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自己不配在這個世界上活著
    蘇嬌娘直接給氣笑了。    先前這一家子的人還說浮屠不是親生的,還把孩子給送到人販子手里。    現在竟然干出搶孩子的舉動。    讀書人都這么的不要臉么?    陸無咎站在蘇嬌娘旁側,親眼目睹這些他‘死后’的家人是怎么對他的妻兒。    胸膛無名之火在燃燒。    手背在身后,手指動了幾下,隱藏暗處的暗衛消失,風吹動幾下,鳥鳴聲還在繼續。    往蘇嬌娘身邊挪動一步:“已派人去尋浮屠,莫要擔心?!?/br>    蘇嬌娘回頭,看見身后站著的男人,心里產生輕微的暖意。    孩子她自己也可以找,極品親戚,她也可以對付,她一個人可以將所有事情做得很好井井有條。    但是在生氣憤怒時,身后站著人,主動去分擔去一些擔憂跟責任,還不求回報,這行為讓她感覺到世界上不僅有惡,還有好人。    蘇嬌娘盯著陸德福,視線在陸家人惡心的嘴臉上劃過,她承認自己被惡心到了。    怪不得原著里的小浮屠會變成那般的反社會變態,有這些吸血的親人,她這個有成年人非常正的三觀的人都差點氣的拎起屠刀。    更何況小浮屠。    “孩子呢?”蘇嬌娘問道。    她閉上眼睛認真傾聽,人的呼吸聲仿佛放大一般,輕微的細微的,屬于成年人的,她都在區分。    然而并沒有察覺到小浮屠的存在。    或許,她的感觀沒有那么靈敏。    老朱氏見蘇嬌娘罕見的沒脾氣,任她打磨,嘴角露出笑來,陰測測的目光盯著蘇嬌娘:“你不是很橫?很會掙錢嗎?沒了我們老陸家的種,你就什么都不是,賤蹄子一個還把自己當回事了?!?/br>    “顧公子,你跟著她只會受苦的,你不如……”    陸從容趁機開口。    她每次看見顧西洲都會感覺到輕微的熟悉,仿佛是上輩子認識一般,還從這個人身上感覺到安全跟溫暖,那是從父母身上感覺不到的。    她渴求也貪戀。    想要把這種感覺給抓在手里。    “跟著你?”陸無咎開口,涼涼的聲音里帶著不可思議。    “對呀,我哥哥是秀才,我家正兒八經正經人,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就把男人領回家的不一樣?!标憦娜菖ふ易约旱膬烖c。    話落,盯著陸無咎。    陸無咎嗤笑一聲:“你在做夢?”    陸家人什么樣子,蘇嬌娘什么樣子,身處其中的他還分不清嗎?    一個血緣上的家人,因為雙胎記恨他一輩子,這樣也就罷了,他認了,當牛做馬也就是。    但是在‘他’死在戰場以后,不僅沒有收斂,對他的女人對他的孩子這般的殘忍,因為出生時無意識的舉動,就讓他的子子孫孫這般吃苦受累。    如何可以!    有言禍不及家人。    ‘他’死了,還不夠嗎?    陸無咎心在流血,盯著這些人~    況且蘇氏深愛他,守著他的墳墓,不曾想過改嫁,也不曾跟其他男人有任何首尾,人又正直有擔當,可以將一些殘疾孤兒收養起來,給他們生活的地方,生活的技能。    這樣的人惡毒?    這樣的人不三不四?    他是傻子還是瞎子?    放在眼前的會認不出來。    蘇嬌娘察覺到身邊男人隱隱散發蓬勃怒氣,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不要沖動,我可以解決的?!?/br>    蘇嬌娘上前,盯著老朱氏,打算試試用老朱氏不存在的親情來維系一下:“陸無咎真的是你生的?對他兒子這般狠心,無咎墳就在村口埋著,你們心可真夠狠!”    提到陸無咎,老朱氏眼里并沒有懷念有的只是憤恨跟一閃而過的慌亂。    