經這么嚴重了?都需要天品補魂丹了?不是普通的補魂丹嗎? 夜如寂朝江阿圓上下打量一遍,好似才看到她這幅瘦弱模樣,不過天品補魂丹對逍遙閣來說,同樣不值一提。 “也可以。還有嗎?” “還有最后一件事?!?/br> 江阿圓抬起了頭,臉上只剩下滿滿的果決和堅定。 “待我入陣后,無論成功失敗,可否都不要牽連三位師兄……吃光閣主宴都是我一人所為,我甘愿自付因果?!?/br> “小師妹……”東方竹聽到這里,瞬間紅了眼眶。 夜如寂卻是重新認識江阿圓一般,嘴角再次勾起。 “原來……你是吃光閣主宴才欠下這么多債?” ……重點是吃嗎?難道不是我這大無畏不怕死的勇敢精神嗎? 江阿圓偷偷翻了個白眼。 “回閣主,坊主宴沒有吃光,還剩了兩杯清心茶?!?/br> …… 夜如寂:倒是個牙尖嘴利的。 “可以,要求都不過分。若這三人都愿意發心魔誓,那你入陣后我可以立刻放他們走。無論你……是生是死?!?/br> 這話一出,江阿圓登時松出一口氣,她沒再看東方竹,而是彎下了腰。 “多謝閣主?!?/br> “很好。劉中元,去準備東西,妥帖后立刻送她入陣?!?/br> “是?!?/br> 劉中元應了一聲。 雖然劉中元很想給江阿圓的補魂丹里做手腳,可事關閣主要事,萬一檢查有誤,那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他只能懷著不忿,將閣主的吩咐做到最好。 不僅給江阿圓準備了天品補魂丹,還依著她此前的飯量備下了足夠的靈膳、常用藥物、符盤、陣旗等一應物品。 回逍遙閣前,劉中元還給外甥白洪留了個口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