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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翼都沒有這么強的功德吧?” “是的,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br> 他們會一邊欣賞來自功德的美麗,一邊討論、贊嘆。 “盡管如此,她卻還是要死,天道何等不公!” 有人憤怒。 “或許不會了呢?” 有人猜測。 最后只剩下一聲嘆息,道不盡的悲愁。 很奇怪,連季翡自己都不傷心,為她傷心的人卻不少。 “說起來,季翡在找時空之井的碎片,你們聽說了嗎?” “聽說了,可是找不到呀,如果真的有,那么她也不需要打的那樣慘烈了?!?/br> “萬一有人私藏了呢?” “私藏?不可能吧?畢竟那是關乎全人類的事,只有自己獲利,那么只剩下一個人的世界,又有什么存在的意義?” “希望她能找到吧,如果能找到,大概可以躲過死劫?!?/br> “我還聽說,她在各大宗派的長老討論氣韻問題時路過的時候,說了一句話?!?/br> “什么話?” “你賣什么關子??!快說!” “她說:過幾年就好了?!?/br> “真的假的?” “你這哪里聽來的胡話?!?/br> …… 他們為什么有這么多時間天天看夜色聊天? 因為自從季翡打完邪神之后,鬼怪們都太害怕了,全都躲進了深山老林里,就怕出個門就遇到季翡。 江于淵偶爾去四處游蕩,還會看到一些看著老嚇人了的鬼魂湊在一起互相安慰。 說來說去大概就那么一兩個事兒,等季翡死了再出去浪啊,現在先忍忍什么的。 就連新生的惡鬼都不敢在市區多留,一旦自身產生惡念,就會立馬逃命到深山老林去。 樁樁件件,毫無疑問打擊到了玄學事業,道士們閑的吃chi,主動出擊都找不到惡鬼,也就只能超度一下亡靈,或是接一些風水類的單子,比流浪漢還要閑。 廖宣的孩子是在第二年的三月底出生的,那是個大胖孩子。 季翡平時也就小于淵來找她,她才會出關,這天因為廖宣的孩子出生,她難得出山了一次,跑去醫院看那小孩。 主要是宗長老實在害怕又出現什么意外,這才請季翡去幫忙給看看命數如何。 車上。 小于淵把草莓蛋糕遞給就季翡說:“這家不錯?!?/br> “是嗎?!毙〖爵浜荏@喜,開吃了起來。 宗長老負責開車,他特別緊張,腿忍不住抖,被小于淵給罵了:“你這樣開車很危險知道嗎?給我冷靜點?!?/br> 他越長大越兇,這會兒連長輩都開始教育了起來,而且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個小少年,反而十分有威嚴感。 “你——”宗長老似乎想說“你沒有孩子你不懂”之類的話,又明白這會戳到他的痛點,硬生生咬了一下舌頭,這才把剩下的話連帶著舌頭的痛感一起咽下。 這下子他是真的不緊張了。 他甚至開始傷心,他的孩子誕生了,而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卻在逐漸走向末路。 這明明是一個喜慶的日子,他卻突然高興不起來,只覺得有無盡的悵然。 到了醫院,小季翡和小于淵先去看了廖宣,和她打了招呼,送上了水果之后,這才去看小寶寶。 小寶寶連眼睛都還睜不開,臉皮子皺到一起,說出來有點不好意思,但確實有點丑。 小于淵負責解說:“小寶寶都是這樣的,等長開了皮膚就會又白又嫩,像剛剝開的雞蛋一樣,臉蛋也會圓潤起來的,眼睛睜開之后也會很好看?!?/br> “那就好,希望寶寶長相隨廖阿姨吧?!毙〖爵潼c點頭。 宗長老:“……” 廖宣:“哈哈哈……” 小季翡盯著小寶寶看,仿佛是入定了一般,過了一會兒,她看向眾人,又去打開窗戶看向外面的世界,眾人都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突然這樣,可她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不可侵犯的態度,那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許久,她才回神,道:“這孩子,前途無量?!?/br> 廖宣只當她在祝福這孩子,笑瞇瞇說:“謝謝小季翡的吉言啦?!?/br> 宗長老卻是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都給廖宣嚇到了,隨后他才縮了縮腦袋,拉著小季翡出去詳細問:“怎么個前途無量法?” “天機不可泄露?!毙〖爵渎冻鲆粋€神秘的微笑。 宗長老:“……” “不過你安心啦?!毙〖爵溆窒袷且粋€小大人一樣拍拍他的肩膀說,“小寶寶會健康長大的,也會幸福美滿到老的?!?/br> “你現在已經可以看到那么遠了嗎?”宗長老卻歪了題。 小季翡聳肩道:“也沒有啦?!?/br> 小季翡和小于淵是坐公交車回去的,小于淵的頭發還沒剪掉,他們宗派的規定是要留長發到15歲,不過大多數人都會選擇一直留著。 因為這樣用劍真的很帥。 小于淵則是因為小季翡才留著的,因為小季翡喜歡,她有機會就摸抓著他的頭發玩,但她自己倒是定時去剪頭發。 用她的話來說那就是:“長發很煩誒,還很重,我才不要留,我看別人留就行了,就算我自己漂亮我也看不到,但別人漂亮,是可以實實在在讓我眼睛舒服的?!?/br> 一種算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行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