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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還是去了?”蘇冰放置毛筆,慌忙趕去御花園。 辦選秀沒事,只要不召進宮??扇f一讓白見思吃到什么飛醋,受罪的可是她自身。 御花園內,餐果糕茶齊全,百花宴剛過,未凋零的鮮花吸引著各色蝴蝶。池塘中的荷花半開,尖上偶有蜻蜓停歇。 一派祥和的景色,卻因冷森的御林軍變得肅穆。周圍舉槍牽馬的兵有五百之多,時不時繞場換位,好似這兒是cao練兵馬、習武練槍之地。 被推舉進宮的男子也沒料到這般架勢,花枝招展地站在底下,嚇得渾身直抖。 “龍皇駕到——”女宦拉扯著嗓子喊道。 “參見龍皇?!?/br> 一眾選秀的男子和奴仆齊齊跪下,時不時抬頭偷瞄,見龍皇氣度非凡,面容溫和,皆是內心歡喜。 蘇冰挺直身板,踢甩著金黃龍袍,英姿颯爽地登上高座,挨著白見思坐下。 白見思今日精神看著還不錯,牽起她的手,另一只喂過去一顆楊梅。 蘇冰當然是張口銜下,在口中嚼了嚼,酸得臉色青白,想吐出來,被這么多人看著又覺有失威風,于是囫圇吞下。 “你怎么吃這么酸的果子?”她問。 “不覺著酸?!?/br> 白見思連吃幾顆,面色不改,叫蘇冰看得牙軟。 擴充后宮,選秀之事向來是帝后的職責。前幾月大臣提起,蘇冰皆搪塞過去,從未有這方面的打算。 今日不知為何阿思會私底下同意,莫不是閑得無聊?叫她猜其它方面,她又猜不到,總歸不是真的替她選男寵。 蘇冰瞥一眼旁邊的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公公,擬開始吧?!?/br> 白見思將牌子一塊塊排在桌面,在想先挑哪個。 此次選秀共一百三十一位公子,家世清白,才德相貌出眾,隨意挑出一位,都是世間難覓的美男。 “翰林學士付懿之子付瀧涵?!?/br> 白見思挑了個家世和他相似的,腹內打好草稿,把人名念出來。 隊列中,一名男子哆哆嗦嗦地走出,未施粉黛,頭完全不敢抬,站在場中央半天不施展才藝。 公公在旁邊小聲提醒:“公子,您不是要賦詩么?” 名叫付瀧涵的男子仍然抖著身,緊扣雙袖,低頭不語。他努力使自己鎮靜,可是作為第一個出來,完全無法控制緊張和害怕。 對于選秀,蘇冰沒什么興趣,閱奏折餓了,就坐在旁邊吃糕點。 白見思則將牌子扔進竹簍,正起聲色批評:“枉為翰林之子,連這點膽量都沒有,退下去!” 付瀧涵被他狠厲的語氣嚇到,雙腿發軟,歪了兩下腳回到隊列中,一次頭都未抬起來過。 “下一位,尚書令陸葇次子陸澹?!卑滓娝冀移鸬诙K牌子。 一名腰軟長袖的男子出列,穿得較少,舉止落落大方,在場中飄飄起舞,動作復雜多變,長袖與畫扇軟劍齊用,美不勝收。 蘇冰欣賞地點了下頭,不想遭白見思誤會,被握著的左手捏得生疼,趕緊低頭繼續吃她的甜糕。 白見思表情未變,端著儀態萬方的正坐之姿,文雅從容道:“衣著暴露,舞步賣弄,不守男德!” “下一位,中書令趙蘭豆之子趙寸?!卑滓娝冀又x出第三位。 陸澹滿眼含怨,抬頭望向蘇冰,希望她夸一句,但沒等到對方看過來一眼,悻悻退下。 第三位是個秀氣文弱的男子,見前面兩位都不成,心里也沒底,端著一本自己寫的話本,奉到頭上:“龍皇陛下,此乃我嘔心瀝血之作,可否一讀?” 他聽聞鳳后是靠話本吸引的龍皇,民間茶樓皆傳,鳳后的第一冊 話本不走尋常路,內容冗長諧趣,龍皇一聽,當即問其姓氏,對鳳后一見鐘情。 他這本,便是仿造當初龍鳳相遇的情形。 面對男子主動獻書,蘇冰不敢答,她夫管嚴。 白見思側過頭,對女宦道:“你去讀來聽聽!” 女宦聽令,跑下去把書展開,從頭念起:“趙寸,京城人士,家有在祁國魚洲城富麗鎮西蘭村的一座山上,趙寸奔跑時撞到蘇冰身上,他妻主蘇冰培育成熟一棵蘋果樹,爬上去摘下一個蘋果,然后又摘下一個蘋果,摘下兩個蘋果,摘下三個蘋果一只手摘不過癮,妻主蘇冰開始兩只手一起摘蘋果” 上方兩人聽得愣住,竟忘了叫停。 隊列中傳來低笑,笑聲不僅讓趙寸臉紅,臺上兩人更紅。 這可是阿思黑歷史,蘇冰急忙讓女宦打?。骸巴MM?!別念了?!?/br> 白見思羞憤,覺得趙寸是故意來恥笑他的,將牌子扔掉,保持儀容批語:“寫的什么亂七八糟流水賬,蘇冰二字誰準你提?龍皇何時為你妻主?好大的膽子!” 底下趙寸徹底嚇傻了,跪在地上連喊饒命。 “退下去!”白見思冷聲道,卻沒治他罪。真要處置了,那些官臣肯定會借此指摘他,畢竟趙寸所作所為皆是仿制他而來。 前三個失利,后面的男子沒了信心,一個個腿打顫,只想趕緊回家,若是知道鳳后如此可怕,他們打死也不來。 一百多個男子,白見思像個地府判官,挨個審完,將他們批評得腦袋嗡嗡,最后一個都沒留下。 臨解散之時,白見思問:“可有異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