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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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直到此時此刻,畢方才發現,不對,根本不對。 他對傅桓郁的感情,好像在不知不覺中有點變質了。 然而現在恍然意識到這一點,又能怎么樣? 不要說是那種感情,真正愿意跟妖怪做朋友的人類,都是少之又少。 而不論如何,畢方都不是會為了自己,勉強別人的人。 因此面對傅桓郁的沉默,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 強忍住胸口的酸澀感,做好心理建設,畢方抬起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自然地說:你放心,有我和溫魚在,不論怎么樣都不會讓你們受傷的。 傅桓郁只看著他,問:你們能對付得了那兩只怪物? 畢方有些啞然,頓了頓,說:也許會有些困難,但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會有辦法的。 實在不行,通過自爆,百分百釋放靈力,形成保護罩,應該也能保護住這些人,扛到妖怪局趕到為止。 不過這種辦法,畢方當然是不會說給傅桓郁聽的,沒有必要。 他正想扯開話題,傅桓郁卻像是發現了端倪,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問:什么辦法? 畢方愣住。 傅桓郁向他走近一步,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同歸于盡? 畢方有些愕然。 傅桓郁緩緩說道:溫魚把那兩只怪物稱作一代怪物,一代怪物比你們更厲害,是嗎?如果那兩只怪物真的出現在這里,你所謂的辦法,就是同歸于盡嗎? 畢方再次啞然,算是默認。 傅桓郁的雙眸里頓時掀起了狂瀾。 畢方,傅桓郁的嗓音里隱藏著慍怒,我想盡辦法接近你,取悅你,讓你習慣我的存在,讓你習慣和我交往,不是為了在關鍵時刻,讓你為了保護我或者其他人,付出你的性命的。 畢方睜大了眼,心臟重重跳了一下。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又沒有完全抓住,只張了張嘴,茫然道:桓郁? 傅桓郁向來是彬彬有禮的翩翩君子,他在畢方面前,也始終進退有度,溫文爾雅。 可此時此刻,這個男人就像是終于褪去了偽裝一般,顯露出了他的另外一面。 所有的陽光閃耀都從他的身上消失,他如同一腳邁入到了黑暗中一般,身上覆蓋著一層陰翳,那只緊緊扣著畢方的手,更像是想將畢方也扯入陰翳之中,與他一同沉淪一般。 這一面的傅桓郁,畢方從未見過。 畢方有些愕然,與此同時,內心也升起一陣強烈的心悸。 傅桓郁盯著他,壓抑著情緒問道:如果那兩只一代怪物出現了,為什么一定要犧牲你不可? 畢方下意識喃喃道:如果犧牲我能讓大家活下去的話,我是愿意的。 是啊,你是這樣的人,傅桓郁的嗓音變得更為低沉,眼中甚至劃過一絲陰鷙,那我怎么辦?我從始至終只想要你一個人而已。 一句話,直接炸得畢方大腦空白。 他呆呆地看著傅桓郁,眼神中有茫然,像是不知道剛剛聽到的這句話,是否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 然而在傅桓郁那映著他影子的漆黑雙眸之中畢方慢慢尋找到了活過來的感覺。 他有吃驚,有欣喜,還有一絲不可思議。 啊,這個男人,并沒有要離開他的意思嗎? 心臟從方才那會兒的直直墜落,已經升回到了原先的高度。 甚至還暖了起來,熱了起來。 畢方仰著頭,望著傅桓郁,心潮澎湃:我我以為你知道我是妖怪后就會逃走了。 傅桓郁還帶著一點怒意,聽到畢方的話,他瞇起眼道:你覺得就憑這就能把我嚇跑? 畢方啞聲道:因為你剛才一直不說話,我就以為 說到這,畢方低下頭,為自己剛才的反應感到有些難為情。 傅桓郁一怔。 明白了畢方剛才在想些什么,他有些錯愕,隨后沉默了下來。 片刻的寂靜。 傅桓郁收斂了下身上的氣息,他看著低著頭的畢方,再開口時,嗓音已經重新變得溫柔。 我怎么可能會怕你,我只是在回想我們第一次遇見時的場景而已。 畢方的下巴被抬了起來。 