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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回頭你去讀點書吧?”江于淵說了一句和瑜伽室完全無關的話。 小黑迷惘抬頭,翠綠的眼里全是懵懂無知。 果然,這肯定是只沒有好好培養過美學的妖怪。 江于淵痛心疾首,當即決定給它請個老師,讓它好好學習如何欣賞美麗的人、事、物。 季翡對他的不著重點也是習以為常,故此沒有順著他的話題好奇,只是問小黑:“昨夜如何?” “林木深來過,和我打了一架?!毙『诼朴普f,任誰都能聽出他聲音里的愉快感,“沒打過我,還想死撐呢,最后還是被她師父給救了回去?!?/br> 江于淵問:“你下了死手?” “哪有,是她自己不肯認輸,非要堅持打個你死我活?!毙『卩托σ宦?,“小鬼就是這樣,不服輸?!?/br> “她受傷了?”季翡忍不住皺眉。 看到季翡的表情,小黑頓時炸毛:“沒有!只是吐了一點血,還能跑還能走呢?!?/br> “你現在也算是合法的妖怪了,得注意一下分寸,懂嗎?”季翡看著它。 “當然?!毙『谌倘柝撝氐?。 季翡這才滿意,又問:“瑜伽室內有沒有奇怪的地方?” “沒有,那邊一點鬼怪的氣息都沒有,干凈得像是剛刷過的馬桶?!毙『诨卮?。 瑜伽室干干凈凈對他們來說,肯定不是好事,這代表著線索更少了。 江于淵此時又開始關心林木深了。 “她這么小,你們老打擊她,讓她頹廢了怎么辦?”江于淵說,“這個年輕的孩子很敏感的,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走歪路?!?/br> “頹廢也挺好?!奔爵浠卮?。 “咦?”江于淵為之側目。 季翡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說:“既然這邊沒什么線索,那我們不如各回各家,各做各的事,等待調查結果?!?/br> 江于淵不舍得和她就此分別,于是提出:“不如去看看林木深的情況,免得她覺得自己無人關心,走了偏激?!?/br> “她沒那么脆弱?!奔爵湔f。 “雖然這樣說不太好聽,不過我還是要說,你的能力和心理都強大,所以很難理解弱者的心理?;蛟S你能知道,但很難共情,也就很難理解那些為此悲傷的人,為何悲傷。所以不要斷言他人的性格到底是堅強還是脆弱,給予一定的關心足以?!苯跍Y說。 季翡陷入了沉思。 江于淵心下嘆氣,覺得自己說太多了。 過了一會兒,季翡才說:“以前也有人這么說過我?!?/br> 江于淵警覺:“不會是你的舊友吧?” “不是?!奔爵鋼u頭。 江于淵松了一口氣,今天他已經不想再知道任何關于她舊友的信息了。 “是一個被我掐死的惡鬼?!奔爵溲a充說明。 江于淵:“……” 他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又轉了個方向將手放在方向盤上說:“時間還早,去看看林木深,還可以看看太極宗的早餐都吃些什么,好不好吃?!?/br> 季翡這才點頭:“去看看也好?!?/br> 到了山腳下,兩人下車準備爬山上去,路人已經有了不少來參拜的信徒。 夏天的七八點眼光已經有點毒辣的影子,穿過樹葉間隙的陽光落在地上形成雜亂無序的光斑,季翡無意中瞥見江于淵瞇眼,似乎試圖透過樹葉間隙去看太陽,又似乎只是被照射到覺得刺眼。 小破魂也偶爾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季翡想著,又多看了兩眼。 江于淵注意到她的目光,回頭看了她一眼,看到一點光斑剛好落在她的鼻頭上,像是一副精心描繪的畫。 他還來不及感受這種心情,一個女人突然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停下,看向兩人揚起一個爽朗的笑容:“你們好,請問你們是情侶嗎?” “如果是呢?”江于淵笑著回應。 女人當即倒吸一口氣,語氣相當夸張的表示:“你真好看,我喜歡你,不過你如果有女朋友了,我就和你們問路?!?/br> 江于淵又問:“那如果我是個殺人犯呢?” 女人一頓,痛心疾首道:“那我知道忍痛割愛打電話舉報你了?!?/br> 季翡對于他們的對話毫無興趣,已經提前走了。 江于淵看著她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再一次確定此人對自己確實毫無感情,剛剛看自己,說不定只是在衡量這幅皮囊適不適合拿來用…… 江于淵忍不住輕輕嘆息一聲。 女人見狀,估摸著自己是沒機會了,這明顯是郎有情,妾無意,就算是趁機而入追求到了人,他心里肯定還要惦記著舊人,不值得。 喜歡他的皮相,但沒那么執著。 于是她改口說:“你們也是來找大師算命的?” “沒,來找個朋友?!苯跍Y說著踏步往臺階上而去,女人順勢跟上。 “你們的朋友在這里學習嗎?”女人好奇。 “嗯,如果你遇到了怪事可以找她,她喜歡見義勇為?!苯跍Y說。 別人主動找的,總比林木深自己非要去幫忙,人家不信還要報警好。 “我最近還真遇到怪事了,也就圖個吉利才來拜拜佛什么的?!迸藝@氣說。 “哦?什么怪事?”江于淵對此很感興趣。 “最近我的追求者特別多?!迸苏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