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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鬧鐘響了無數次,都被齊北按掉了,沒有去跑步,沒有小小,一腳睡到12點的‘齊北’美滋滋,點了個外賣又開始準備直播。 “喂?媽,干嘛呀,我在直播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工作的時間,能不能沒事別打電話給我,我這哪有空接電話,掛了啊?!?/br> 兩三點,‘齊北’接到了齊媽的電話,他非常地不耐煩,齊媽沒講幾句話就被他掛了,齊北看著真的很生氣,想揍他一頓,他從來都沒這么對他媽過,這個‘齊北’居然如此無禮。 ‘齊北’錯過了安思,每天照常直播,蝴蝶飛的怒氣提前到達峰值,黑人事件提前到來,‘齊北’并未做出什么反應,本來里邊說的都是真的,他不從事計算機來打游戲確實是被游戲迷住了,計算機多枯燥,游戲多有趣,不僅有趣還能賺錢,干嘛不打游戲? 他的經紀人聯系他,他不當回事,反而在直播中說出“打游戲比工作輕松多了”這樣的話,弄到最后還上了新聞,很多家長教育小孩都說“你可不能學那誰,游戲可以玩,但是不能玩物喪志,變成他這個樣子就廢了”。 斗雞直播以‘齊北’轉播與國家倡導的正能量相反的負能量思想為由冷藏了他,他絲毫不在意,反正這些年賺的錢也夠多了,多買幾套門面房子租出去,每個月收租金一樣過得很快活。 齊北就這么冷眼看著他的所作所為,從他到這里之后就沒有休息過,‘齊北’現實里的時間過了多久,他就醒著看了多久,沒有絲毫的疲倦,也沒有最初那么的激動,就這么靜靜地看著。 ‘齊北’‘失業’之后天天宅在家打游戲,現在連直播都不用了,每天玩個天昏地暗,有時候凌晨四五點才去睡覺,后來年紀大了,聽從齊爸齊媽的吩咐去相了親。 相親的第一個人還是徐心妍,但是這次沒多久她就借故離開了,剛問到工作的時候‘齊北’就開始滔滔不絕,說自己當初當主播的時候賺了多少多少錢,現在如何在家不工作也能坐著就有錢花。 徐心妍是個事業心強的,聽到這里就很反感了,耐著性子把齊北的那段女人就應該在家煮飯做菜做家務的理論講完已經對這個人不抱希望,曾經的年收入千萬,現在宅在家里混吃等死,跟廢物有什么區別?連衛生間的借口都沒用,一句臨時有事就打發了‘齊北’。 之后‘齊北’又去相親了幾次都沒有成功,連齊爸齊媽都對他不抱希望了,介紹的女孩子都是他們認識的人家的晚輩,回去講了幾句對齊北的感官,很快就傳回到了齊爸齊媽的耳里,他們的臉上也是火辣辣的,哪還好意思放自家兒子去糟蹋別家姑娘。 還記得他小時候乖乖的,學習成績數一數二的,讓人非常放心,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齊爸齊媽不知道,只將這歸結于教育問題,但是已經無法挽回了,也不能再重新養出一個成功的案例,好在現在他吃穿不愁,即使是死了,也不會太擔心他,只希望他老來不那么寂寞,不過那也是死后的事去了,到時候哪還管得了這么多。 自從‘齊北’被冷藏之后,猴賽雷和他的聯系越來越少,他結婚時沒有邀請‘齊北’,他畢竟身份和普通人不一樣,而且‘齊北’身上的黑料是洗不白了,他婚禮上來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身份的,要是把齊北認出來了多尷尬,也會讓侯家長輩臉上無光。 時間一天天過去,齊北也不知道他現在這種存在狀態的意義是什么,有時候每一分鐘都特別煎熬,有時候又覺得時間過得很快,cao縱身體的‘齊北’還是一灘爛泥,時間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了意義,他只想那個‘齊北’早點死翹翹,說不定他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是的,他現在覺得那個‘齊北’并不是他,可能是好一個跟他現在一樣cao縱身體的異魂?也可能是另一個平行世界成長時期哪個地方出問題的別人,反正跟他毫無關系,他有關心他的爸媽,他有粘人聽話的小小,他有安思,他有一個溫馨的家,而這個人什么都沒有。 ‘齊北’老了,一直到四十多歲還在打游戲,玩網游的時候大把揮金,也遇到過那么幾個網戀的姑娘,花了不少錢,關系卻停留在見光死的那一刻。 日日夜夜的游戲熬壞了他的身體,179的他已經有了駝背,黑眼圈極重,體重90斤都不到,還嚴重脫發,無論誰看著都像個吸毒人員,哪還有人敢繼續跟他處下去?力氣也不比以往,爬個五層樓都氣喘吁吁,飲水機的水都是讓送水的人換的,除了游戲似乎已經沒有別的事做。 齊爸齊媽前兩年因為一場流行性的感冒,生了一場大病就這么去了,‘齊北’請了幾個人簡單料理了一下后視,連齊爸齊媽朋友的告別儀式都沒有,在墓地的一個角落安葬了他們,從此再沒去過,齊北生氣,但是生氣又有什么用呢?這些年他什么方法都試過了,他就是什么都干不了。 ‘齊北’死了,死于一次24小時不停休的百人通關副本,他的身體和精神再也支撐不住,猝死在電腦前,別人眼里這個人可能是突然有事離開或者太困睡著了,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七天后,尸體臭得忍不住才有住戶報了警。 ‘齊北’是有遺產的,警方幫他買了一塊墓地,房產被國家收回,剩下的東西都換成錢捐了出去,齊北覺得身體一輕,空中傳來一股吸引力,他,終于要離開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