傅桓郁定定地注視著他,輕聲說道:我想起了那一天的大火,還有闖到我面前來的你。 傅桓郁一直覺得那一晚發生的一切有些許不可思議的地方,他甚至曾經幾次回憶那一晚,回想著畢方是如何從火焰中沖進來,又是如何帶著他沖出那片火焰。 然而始終探究不出所以然。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過來為何自己會有那樣的違和感。 因為這個青年不是人類,是一只妖怪。 不懼怕火焰,甚至能掌控火焰的妖怪。 所以那一晚,才能在周圍那烈烈火焰中,如同神明一般降臨在他的面前。 聽到傅桓郁這么說,畢方愣了愣,這才明白過來他誤解了剛才傅桓郁的沉默。 可說起那場火災,畢方抿了抿唇,心情又變得有些低落: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也沒那么厲害了? 他一直覺得傅桓郁會接近他,是因為那一晚他的行為在人類眼中是大膽勇猛的,所以傅桓郁才會印象深刻,心懷感激。 可火焰對于畢方而言,其實不過是掌中之物。 那場救援,并不是什么感動人心的冒死救援,只是畢方在他能做到的范圍內,盡了應盡之力而已。 所以最開始,畢方才會對傅桓郁的親近感到為難。 他并沒有多了不起,傅桓郁對他的感激,甚至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在欺詐。 可對于他的問題,傅桓郁卻反問:為什么不覺得? 畢方顫了顫,抬眸,眼巴巴地瞅瞅他,終于褪去往日里那一身成熟的外殼,透露出了一點鮮為人知的可愛。 傅桓郁緩緩說道:你在我心中依舊很厲害。只不過之前想起那場火,我還會為你的大膽舉動感到后怕,可是知道你是司火的妖怪之后,我只會感激那場火讓我遇到了你。 撲通 心臟重重跳動。 畢方的耳朵紅了起來。 今天,這個男人說話好像說得格外直白。 畢方剛剛才為發現自己的感情而感到愕然,失落,難過,這一刻卻又因為這個男人而感到雀躍,緊張,赧然。 他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問明白:桓郁,你剛才那番話的意思是 就是我喜歡你的意思。傅桓郁如此說道。 一剎那,畢方只覺得內心好像落下了煙火一般絢爛。 他的心臟一陣緊縮,渾身上下都洶涌著熱流。 身體是發麻的,頭腦是發麻的。 但是心口他還能感覺到,有股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的甜意。 還不待畢方從這一句突如其來的表白中緩過神,傅桓郁又開口問:你呢? 傅桓郁屈指,輕輕蹭過畢方的臉頰,低聲道:你可能已經感覺到了,真正的我其實并沒有平時在你面前表現的那樣君子,我會有討人厭的一面,只是平時我會藏起來。 真正的他,偏執,陰鷙,占有欲非常強,且會有一些自私。 傅桓郁并不是一個好人。 他卻試圖將內心只有溫柔與善良的畢方占為己有。 而對于他的問題,畢方的回答是靠近一步,直接伸手環抱住了他。 傅桓郁沒有想到畢方會這么大膽,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畢方紅著耳朵,陷在他的懷中,輕聲說道:我都喜歡。 傅桓郁的喉結滾動了下。 驀地,心臟仿佛被重重掐了一把。 他笑了出來,低下頭,反抱住畢方,滿足地嘆息一聲:那就好。 或許是終于不用再偽裝成一名君子,畢方能清楚感受到這個男人擁抱著他的力道有多重,其中透露出來的占有欲又有多強烈。 畢方只覺得心臟都在發燙。 他并不害怕擁有灰暗一面的傅桓郁,因為這一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這個男人的真心。 他甚至喜悅于傅桓郁在他面前褪去了偽裝,展露出了真實的自己。 兩人互通心意,親密擁抱在了一起。 那頭,溫魚適時插嘴:那個,同歸于盡不至于,總還能想點其他辦法的哈,好歹這里有三只二代妖怪,還有位妖怪局同志呢。 畢方一僵,連忙掙脫傅桓郁的懷抱,紅著臉輕咳一聲。 傅桓郁頓了頓,平靜地瞥了溫魚一眼。 溫魚:別這么看我,影帝你想想我曾經為你和畢方創造過多少機會??! 傅桓郁想了想,重新掛上了溫文爾雅的笑容。 溫魚: 時至今日才覺得這種笑容好假,好假??! 溫魚抹了把臉,停止給穆維輸入靈力,搖搖頭起身道:不行,我壓不住她的靈力。 她的面前,穆維已經毫無血色。 