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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微啃了兩口,依然覺得無法接受,干脆放下餐具,轉而喝起了水來,去去嘴里的菜味兒。 江于淵看差不多了,打算祭出最后一招:聊訂婚事宜。 穿書戶們往往在聽到這事兒的時候,就會開始找借口拒絕,逃命一樣的逃走。 那狼狽的姿態,特別可愛。 江于淵剛想開口,季翡先聲奪人道:“我們是時候聊一下訂婚的事兒了吧?我看也別訂婚了?!?/br> 江于淵先是一愣,隨后心下暗笑,這人真耐不住性子。 季翡下一句就是:“我們直接去領證吧?!?/br> 江于淵微微一愣,這個發展和他認為的不太一樣,一般外來者來了這里,多少要先回家熟悉一下環境,隨后根據她們的目的來制定方案。 說來也怪,這么多穿書的,沒有一個饞他的錢,季翡算是第一個。 季翡說:“訂婚都是虛的,還不如直接結婚得了,都是成年人,咱們都是自己人,沒必要搞那種形式主義?!?/br> 江于淵沉默了一會兒,說:“其實我是騙你的?!?/br> 這下子你總要意外了吧? “哪個部分?”季翡問。 “全部?!苯跍Y揶揄一笑。 “啊……”季翡反應了一下,“所以你只是在捉弄我?” “是的?!苯跍Y繼續笑。 “這樣啊,那還挺可惜的?!奔爵淠樕下冻鐾锵У谋砬閬?。 江于淵:……還是不太對。 季翡的人生信條就是: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既然反派的遺產注定不屬于自己,那也不強求。 “再見?!奔爵淦鹕淼绖e。 她離去的背影,是那樣的淡定,淡定到仿佛是在散步。 這人似乎不擔憂劇情殺之類的。她全程都很冷靜,除了吃菜時克制不住的嫌棄,其他的時間都有點既來之則安之的意味。 但她絕對不消極,相反的,她身上有種刻入骨髓里的自信,所以才會如此隨心。 在江于淵思索的時候,季翡去而復返,站在門口往里探頭說:“能請你家司機送我一程嗎?這里打不到計程車?!?/br> 江于淵問:“我救了暈倒在街上的你,給你飯吃,還要負責送你回家,卻沒有在你手里得到任何回報,你認為這合理嗎?” 反派要是那么好說話,那還算個什么反派。 他是有職業素養的。 那少女也不惱,她似乎思考了一下,隨后一笑說:“雖然你騙了我,但我一直很誠實,我說你可能會死,是實話?!?/br> 江于淵挑眉,來了點興趣:“你還會算命不成?” “會一點?!奔爵渲t虛道,說著她朝江于淵這邊走來,伸手往他的眉心一點。 點的時候,江于淵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后靠了一下,試圖躲過那根纖細潔白的食指,但在他眼里,空間仿佛被無限拉長,那緩慢而來的手指不過瞬間就點在了他的額頭上,帶著一種輕微的暖意。 不過片刻,那根手指便離開了他的額頭,隨后朝外頭指了一下,耳邊傳來少女的聲音: “看到了嗎?” 順著指尖的方向看去,他看到防彈材質的玻璃窗戶上趴著好幾只黑乎乎的、透明的鬼東西,它們的身體和四肢都如一灘爛泥般不成形狀,正在張牙舞爪的扒拉著窗玻璃,好像是想進來一樣。 江于淵的人生觀碎過兩次,第一次是在他知道自己是反派的時候。 而現在,是第二次。 他家居然有這么多鬼? 這些鬼想要他的命? 第2章 互相幫助 貓貓狗狗的偷偷跑到別人家里…… 對于鬼神之類的事,江于淵一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這是在他知道自己是反派之后有的想法。 冥冥之中,他會感覺到一些事,但僅僅是感覺,沒有真的見過。 唯一讓他比較有實在感的是穿書者,當她們體內的人要換的時候,江于淵會感覺到莫名的違和感。 一開始他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觀察了幾個穿書者,以及對照各類愛情故事的套路之后,他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這也就催生出他的一些日常小游戲,玩起來還是挺有意思的。 作為一個有錢有閑的反派,他的日常很無聊,這似乎是上天給予他的某種好處,不管他要做什么都很輕松,說是開掛的人生也不為過。 穿書者就不一樣了,這是唯一的不可控因素。她們往往會給他帶來很多樂趣,比如突然說一句:你不是原來的你了。 對方往往會大驚失色。 再補充一句:以前你沒有可愛! 對方就會松一口氣,并感覺美滋滋的。 就挺好玩。 只是像這種能見鬼,還能讓他見鬼的穿書戶,他還是第一次見,當即就來興趣。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邊,像是逗狗狗一樣,對著一位趴在玻璃上嗷嗚嗷嗚啃著玻璃的女鬼戳了戳,指尖自然是戳到了玻璃。 突然,那女鬼黑洞洞的眼睛看向了他,仿佛是黑洞,只有一望無際的黑。 “哇哦,好丑啊?!苯跍Y收回了手,默默后退了幾步,退到了季翡的身邊問,“她不會咬我吧?” “不會?!奔爵湔f,“這種鬼只會待在這里?!?/br> 這時外面那只女鬼暴動了起來,哐哐哐砸著玻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