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星際都盼我登基[星際] 第2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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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緊盯著青衣的男子,對方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神態,甚至連說話時的頓挫都如此熟悉,在腦海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付行之,付先生。 這個付先生,正是上一世的兒時,在浩廣白星還沒被摧毀的時候,教導任聽霄良久,堪稱人生恩師的那個“付先生”。 他居然……是帝國學院的院長? 任聽霄有無數的問題想問,但她看了眼加拉赫,又生生將滿腹的疑問吞了回去,在臉上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原來是學院長閣下,幸會?!?/br> 天曉得,她真的不會偽裝自己,這個笑容她自己都知道會有多奇怪,于是連忙又收了起來。 因為她怪異的態度,氣氛一時安靜,加拉赫停頓了一下,才又開口:“凌老和付先生是在惡種抵達這里之后,在混亂中發現他們的,當時他們正在一起,為了安全起見,我就建議他們跟隨軍團行動?!?/br> “多虧元帥閣下,才讓我和凌老沒有受什么傷?!备缎兄f,“也因此現在還能略盡一些綿薄之力?!?/br> 在任聽霄過來之前,他們正在幫助醫護兵給傷員換藥。 “付先生言重了?!奔永盏卣f,“現在是生死存亡的關頭,您二位也來參加會議吧,為了能讓更多的人活下去?!?/br> 付行之和凌時明對視一眼,凌時明開口:“承蒙元帥看得起,我等自當竭盡全力?!?/br> 加拉赫點點頭,又看了一眼任聽霄。 任聽霄收回一直望著付行之的目光,現在還沒到能有閑心解決兒女私情的時候。 “我們走吧,這里有能開會的地方么?”她問。 “鐵珠子已經準備好了?!奔永照f。 任聽霄剛要抬腿走,加拉赫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眸光:“也許還有一個人,需要讓他來參加會議?!?/br> “還有人?”任聽霄覺得今天已經沒有什么人能再讓她感到意外了,“是誰?” 加拉赫沉默一下,才面露復雜地開口:“其實在五只五級種圍攻首都星的時候,我以為這顆星球要完蛋了,那時候聯邦軍已經基本潰敗,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活不下來?!?/br> 這是任聽霄第一次聽到那天的緊迫景象,她喉頭動了動,問:“但是?” “但是,有一支意料之外的軍隊突然出現,并幫助了我們?!绷钑r明接上話,“對這件事我也十分不可思議,然而就是真實發生了,讓我不相信都不行?!?/br> “是星盜?!奔永照f,“一支星盜的艦隊突然出現在首都星,幫我們共同抵御惡種?!?/br> 任聽霄心中咯噔一聲。 “我還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回事?!奔永湛粗?,“發出求救信號之后,我就陷入昏迷,一直到今天才醒來,還沒有問他們究竟是什么情況?!?/br> “其實我和聯邦的那個鐵珠子總統都嘗試去問過他們的頭領,但是那些星盜眼高于頂,并不和其他人交流?!绷钑r明說著,眼中也有著明顯的困惑,“星盜幫助帝國或者聯邦的事聽起來令人匪夷所思……唯一符合邏輯的猜想就是,他們知道傾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所以不想讓聯邦和帝國滅絕?!?/br> “把那個頭領叫過來吧?!