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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深呼吸一口,雙唇合并,向內收縮,咬緊了牙關,背過身去,看著外面翠綠的樹葉隨風飄蕩。 天邊的陽光正盛。 她幾乎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才說:“請回?!?/br> 她抓著窗戶的邊緣,撐著自己開始無法用力的雙腿,避免跌坐在地上。 林木深看著她的背影,內心涌起無限的不解,幾乎想要讓季翡出手了,可最后她還克制住了。 她不愿意讓樂憶蓮和她的孩子有哪怕是千萬分之一受到傷害的可能性。 她怕再留下,自己真的會讓季翡動手,干脆轉身離去。 季翡按照約定,沒有動手,跟著出去了。 兩人出去之后,樂憶蓮才跌坐在地上,眼淚克制不住留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是不是極其的愚蠢。 可是,不愿意再看到更多陷入絕境的人,只能在絕境里懷著無限絕望死去。 她想到了以前收到的一個快遞,那快遞被她藏在了保險柜里,她爬起來去找了出來。 夢里,那人和她說:“若有一天,你遇到了非人為的危險,那就打開快遞?!?/br> 安逸的生活,讓她忘記了這件事。 這會兒在絕望里,才想起來,她打開了快遞,里面是一張手寫信,字體很端正。 [袋子里有三張平安符,足夠讓你度過人生一些至關重要,又難以克服的難關。 人這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大大小小的難關不止三個,不到萬不得已,還請以自己的力量取勝,不可只依靠外物。 若平安符用完,請去太極宗等地看命,有效。 祝平安喜順。] 將黑色袋子里的平安符取出一張,樂憶蓮這才覺得自己的呼吸順暢了許多。 她又將剩下的東西全數放回了保險柜里。 - 林木深氣呼呼離開了翁家,她的腳步很快,幾乎要生風,季翡等人都追不上她。 到了外面她先上了車,季翡他們追到林木深的時候,就看到她在車里面喝水,咕嘟咕嘟喝了整整一瓶礦泉水才停下。 看得出來她很氣了。 “我不理解?!绷帜旧羁聪蚣爵湔f,眼神里還有點微妙的小委屈。 “我也不理解你?!奔爵湔f。 “我不需要你的理解?!绷帜旧罘瘩g。 “樂憶蓮也不需要你的理解?!奔爵湔f。 林木深:“……” 江于淵的朋友見狀,啟動了車,回頭笑著說:“現在是‘下班’時間,走,去吃點東西?!?/br> “有道理?!奔爵潼c點頭,“我正好餓了?!?/br> 車往小區外開去,林木深還在一旁暗自糾結。 換做平時,她會糾纏不休,知道對方松口,好讓她把事情給解決掉。 但季翡在這里,她只能坐在車里,等著去吃點無聊玩意兒。 江于淵問:“你們問出點什么了嗎?” 季翡搖頭:“她死都不說,不過可以確定她肯定知道點什么,信仰在她看來比生命更重,這樣的人是沒辦法用正常手段解決的?!?/br> 說著她瞥了一眼林木深,林木深默默撇開臉,看向車窗外。 江于淵的朋友時不時看一眼后視鏡,他快好奇死了,不過他也清楚有些事,自己作為外人還是不要問為好,故此只好忍著。 “既然如此,那目標范圍就進一步縮小了?!苯跍Y的心態倒是很放松,“只要她們有足夠的接觸,肯定有跡可循。況且樂憶蓮也是那人第一次犯案的結果,第一次總是生疏,線索大概會更明顯?!?/br> 林木深聽到他的話,立馬回頭,目光灼灼看著他。 “你不要這樣看我,會讓我誤會的?!苯跍Y說。 林木深:“……”又是想鯊人的一天。 直到晚上九點,江于淵的朋友才送他們去了本市的落腳點。 江于淵在本市也有很多房產,隨便挑了個近的地方住,剩下的全是知情者。 江于淵一邊倒酒,這才問出他最關心的問題:“你沒有搜魂嗎?” “某位不讓?!奔爵浣舆^江于淵遞過來的酒,酒是玫瑰花甜酒,酒味沒有那么濃烈,但也有,喝起來酸酸甜甜的,葡萄酒的酸味要明顯一些。 在季翡看來,這和飲料差不多。 “哦~”江于淵意味不明的拉長了尾音,又或許只是對此毫無想法,總之他沒有評價這件事的對錯,只是輕輕抿了一口酒。 季翡倒是覺得林木深的做法太過浪費時間,表情里滿滿的不認可,卻也是淡淡的,似乎也無所謂。 在她看來,這事兒不管如何,和自己的關系也不大。 林木深的話提醒了她,她只是來給林木深解答一些疑惑的,并不是來做事的。 江于淵放下酒杯,下意識往兜里摸了一把,沒摸到小黑貓,才想起小黑貓這次在家里沒跟過來。 “小黑今天有事?”江于淵問。 小黑雖然是貓形態,但到底不是真正的貓,它敢在季翡眼皮子底下不干活,肯定是有原因的。 “對,早上它遇到了個變態,晚上估計要找那變態的麻煩去?!奔爵浠卮?,一杯酒已經空了,她舉出酒杯,示意江于淵再來點。 江于淵順勢抓起桌上的酒,給她添了半杯。 “有多變態?” “判處死刑應該不過分的類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