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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見元寧在漱口,白皙的手拈起胸前的絹子,指尖一點醒目的櫻粉,舉手投足間都是矜嬌,司徒無祈的喉結動了動。 他道:“你吃過飯了?正好, 隨我進宮一趟?!?/br> 元寧聞言,不解地抬頭看他:“進宮?做什么?” 這人不是才說過要把她關在府里,不讓她出門嗎? 元寧也懶得動, 她發現自己小瞧了司徒無祈,他不是不行……他是太行了! 總之前天晚上的事,但今日元寧還覺得腿酸得狠。 司徒無祈卻已經吩咐管家:“拿王妃的披風來?!?/br> 元寧讓他拉起來,疑惑道:“今日這是怎么了?” “帶你去宮里湊個熱鬧?!?/br> “有什么熱鬧可看?” “自然有,帝王選妃!” 聞言,元寧就知道他這是打什么主意了。 怪不得前日才說了不準她進宮,今天卻又這么積極,要帶元寧去湊熱鬧。 司徒無祈說完目光就緊緊盯著元寧,似乎想看清楚她的每一分情緒。 然而元寧面色平淡,并未透出太多情緒來。 司徒無祈卻也沒有因此高興:“你刻意在我面前裝出無所謂的樣子來,當我看不出你心里難過?” 元寧反問他:“非要這樣想,你心里就好受了嗎?” 司徒無祈:“……” 他不好受! 他既不希望元寧為此事傷心掉淚,大罵司徒鴻,又不希望她凡事憋在心里,明明極為嫌棄自己,表面上還要應承著自己。 總之,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連如何去愛一個人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喜歡她,想要她,就在邊關咬著牙掙軍功……即使那些軍功最后都被鎮北王給搶去了。 但誰也無法阻止他強大,到了如今人人都畏懼他的地步,他便覺得自己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得到了。 他用卑鄙的手段讓她嫁他,成親那天他本該就得償所愿,可是他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因為知她是被自己的權勢所迫。 即使,他終于得到她了。 元寧的步子走得極慢,司徒無祈便問:“你是不是不愿去看,你怕傷心?你還想著讓他在后宮給你留的那個位置?” 元寧聞言咬著唇:“你說我是為什么難受?” “我不知道!” 豁,答得理直氣壯。 仿佛真的懵懂不知。 元寧差點讓他給氣笑,但盡力忍著,瞪他:“你再好好想想!” 司徒無祈見狀一怔,才察覺到似乎是自己的原因。 他與她行房之后,元寧一個時辰內都下不了床,他低估了女兒家的嬌弱。 似乎這么一想,讓司徒無祈心里好受些了。 他干脆把元寧打橫抱起,手上輕柔,像是什么易碎的瓷器,生怕自己稍微用力一點就把她給碰壞了。 嘴里卻還不忘故作威脅:“不去也得去!” 他抱著元寧一路穿過走廊,走出府去,恰好遇到準備登門拜訪的齊王等人。 司徒無祈丟下一句:“今日不收孝敬?!?/br> 齊王等人面色頓時一尬,還得賠笑作不在意狀。 元寧側頭見了這一幕,如果說司徒鴻是表面仁義的偽君子,那司徒無祈就跟他剛好相反。他總故作猖狂,在人前虛張聲勢,時而把人惹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心里把他大卸八塊。 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樣招人恨。 但似乎還挺享受別人厭他怕他,卻又干不掉他。 甚至還得卑躬屈膝,照顧他的不通人□□故,按他的規矩辦事。 大概是因為從小無人教他,他便自己野蠻生長,摸索出來生存之道。 司徒無祈將元寧抱上馬車,舉手投足的呵護之意但凡是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四王爺上前與齊王商量:“看來這十六弟,是喜歡美人?” 齊王早就有過前車之鑒,看他是自己人的份上才勸他:“十六弟新婚燕爾,不要作死?!?/br> 攝政王府的馬車可直接進入宮門,元寧在途中掀開簾子,對一路步行的司徒無祈道:“你上來吧?!?/br> 聞言,司徒無祈看她一眼。二話沒說,上了馬車。 元寧給他倒了杯熱茶,無奈道:“明明有馬車你不坐,偏要走路,作給誰看?” 司徒無祈摸著guntang的茶杯沿,將自己臉上的面具向上推起,露出一張紅潤薄唇。 他面具下的皮膚常年不見天日,十分蒼白。 與他手上的粗糙不同,其實他原本的肌膚就是很白皙,甚至能比過司徒鴻,真正當得起唇紅齒白四個字。 那下唇比起上唇原本色彩還要更紅艷之處,是傷口。 是元寧的咬痕。 司徒無祈自己說的,若是覺得疼,就咬他。 元寧卻道:“你是習武之人,皮rou結實,我怕硌到牙?!?/br> 司徒無祈抓著她另一只手,觸到兩片溫潤的薄唇,一開一合道:“這里是軟的,你咬這里?!?/br> 當時聞言,元寧便笑了。 看他把茶杯放到唇邊要喝,元寧忍不住道:“燙得狠,你先放涼了再喝?!?/br> 司徒無祈卻偏偏明知guntang的茶水,還要一口灌下。似是燙得傷處發疼,他輕‘嘶’一聲。 元寧:“……” 作給誰看?給她看的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