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溫柔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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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什么情況,時笑認為龔明叫她過來,肯定是提前跟秦肆知會過一聲的。 她找到房間,想了想,還是先按了門鈴,不敢貿然直接刷卡進去。 但是門鈴響了好幾遍,里面依然沒有回應。她心下懷疑,是不是因為身體特別難受,這才自己進了屋。 房間里昏暗一片,她反手關上門,廊道里的燈應聲亮起。 時笑心里莫名有點緊張,在原地站了兩秒,才謹慎往里走。 偌大的房間,灰白的地毯,米色墻壁,豪華的布藝和家具設施,高級又不失大氣。 頭頂淡橘黃色的燈光散落在房間里,秦肆就半躺在那張柔軟舒適大床上,大叉著腿,身上衣服整齊,連鞋都沒有脫。 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褲,因為他平躺著的姿勢緊緊熨帖在他的身上,恰好勾勒出那雙大長腿筆直又硬朗的流暢線條。 順著這條完美的線條往上,腰間是一條質地細膩的牛皮銀扣皮帶,修身的白襯衫衣擺掖在褲腰下。襯衫的袖口卷在手肘的位置,領口微敞著,隱約可見鎖骨的弧度,和胸膛微微隆起的肌rou。 要是他現在醒著,時笑絕對不敢這么直視他。就這樣,她還站在原地發了好一會兒懵,才想起了自己是來干嘛的。 她回頭,將屋子里的幾個大燈全關了,打算自己悄悄出去,讓他好好休息。 可就在這個時候,秦肆驚醒了過來。 他本來就是因為喝多了不太舒服想偷個懶,所以才在酒店訂了房,準備明早回去換衣服。 可他睡得稀里糊涂的,總覺得有什么事情沒做,渾身不太舒服。 剛才的門鈴聲,還有混沌之中聽到的細微聲響,他以為是龔明那小子,實在太困便沒搭理。 這會兒強迫癥犯了,必須得起來洗個澡才能安心睡覺,只好忍著頭疼,不耐煩地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起身邊往洗手間來邊解皮帶扣。 所以時笑轉身時見到這樣一副場景,被駭得不輕,直接呆在了原地。 秦肆明顯也沒料到她在這兒,略吃驚地盯著她,愣了兩秒,又上下打量她一遍,才皺眉問:“你怎么在這兒?” 兩人對視著,時笑被嚇得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為好。 屋子里的壁燈昏黃曖昧,照在彼此沉默的臉上。 時笑終于反應了過來,把手機舉起來自證:“龔明說你不舒服讓我來的?!?/br> 秦肆看看她手里的手機,又看看她,然后腦子里轉了個彎,仿佛漸漸明白了什么,眉頭也松了半分。 這種把戲,他以前見得多了。 生意場上,難免遇到一些像龔明這樣腦子好像缺根筋的人,為了巴結他,往他身邊塞姿色身材都俱佳的女人也不是沒有過,可偏偏他又不好這一口。 正好昨天龔明又跟他提了一嘴,說在醫院碰到了時笑陪同學去打針的事兒,這么一琢磨,他就徹底明白了。 他干脆將皮帶從腰間抽出隨手扔到了床上,忽然掀起唇笑了一下,再次看向她,眼睛又黑又沉,聲音也因為醉酒后的暗啞,別提有多意味深長:“大晚上的,他說我不舒服你就信?” “.....” 本來晚上為了一個大男人孤身跑來酒店,已經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想入非非了。 時笑心想,如果她說她是真信了龔明得話才過來得,他應該也不會信吧? 第8章 總不能讓你跟我住一間吧?…… “我沒想這么多?!?/br> 不管他信不信,時笑還是這么解釋著。然后不太自在的側了側身,畢竟他解皮帶時候的視覺沖擊力,實在是讓人有點招架不住。 秦肆看著她這張微赧的小臉,忽然覺得自己頭疼好像都沖淡了不少。 他側身經過她面前,走去洗手間門口:“我洗個澡,你自己坐?!?/br> 隔著一道門,淋浴聲傳來,時笑還站在原地,糾結著該走還是該留。 但不管怎樣,總不能一聲不吭地就離開了,應該等他出來后打個招呼。 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房間正對著的就是a城最繁華的正興街道,站在房間里,正好可以鳥瞰a城整個東面的景色。 這會兒正是最熱鬧的時候,縱橫交錯的街道上,星星點點的路燈和車燈融合在一塊,像墜落人間的星星,鋪灑在地面上。 看了半會兒的夜景,時笑腦子里又開始走神,想著最近一些事情。 但很快,便被一通久違的電話打斷了思緒。 她看了眼備注名,聽見衛生間淋浴的聲音還沒停,才接通,但沒有立刻說話。 對方似乎已經習慣了她冷淡的態度,半秒后,從聽筒里傳來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語氣平靜地問她:“我這會兒在你學校門口,有空出來見一面嗎?” 時笑轉身往書桌那邊走去,淡道:“我不在學校?!?/br> 對方語氣關心:“不在學校去哪兒了?” 時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態度依然是清冷的:“這個不用你管?!?/br> 電話里沉默了一瞬,然后對方直接轉移了話題:“你jiejie最近還好吧?” 時笑沒有溫度的笑了下,不答反問:“你覺得她會很好嗎?” 電話里又沉默了。 時笑的手放在書桌的棱角上,桌面又硬又涼。