學過微表情的蘇嬌娘,沒有錯過老朱氏眼里閃過的憤恨跟慌亂。    果然有貓膩,跟她猜測的一樣,人怎么會無端端的憤恨虐待自己的孩子,如果當父母的不是變態,那就是有緣由。    老朱氏知道心疼陸大山,知道不去打擾陸大海,證明她還有為母的本能,不是變態,但是對陸無咎這個樣子,就算偏心偏到地中海去了,有母愛的人根本不會恨不得孩子去死。    既然不是變態,那肯定有隱私。    只是,陸無咎已經死了,那些隱私,似乎也不重要。    當然若是能利用那些隱私,跟陸家的人脫離了似乎也不錯,她大概可以詐一下。    短短的一瞬間里,蘇嬌娘想了很多。    她嘴角勾笑,說道:“你以為我是傻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陸無咎根本就不是你兒子吧,我家浮屠跟你們也沒有關系,如果不把浮屠還給我,我就去報官,把當年的事情扯出來,讓縣老爺來評判?!?/br>    老朱氏臉色鐵青,坐在椅子上晃悠一下,臉上的慌亂瞬間露出,她扭頭看向陸德福。    “你胡咧咧什么!”陸德福猛地站起來,拎起腳上的靴子,對著蘇嬌娘扇過去。    陸無咎眼疾手快,怎么可能看著蘇嬌娘被打,伸手一拉,將蘇嬌娘擋在身后,長腿伸起,擋在老陸頭手腕上,陸德福手里的鞋子直接飛到屋頂上。    陸德福氣吁吁的將另一只鞋子脫下來。    陸無咎擋在蘇嬌娘身前,盯著陸德福跟老朱氏。    他當了這么久的攝政王,怎么可能分不清一個人說出來的話是真話還是謊言。    一家人,兩種言論,他的身世還真是精彩。    陸無咎挺拔的身姿擋在蘇嬌娘身前。    陸德福手里的鞋子如何也落不下去,他憤怒想要發泄,甚至已經沒了理智,但是刻在骨子里對讀書人的畏懼,對當官的畏懼。    他可記得大孫子說過,姓顧的是進士,那是官老爺的孩子……    他一個種地的怎么敢跟當官的動手。    陸無咎手指在陸德福手腕一彈,臟臭的鞋子落在地面,陸無咎伸腿一踢,鞋子就飛到陸從容臉上。    蘇嬌娘從陸無咎身后伸出腦袋,她扒拉一下身前的男人,不想讓他摻和在這些狗屁倒灶事兒里。    從陸無咎身后強行走出來,看向憤怒中的陸德福:“你打算怎么地,要不,咱們現在就去面官,你們把當初弄到無咎的細節清清楚楚的說給縣老爺?!?/br>    “一派胡言!”氣的發抖的陸德福吐出四個字。    蘇嬌娘嘴角露出笑來:“您可別這么說呀,只要我一個女人為什么決心從陸家搬出去嗎?當初我家無咎沒了,你們老兩口半夜偷偷說的話,以為沒人聽見……”    蘇嬌娘對人的心理把握的非常清楚,一個秘密不可能一直隱藏,壓在心里會生病的,總會有些宣泄的地方。    她既然懷疑了陸無咎不是親生的。    就得趁著機會跟陸家徹底決斷。    不然,日后三天兩次的被陸家sao擾一次,她沒那精力奉陪。    一般來說,藏著秘密的人都會在半夜三更念上幾句。    原身是什么都沒聽過,她呢,只是詐一下罷了,太不合邏輯的事兒,就用不和邏輯的手段來試探。    如果試不出來,那就試不出來咯,她有不損失什么。    “你,你個賤人竟然偷聽,銀子,二百兩銀子把孩子還給你,不然……”陸德福撕開臉,將惡毒的話說出來。    “孩子?是這個孩子嗎?”趙寒抱著陸浮屠從外面翻躍過來。    浮屠一瘸一拐的朝著蘇嬌娘走去。    長生靠在趙寒的背上不想動。    這次又是因為他,他體力不支跑不動,明明浮屠弟弟都已經跑了,為了救他返回。    一次兩次都這樣!    長生覺得自己不配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