這樣的結果,嚴岳也并不是沒有意料到。 畢竟在顧朔出現之前,穆維每次陷入暴躁期,也需要他們妖怪局最厲害的兩名巫師合力才能鎮得住。 會求助溫魚和畢方,只是不論怎樣還是想試試罷了。 嚴岳看向穆維。 她的全身都崩得緊緊的,眼神卻已經渙散,直愣愣盯著地面。 冷汗浸濕了她身上的衣服,脖頸、雙手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嚴岳突然說道:不然別忍了。 穆維一僵。 嚴岳說道:就算你再怎么不想暴露,這里幾個訓練生也已經知道了你的妖怪身份,在他們面前變一下身又有什么區別?變身之后,你的靈力會更容易穩定,溫魚他們就能幫上忙了。 穆維咬咬牙,道:但是我不想在他們面前變身。 嚴岳蹙眉,不解道:他們連窮奇和蠪蛭的妖形都見過了,還會怕你一個女身變成男身? 許是忍耐到了盡頭,穆維的一根弦斷了,猛地抬起頭就道:你見過這么多妖怪,第一次看到我變身的時候還不是露出了那種表情! 這句話一出口,嚴岳怔住。 他和穆維之間靜了下來。 溫魚有點懵,沒想到剛才還好好的,突然這兩人就沖起來了。 氣氛突變,有點尷尬,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勸一下。 穆維難堪地扭過了頭。 而嚴岳沉默片刻,問:你知道當著我的面變身,我會露出那樣的表情,還一次又一次找那位接你的任務? 顧朔一旦出任務,就意味著嚴岳必定會跟上。 而一直以來暗藏的心思被戳破,穆維猛然僵得更加厲害。 她不敢相信嚴岳竟然知道,更不敢相信嚴岳就這么說了出來,一時之間驚慌與惱羞成怒全部涌上心頭,眼睛里都冒出了淚花。 一出口,甚至連嗓音都是哽咽的:你 嚴岳卻忽然上前一步,將她緊緊抱住,也將她與不遠處那些訓練生的目光隔絕了開來。 穆維驚愕。 她聽到嚴岳說:好了,不讓他們看到你變化的過程,可以嗎? 這個男人低聲說道:我當初會露出那種表情,不是把你當做怪物的意思,只是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樣和你相處,我到底是要把你當做男人,還是當做女人。 穆維睜大了眼。 但是我已經想明白了,有些問題是怎么想都無解的,可是你就是你,嚴岳輕嘆一口氣,撫了撫穆維的腦袋,輕聲道,從今以后,那些目光我會替你擋住,在我面前,你不用有任何顧忌。 穆維的眼淚掉落下來。 她不敢相信她會聽到嚴岳說出這番話。 變身吧,別忍了。 嚴岳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第36章 嚴岳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讓穆維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嗚咽聲泄露出來的時候, 她的身體也開始徹底地變化。 骨骼迅速壯大,纖細的四肢隆起了勻稱的肌rou,胸部縮小, 喉結凸顯 在暴躁期被迫變身的過程總是很痛苦, 更何況他現在身上還穿著女式長裙,服裝細細窄窄。 當身體變得強壯的同時,衣服也勒在了他的皮rou上,痛得他悶哼出聲。 嚴岳沒說話,就著抱住他的姿勢, 伸手直接繞到了他的后背, 替他將拉鏈拉下。 穆維抽泣了下,下意識攔道:別! 不把這條裙子脫掉,你是想把自己勒死嗎?嚴岳嘆息,語氣盡量溫柔道,好歹把上半身脫了,我把我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你穿, 好嗎? 穆維懵了懵, 都顧不上哭了, 瞪大了眼睛道:那你不也裸了! 嚴岳, 我們兩個之間總得裸一個吧? 穆維急急道:那我裸!不準你裸! 說著他就直接抱住了嚴岳的腰, 把臉埋在了嚴岳的腹肌上,不讓他脫衣。 嚴岳: 在一旁圍觀的溫魚、畢方和傅桓郁: 明明上一刻還哭得凄凄慘慘, 這一秒卻又開始吃醋, 變化還挺快哈。 嚴岳一臉無奈,抱著穆維, 用眼神示意了下溫魚。 溫魚知道穆維變身變完, 就該又輪到她上場了, 于是摸摸鼻子,硬著頭皮走過去,當了這個電燈泡。 這次靈力壓制,就比剛才順利了許多。 穆維終于重新感受到了一陣放松和安逸。 可大概是冷靜下來了,他也清晰意識到了自己現在和嚴岳是什么姿勢。 嚴岳竟然、竟然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