痹谄渌艘苫蟮哪抗庵?,任聽霄開口,“我想我知道他為什么會出手幫你們了?!?/br> 出乎除了任聽霄之外的人意料,那個眼高于頂,誰都不理的星盜頭領很快就來到了鐵珠子準備的會議室。 這是個面容不算特別年輕的男人,神色冷漠,卻并沒有jian猾之相,看上去反而有幾分正氣。 看著一屋子的大人物,他臉色不動,只是盯住了任聽霄。 任聽霄抬起手臂,止住想要說話的加拉赫,用肯定的語氣問他:“是修戈讓你這么做的,對不對?” 聽到修戈的名字,在場的人除了牧陽曜,都一臉驚訝地看向她。 星盜頭領眼神一動,并沒有否認,只是說:“首領下令的時候說過,你們是否知道真相并不重要?!?/br> 這句話等于是承認了任聽霄的問題。 其他人還不知道修戈的事,一聽到真是這位星盜首領的安排,都面露震驚。 “但是你辦完事之后并沒有帶人離開這里?!比温犗鱿捻舛⒆∷?,“是修戈還有別的安排,還是你故意想讓我們知道這是他的所為?” 任聽霄的基因等級高過在場的所有人,沒人能直視她的目光而不感到壓力,星盜頭領很快就抵御不住,微微垂下了頭。 “我只是不想讓首領的苦心白費?!彼砂桶偷卣f,“我們有自己的基地,哪怕惡種占領了全宇宙,我們也能自給自足,本來根本沒有必要來犧牲自己的弟兄,來救你們兩個國家的人?!?/br> “但是你還是來了?!奔永粘脸恋爻雎?,“為什么?” 星盜頭領看了他一眼:“因為在我們的規則中,首領至高無上。他肯為了我們拼命,我們自然也會豁出性命完成他布置的任務?!?/br> 星盜的邏輯就這么簡單。 他們沒有太復雜的想法,什么權力爭斗地盤爭霸,擁有強橫實力的他們信奉的是叢林守則,最強的那個成為獸王統御百獸,一旦選出獸王就沒有背叛的道理。 聽出這個星盜頭領的意思,在場的人都陷入微妙的沉默。 任聽霄抬頭看了看牧陽曜,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看一個人有沒有心,不是看他說什么,而是看他做什么?!?/br> 牧陽曜眼神復雜,他看著這個星盜頭領,任聽霄能從他的目光中感受到,這個剛剛和摯友決裂的少年心中再次動搖起來。 “既然是來參戰的,那就坐吧?!比温犗稣f,并用眼神掃過幾個明顯不信任的人。 他們可以不信任星盜,但是絕不會不信任任聽霄,任聽霄在這里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主導地位,連加拉赫都不會反駁她的話,其他人更加不會。 幾人就接下來的作戰計劃討論了一番,任聽霄有種回到了上一世的感覺。 外面惡種大軍壓境,她在基地內制定作戰計劃,加拉赫作為她的副官,巨細無遺地為她補足計劃里的漏洞,兩人配合默契。 付行之基本沒有怎么說話,他時不時就用望一眼任聽霄,儒雅的眼中讓人看不出分毫想法。 “在不知道這里究竟有什么吸引惡種的時候,只能這么做了?!绷钑r明有些沉重地嘆了口氣。 散會之后,眾人走出會議室,此時正好到開飯時間,他們也去領了食物。 任聽霄一看見吃的眼睛頓時一亮,之前的沉重拋在了腦后,一邊捧著食物,一邊打開了自己的光腦。 一旁的牧陽曜露出“又來了”的表情。 “殿下,這里暫時沒有信號,無法發出消息?!辫F珠子有些赧然地說,“我們暫時沒有兵力去修復信號塔?!?/br> “什么?哦不是,我并不是要發消息?!比温犗霾皇堑谝淮蚊鎸@種詢問了,自然地回答。 “那您是……?” 幾人都非常困惑地看著任聽霄。 只見任聽霄打開光腦,沒有信號,這是當然的。 然后她熟練地打開自己的內存,從里面迅速調出了一個……吃播視頻。 頓時,立體影像從里面光腦里投射出來,全方位地展示著食物的誘人色澤。 牧陽曜默默地捂住了臉。 至于其他的一干大人物們,則不約而同地張張嘴,掉了下巴。 第99章 . 再次掉馬 加拉赫,你一直是最棒的第二…… 牧陽曜顯然對任聽霄的這種行為十分熟悉, 之前在帝星星域狙擊惡種的時候,因為任聽霄一個人就干翻了四級惡種,大家的任務變得輕松了許多, 吃飯的時候不用那么緊急, 于是任聽霄這種看吃播下飯的舉動就被全軍知曉了。 那個時候他們掉的下巴, 可比現在多多了。 