她的指甲扣在上面,盡量讓自己情緒冷靜:“如果你不再打擾她,或許她能過得更好一點?!?/br> 男人沉沉嘆了聲氣:“我只是想跟她說聲對不起?!?/br> “有什么用?”時笑質問他:“對不起三個字有什么用?” 男人歉疚:“或許是沒什么用,我只是. “你只是在她在不斷撕扯她的傷口?!睍r笑不等說完,就已經斷了他的后話:“對不起就能讓她不再痛苦了?對不起就能讓她忘掉那些不好的記憶恢復到從前的樣子?你的對不起,根本一無是處?!?/br> 她說這話時,語氣很平靜,卻讓人聽著句句戳心。 但男人還在力爭:“欠她的,我會慢慢補償?!?/br> 時笑放低了聲音:“別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了?!?/br> 她把電話直接掛了,不想再聽一些虛情假意的表演。 很快手機上又進來了一條短信:【下個月是你爸爸的忌日,你jiejie應該也會回去吧。她拉黑了我所有的聯系方式,讓我沒辦法再找到她。我寄放了一個小袋子在你們宿舍門房,麻煩你回家的時候帶給她?!?/br> ** 秦肆從浴室出來,時笑面前放著幾本書,胳膊支棱在桌子上撐著頭,目光盯著桌上的酒店意見反饋簿,不知在想些什么,他都走近了,她竟然都未察覺。 他靠坐到桌邊隨便撥了撥最上頭那本書的書頁,意外地問:“你還學法文?” 時笑微怔,茫然抬頭,便看見了穿著浴袍的秦肆,他手里拿著擦頭發的毛巾,額前的發梢還有水珠。剛沖了熱水澡,眉目越發的清冷銳利。 “..選修課?!彼拖骂^:“你洗完了?” 秦肆“嗯”了聲,注意力還在她的那本書上,空白處上有她做的筆記,他發現她的字跡還不賴,像她這個人:“字不錯?!?/br> 時笑謙虛地笑了笑,沒說什么,想了一秒,從椅子里站了起來,才道:“既然你沒有不舒服,那我就回學校了?!?/br> 秦肆的目光從書本上移到她的臉上,因為靠坐在桌子上,這會兒兩人的高度,正好與彼此平視:“晚上喝了酒,沒辦法開車送你?!?/br> 時笑也沒想過麻煩他:“沒事啊,地鐵和公交應該都還沒收班?!?/br> 秦肆卻不讓她走,起身來到床邊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大晚上的放你一個人回去也不太安全,我給你另外開間房?!?/br> 時笑立刻道:“那太麻煩了?!?/br> 她是想說,她自己坐車回去就行,但這句話還沒表達出來, 秦肆卻轉頭看她,還煞有介事地皺了皺眉,語氣里似乎覺得有些不妥:“總不能讓你跟我住一間吧?” “.....”時笑從來沒有面對過這樣的窘迫,一下子沒了言語,遲鈍了好一會兒,才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自己可以坐車?!?/br> 秦肆當然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這姑娘真是不經逗。他說什么,她都好像能當真。 可他坦然自若的像無事發生一般,繼續稀疏平常地說:“我打個電話,一會兒會有人把房卡送上來。住一晚,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學校?!?/br> 他都已經安排的這么周到了,時笑猶豫了半會兒,覺得要再找借口推辭,可能會顯得很矯情。 于是當晚,她聽從了他的安排。 只是睡在酒店柔軟舒適的大床上,不太適應。 輾轉到半夜,腦子里總是不斷重復著方才在他房間看見他解皮帶和穿浴袍的樣子,以致于后半夜還做了個十分旖旎刺激的夢,仿佛電影里的曖昧情節。 他夢里秦肆拽著她的手,將她抵在墻壁與他身板之間,低頭看著她,啞聲道:“你來找我之前,就沒想到會有這個后果嗎?” 她明白這個“后果”指的是什么意思,忐忑地對上他的雙眼,喉嚨發緊,然后像是任命一般閉上了眼睛,迎接著他越靠越近的氣息。 就在關鍵時刻,一道鬧鈴將她驚醒。 陡然間從夢境里跳回現實,時笑躺在床上平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她怎么會做這樣的夢? 枕邊的鬧鐘還在響,她趕緊翻身起了床。 今天周一,上午有兩節課,得抓緊時間回學校。 洗漱完以后,她抱著幾本書出門去找秦肆,他的房間就在同一層。 到了房門口,正準備按門鈴,然而手指還沒觸碰到開關,卻聽見房間里傳來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 門是虛掩著的,他的聲音又懶又冷,甚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和不耐煩。 “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br> “...” “我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很早我就提醒過你,別對我抱有任何希望?!?/br> “...” “文悅榕,你覺得威脅對我有用嗎?” 文悅榕? 是個女人的名字,時笑憑著第六感,下意識將這個名字和在龔明朋友圈看到的那個站在秦肆身邊的女人重合了起來。 她木然在原地,對這沒頭沒尾的話,從人物到細節完全沒聽懂。但是能從秦肆的語氣中感受到了他的生氣,以及,他可能不太希望被人聽到他的這通電話內容。 時笑本來不是個愛探聽別人私事的人,可這會兒卻莫名的被勾起的興趣,悄無聲息地站在門外,甚至上身微微前傾,往門上稍稍貼近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