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交易
既然無關緊要,那就不要想了。 浮屠再次進入學習狀態。 外頭路過的老蘇秀才臉上露出滿意,隨即老臉拉長,好好一個聰明絕頂的孩子,憑什么說人家是傻子。 虧他還以為外孫真的是傻子。 …… 現在看來,他才是那個傻子。 不過外孫學習能力好,日后定然會考個舉人,屆時他也算間接完成這輩子沒有完成的心愿。 浮屠朝著外頭看去,對上老蘇秀才的那張臉。 眼神里露出無奈。 這樣的目光,他太敏.感了,總覺得有人要害他! 老蘇秀才滿意地往隔壁教室走去,繼續自己一天的教學,作為一個合格的秀才,總不能讓白拿束脩。 另一邊。 蘇嬌娘走到劉大夫小院。 這個瞬間,她對上蘇同無奈又后怕的目光。 問道:“你在怕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兒?!?/br> “沒有!”蘇同搖頭。 他心里有很多黑暗的想法,但是他做出來的行為都是極為光明磊落的,沒有一件是不符合人的道德的。 他擔心自己放任心里的野獸,院長就不喜歡他了。 抬眼看一下蘇嬌娘,眼里的歡喜向往如何都掩藏不了。 蘇嬌娘伸手戳了戳蘇同的腦袋:“好好學習,我去看看劉大夫在做什么?!?/br> 蘇同伸手拉住蘇嬌娘:“不好看,要不還是不要看了!” “那更得看了?!碧K嬌娘笑了笑,朝著里面走去。 蘇同低頭,腦子里回放劉大夫今日說過的話,如果病床上的大壞蛋能站起來,能活下去,他也可以。 屆時她就可以站起來,看著跟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了,同樣是向往又畏懼。 若是能站起來,他是非常樂意的。 但是若是劉大夫一個手抖,他死了呢! 死了就沒有辦法給殘幼院做發簪了,也不能算賬了,弟弟meimei們能抗得住嗎? 他們傻乎乎的,如果沒有人在后面兜底,肯定會被人坑的。 站不起來,瘸腿的他還能多活一段時間,好好護著他們! 但是,如果他不行了! 他輸不起??! 蘇嬌娘走進去,看見的就是包起來跟木乃伊一樣的宋遷。 宋遷還沒醒來,但是包扎的布外延是血色的。 劉大夫看見蘇嬌娘,指了指床上的人:“比你那日受傷嚴重多了,說不準明兒就沒了,浮屠挖的紫參呢,還有沒有……” “沒有了!”蘇嬌娘笑著搖頭。 冰場上的人不配紫參。 若是死了,那就死了。 線索還可以從其他地方,其他角度重新搜查,活人總不會被尿憋死。 劉大夫一臉可惜,瞧一眼蘇嬌娘,嘀咕道:“閃開閃開,老子才不要見到里裝模作樣!” 蘇嬌娘笑了笑。 劉大夫繼續給宋遷煮藥。 吊住這個人的小命。 這個是試驗品,為自己的試驗投資,并不是一件錯事。 蘇嬌娘盯著宋遷,視線慢慢挪開,離開小院。 監督宋遷的人依舊是玄衣衛。 蘇嬌娘朝著外頭走去,視線落在蘇同身上,腳步頓了一下,停在蘇同身側:“不要被別人的話誘.惑了,想要做什么,自己想要成長為什么樣子,只有你自己可以決定?!?/br> 蘇同抿了抿嘴唇。 點了點頭。 他以為自己瞞住了,隱藏過去,其實并沒有??! 蘇嬌娘走出小院,瞧見從縣城過來的王木匠,王木匠身上穿著厚厚的皮子,臉蛋微微發黑,看見蘇嬌娘的一瞬間,他臉上露出笑來。 盯著蘇嬌娘說道:“大娘子想要打造出來的搖搖床什么樣子?” 富貴人家的孩子也會用一些搖床。 他自然是會的。 但是他覺得蘇娘子畫出來的肯定不一樣。 蘇嬌娘帶著王木匠走到書房里,將需要的搖床畫下來。 只木質的,很古樸,不是后世那種便攜式的。 王木匠看一眼瞬間就全給記了下來。 他把宣紙卷起來,放在自己身上:“大娘子放心就是,最多不過三日,就能做出這個東西?!?/br> “要十個!”蘇嬌娘說道。 王木匠張開的嘴巴閉上。 盯著蘇嬌娘,又看一眼蘇嬌娘的肚子。 心里有無數的疑惑,但是他沒辦法張口詢問。 十個??! 迷迷糊糊地朝著村外走去。 蘇嬌娘視線落在王木匠背影上,嘴角勾起笑來。 突然,蘇嬌娘看見小朱氏的身影。 她從老宅離開,鬼鬼祟祟的往縣城方向走去。 蘇嬌娘眉頭一蹙,看見這一家子的人,她本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兒發生了。 從院里拎起一把斧頭,悄悄跟在小朱氏身后。 小朱氏走到縣城一處宅院里。 蘇嬌娘翻墻跳進去。 正好看見陸從容扇了霍瑛一巴掌。 霍瑛冷峻的臉上有些滄桑,下巴處長著一層青茬,似乎好久沒有整理過自己的儀容。 “我說了,我要回京,我要去見我奶奶,還有小姑!” “暫時不行,小公子還未找到,勞姑娘多等幾日?!被翮鴪猿肿约旱恼f法。 蘇嬌娘聽著差點笑出來。 陸從容的奶奶可是老朱氏??! 現在……鳩占鵲巢已經不要臉了,還趕著去京城吸血??! 陸從容的奶,應該就是陸無咎的親生母親。 他的父親呢? 她可沒有聽說過,霍家有女兒嫁給姓陸的。 “來人,帶小姐休息?!被翮_口,視線落在樹上的蘇嬌娘身上。 待陸從容離開,他才說道:“不請而來,不給個解釋?” 蘇嬌娘察覺自己被人發現,一點兒都不驚慌,從樹上跳下來,看向霍瑛:“陸從容跟霍家什么關系?” “為何要告訴你?”霍瑛盯著蘇嬌娘。 蘇嬌娘笑了一聲,指了指張木根家的方向。 “他們家打造出來的菜刀更堅韌一些,對于你們這些守國土的人來講,除卻好馬更感興趣的應該是好的兵刃,我把他打鐵的秘訣告訴你?” “你知道?”霍瑛一瞬間就心動了。 正如蘇泂阿娘說的那般,他們這些粗人啊,對亂七八糟的沽名釣譽不感興趣。 醒了磨一下殺人刀。 醉的時候,照舊擦槍殺人。 一生的時間或者長,或許短,他們的熱血都貢獻給那些疆土,心在戰場,在意的也就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