只是那時連信號都沒有的艱難情況畢竟是少數, 他們也沒有想到, 即使到了沒有信號的地方,任聽霄也仍然能反手掏出一波吃播視頻…… 就和不在乎戰士們的眼光一樣,任聽霄也同樣不在乎這些大佬們怎么看她。 美美地吃完一頓并不豐盛的餐之后, 幾人迅速回復到緊張的狀態中。 作戰計劃敲定了,但是需要為此做出完善的準備, 現在對他們來說,時間是比一切都重要的東西。 此時任聽霄已經成為這個地方的實際掌權者,她不需要自己親自去干什么,但是需要統籌全局,注意每一個環節不出現疏漏。 她本來還有些不太習慣,只是牧陽曜和加拉赫不遺余力地在幫助她, 讓她對這里的事迅速熟悉起來, 準備工作也有條不紊地陸續展開。 在看到牧陽曜之后,加拉赫不易察覺地盯了他片刻,但是什么都沒有說。 而在后來的行動中,任聽霄幾次看到加拉赫在“教導”牧陽曜,用不明顯的態度告訴他,作為第二副官,什么時候應該做什么。 這讓任聽霄又有了種沖動,她想沖到加拉赫面前, 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 只是現在的事太多了,過多的傷員需要治療和安置,任聽霄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另外還有一件事讓她十分在意。 任聽霄將目光移到另一邊,付行之和凌時明都在盡力地幫助傷員,也許是因為一開始就被加拉赫納入保護的羽翼下,他們自身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她的目光定在那則青衫的身影上,瞳孔中涌動著復雜的情緒。 她有許多問題想問這個人,想問他當年為什么要隱瞞身份居住在浩廣白星,問他是否還記得當年費心教導過的那個女孩,想問他明明知道她的名字,為什么后來那么多年都沒有找過她,讓她以為他已經在那場戰亂中死去了。 但是以她現在的身份,這些都不能問出口。 任聽霄說話辦事很直接,卻并不是不動腦子,在思想的劇烈爭斗下,她理智戰勝了情感。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目光的存在感太過強烈,她沒有主動去找付行之,付行之倒是主動來找她了。 那時是用餐時間,任聽霄仍然在看自己的吃播視頻,付行之端著食物輕輕坐到了她的身邊。 任聽霄心中一愣,面上卻并沒有顯現出來,她繼續吃著食物,聽到付行之問她:“殿下,我可以借這個時間,打擾您一下么?” 任聽霄這才伸手關掉視頻,咽下口中的食物才說話:“我以為您只是想來和我一起看視頻?!?/br> 這下愣住的換成了付行之。 隨即,他喉中發出溫潤的笑聲,有幾分歲月痕跡的面容微笑起來,眼尾不明顯的細紋讓他看上去有了年輕人不曾擁有的韻味。 “是我唐突了?!彼麥匚臓栄诺卣f。 “沒有?!比温犗鲛D頭看向他,“付先生,您想和我說什么?” 付行之望著她,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才開口:“明明是完全不同的模樣,但是殿下總讓我想起一個故人?!?/br> 他的神色有些悠遠,眸光卻十分清明,顯然他十分清楚自己在看著的是誰,并沒有陷入回憶的疑惑。 任聽霄心中一動,說:“您說的是我的堂姐么?許多人都說我和她很像,性格方面?!?/br> “是聽霄?!备缎兄]有掩飾,“第一眼看見您,我就有這種奇特的感覺、” 任聽霄表情平靜,讓人完全看不出她心中翻涌的情緒,她又吃了口飯,咽下去:“付先生,我不太清楚,我的堂姐為什么會成為您的故人?據我所知,她并沒有見過您?!?/br> “是么?”付行之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棕色的眼中閃過一道飽含深意的光,“我和她的舊識,是在她的兒時,后來她認識您和您的父母之后,我們的確沒有再見過面了?!?/br> 任聽霄喉頭動了一下,勉強保持住沒讓自己的聲音出現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