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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由內心的想法,她將魂力滲于手心,把四顆黃豆完全包裹住。 下一幕,神奇的事發生了。四顆豆子汲取蘇冰的魂力和空中的水分,竟剎那間發了芽。嫩黃的芽瓣破開胚皮,拉長舒張,快速變成彎曲的三厘米豆芽,躺在手掌中間。 換作半廢原主,絕對做不到這樣的事,就這四顆豆芽起碼要花一天的時間,有這空閑還不如泡水等豆子自己發芽。 反觀蘇冰,卻絲毫不費力,面不改色,口不喘氣,像沒事人一般。 握著豆芽,她能感覺到體內有很大一股能量,這股力量和靈魂息息相關。要是她想,她覺得可以將四顆豆芽完全催熟。 想到小說里對魂力的描寫,蘇冰忙撩起對襟扣襖,吸氣鼓起肚子,細看肚臍眼周圍的小紅點,發現竟有兩個! 一個紅點表示一級,祁國入冊的魂植師僅有千余人,二級魂力放在這個世界也是少見的存在。女主顧柒柒一開始只有一級,中期靠瘋狂的磨煉才達到五級,后期契上白見思的魂源一起修煉,慢慢變成九級,一躍成祁國大將軍,然后謀權逼宮坐上龍椅。 面上露出喜色,蘇冰第一時間想到白見思,便小心翼翼地把豆芽握在手心,去到外面的土灶。 這會兒天已經灰了,黃昏隱去,黑紗朦朧,月亮從烏云邊端支出頭來,在點點星輝下半遮半掩,如同未出閣的美人。 北山腳下,草房子座落在荒廢的兩塊田中央,周圍雜草與大腿齊高。挨著草屋的茅草棚兩面飄出裊裊黑煙,搖曳扭入即將到來的黑夜。 白見思坐在整齊擺放的柴堆前,蜷縮成一團,時不時用木棍刨動灶里的柴火。他余光瞄到蘇冰出來,四肢微不可見的僵了一秒,隨后繼續燒水。 他的氣場冷寒,雖一面映著黃澄的火光,但旁人瞧過去,只會注意他藏進黑暗的背面,遠遠地望,像是一塊怎么也捂不化的冰塊。 蘇冰是個顏狗,不管有多社恐,面對好看的人總會忍不住自來熟。她大跨幾步,蹲到白見思身旁,張開手心,歡喜道:“阿思,你看?!?/br> 放下火棍,白見思雙手捏得緊緊的,全身縮得更小,動作很是防備,這是被長期打罵后的習慣性動作。 他微微偏頭,形若桃瓣的雙眼從發絲窄縫看去,和一雙雀躍的珠目對上。不難發現蘇冰有多開心,已然喜上眉梢,柳葉般的細眉和眼睛彎成一樣的弧形。 而她手心里的豆芽,卻是被掃一眼就無視了。 短暫的沉默,讓氣氛略顯尷尬。 蘇冰不在意他的冷淡,繼而開心的說:“這是我用魂力催生出來的,你想不到吧?”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開始編故事,從她今天撞頭后開始說起,什么要悔改以前的錯事,什么發現肚臍眼周圍有了紅點,諸如此類變化。 這確實是件驚奇的事,說奇跡也不為過。白見思盯向那四顆青黃的豆芽,沒有懷疑蘇冰作假,畢竟今下午之前,蘇冰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得見。 若是妻主有魂力,在其他家里絕對是件天大的好事??稍诎滓娝歼@兒,就變了味,他本就疑心重,心思難猜,想的事也就更遠更多。 他相信,蘇冰一定是那種有錢后胡吃海喝、拋家棄子之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甚至預想,也許明天蘇冰就會拋下他,獨自去城里當官享福。 如同他母親,納一個又一個妾室,若發現夫郎沒用、兒女是廢物,立馬扔進后院不管死活,獨享榮華富貴。 在白見思發呆思慮之時,蘇冰還在編故事,只不過是在編美好未來。說到在城里買房安家,忽然停下,她沒忘女主的存在,兩年后小說開始,那時男主早跟女主跑了吧,不殺自己已是萬幸,還求什么幸福家庭。 于是,兩人詭異地蹲在土灶旁,圍著煙火一字不發,各自在想各自的事。 與其相反,田野山林一點也不寂靜,青蛙的叫聲響亮噌耳,比以往鳴得更大聲,鳥啼時不時長長啁啾兩聲,少聞昆蟲的嘰咝。 天空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黑云,把皎月藏起。云層碰撞之間,轟隆一聲,蒼穹驟閃,打了個干雷。 那聲音之大,把蘇冰唬得彈起,趕忙將豆芽根部埋進泥里,用魂力催成成株狀。她本來打算直接催開花,然后授粉結毛豆角,結果發現草棚下的泥紅褐不肥,四株苗長勢細弱。 她訥訥地抬頭,和一頭黑發打了個照面,干笑兩聲:“沒事,不會浪費的,要下雨了,今晚先扎在此處,明個兒我移到田里養活,早上吃煮豆角?!?/br> 仰頭看到天色,她去角落拿牙刷杯和盆子,擔憂道:“我們快洗漱進去吧,家里沒油燈,再過一會兒,門在哪兒都看不見了?!?/br> 牙刷是用某種植物曬干作的,刷頭觸感有點像絲瓜,外形很奇特。細長的圓棍在果實處被剪斷,果實脫干水分后,會變成堅韌的軟絲團,停留在小棍尖端,供人當牙刷使用。查原主的記憶,也不知道具體叫什么,村民都叫它刷牙竹。 蘇冰很慶幸有原主的記憶,不然她跟白癡一樣,什么都不懂。這個世界雖說大部分植物地球都有,但還有一部分是地球沒有的,千奇百怪,不盡相同。 只有一個盆,沒法泡腳,他們兩人站在石頭上沖洗揉搓,弄干凈后用旁邊的布擦干,就趿拉舊布鞋回了屋。這種生存環境,讓蘇冰很不適應,心里不斷添加之后要做的事,以及要買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