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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蘇然沒能起得來身。 “不去給娘和爹請安,像什么話……”蘇然捂著臉,將自己裹在被子里,雖然語氣還是軟軟的,但那沙啞的嗓音一聽就是昨夜喊叫過頭了。 方思文坐在床沿笑,“娘和爹都是過來人,她們都懂?!?/br> 蘇然羞赧地瞪她一眼,“不知羞!” 方思文:“是,你妻主不知羞,你知羞不就好了?” 蘇然驀地瞪圓眼,她……她…… 他也是昨夜才知道,原來他這位妻主,什么溫潤如玉都假的!這人,可無賴了! 分明都說了受不住了,卻還一個勁的…… 蘇然小臉紅了一片,不敢想下去了。 方思文瞅他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壞事,不過昨夜似乎真的弄狠了。 她笑笑,手伸進被子,替他揉腰。 蘇然舒服地直哼哼。 “再哼哼你今日都不用下榻了?!狈剿嘉娜嘌氖忠活D,那手掌下滑膩的皮膚實在太誘惑人。 蘇然捂住嘴,不敢說話了。 他才不想一整日都待在榻上,會叫人笑話的! 方思文見他老實了自己也松了口氣,邊揉腰邊問他:“然兒……這一次鎮北將軍前來,我打算作勢將方家售田的事處理了。這田地處理后,你說為妻去做個什么營生好?” 蘇然眨了眨眼,“妻主,袁家的酒坊封了,那袁家的長工短工們可有去處?” “你的意思是……” “方家似也有酒坊,酒鋪子也有好幾間,不若咱們把那些人招來,她們常在酒坊做工,總是比招些手生的人來的好吧?” “這……” 蘇然看她凝眉思考,微微抿了抿唇,“我就是隨意說說,妻主不必當真。畢竟那袁家酒坊里的酒被下過不好的東西,怕是百姓們也顧忌……” “不……!你的建議很好,我覺得可行?!狈剿嘉哪﹃掳?,笑道:“不過這酒坊里的人還是 要好好選一選。正好袁家酒坊被封,倒不失為我方家酒鋪立足的好時機!” 蘇然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妻主有主意就好了。那現下要去招工么?” 方思文挑眉,“招什么工?酒鋪子的掌柜夫郎都在這躺著呢,等你好了再說?!?/br> “???” 方思文刮刮他的小鼻尖,“等你好了,我帶你一起去,你給為妻當掌柜先生?!?/br> 蘇然一呆,“妻主還讓我去鋪子里么?” “為什么不讓?”方思文不解,反問:“然兒聰慧,還會做賬,咱們家的賬交給旁人我可不放心?!?/br> 蘇然噗嗤一笑,露出潔白的小牙,“方家有那么多好的賬房先生呢!” “是啊,可方思文的掌柜小先生就一個呢!” “你又打趣我!” “好了乖,別急,等你能下榻了再說嗯?”方思文親親他的指尖,繼續給他揉腰。 蘇然輕哼一聲,“那……你真的讓我去鋪子里么?” 未成親之時,他仗著娘對他的疼寵去了糧鋪里當賬房先生。 成親之后…… 尋常人家的男子,不管成親與否,都沒如此拋頭露面的。 蘇然怕旁人笑話,更怕旁人借著他的不是指責方思文。 “為妻應了的。不僅去鋪子里,日后去哪里為妻都帶著你?!狈剿嘉目粗?,淺淺地笑。 這個時代對男子太不公平,她竭盡所能,滿足蘇然想要的一切。 蘇然正待歡喜,就聽她話鋒一轉:“不過……” “去鋪子也好,去別的地方也罷,你得帶上你家妻主。知道么?” 蘇然:…… “你……哪有這樣纏人的?!?/br> “我就這樣纏人?!彼抗舛ǘǖ芈湓谒砩?,嘴角帶笑。 “……好吧?!碧K然抿唇,卻壓不住心頭的歡喜。 他還記得的,當初她說成親前要他出府時常把小奴帶在身邊。 他那時問她:那成親后呢? 她笑道:自然有我跟著。 原來,她那時說的是真的啊…… 蘇然朝窗邊望了過去。 仲冬快要來了。 而他卻奇怪得一點也不覺得寒冷。 “然兒,在想什么?” 蘇然淺笑露出臉頰上的小窩:“在想,仲冬快要來了呢……” “啊……還真是?!?/br> 他看著方思文的側臉,微笑。 以后的冬,大抵都不會冷的。 …… 寒來暑往,又過去八個春秋。 如今的方思文已經是玉林縣最大的酒家掌柜,旁人說起她是除了贊嘆也沒有別的什么好說。 “方家這位,怕是咱們整個玉林縣最貴重的人物了罷?!?/br> 有人笑這人初來乍到,只說一不說二。 “誰說的?比起方家這位,可還有一位要在她之前?” “哦?” “嗨呀,方思文寵夫之名你是不知道么?我說的當然是方家的主君了!” “方家主君?那不就是她的夫郎?聽說這方思文去哪里都帶著夫郎?” “那可不是!前年咱們大興國丞相爺家的胞弟不是看上了方家這位,死活要嫁么?結果方思文也不怕落了那位丞相大人的面子,當著面就說一生只得一夫,終生不納侍??砂涯秦┫嗉业男「鐑簹饪蘖?。人家哪里是想給她當侍,人家那是想她休了蘇夫郎將他給提成主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