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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桌上的鳳冠,聽說是用前朝皇后登上后位是所佩戴的鳳冠改制而成,那可是真正的鳳冠啊。除了攝政王的王妃, 還真無人敢戴。其他玉飾,珠鏈, 金銀配飾也無一不是很有來頭, 價值連城。 叫人看著實在眼熱。 “寧兒meimei, 這定安王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他對你好不好?” 元寧覺得問話這人有些眼熟,似乎是當初獵場時,在莫纖纖的帳子里見過的。三年前人人都覺得他是皇家的恥辱,然而今天這已經不是第一個跟元寧打聽司徒無祈的女子了。 許多世家想要巴結攝政王卻沒有門路,也不知道從哪里聽說攝政王喜歡美色的, 于是紛紛打起了獻女兒的主意。 元寧反過來跟她們打聽,就聽有人道:“如今外面都說,你是皇上賜給定安王的, 成親之后莫侯爺也就跟定安王是親戚關系了,自家人不會打自家人?!?/br> 也就是說,元寧的作用是靠美色迷惑攝政王,以此達成三方平衡,換來京城暫時的安寧。 她忍不住覺得無奈,因為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莫名重了。 “聽說定安王的脾氣特別不好,喜怒無常,你跟他相處怕不怕呀?” “你見過他面具底下長什么樣嗎?” “不會真跟傳聞中一樣吧?”有人擔心。 也有人紅著臉道:“我前幾日遠遠看到了攝政王的背影,挺拔俊朗,感覺并不比那些皇子差呀?!?/br> 定安王的輩分高,之所以在這里把他拿來跟皇子們比,是因為跟他同輩的那些王爺們大都四十多了,且一個個都和齊王同樣留著胡子,腆著肚子,實在是入不了姑娘的幻夢。 元寧也聽到她外祖父說過,說司徒鴻的祖父長得丑,但好美色??恐鴱拿耖g搜羅來的絕色美人,到齊王那輩已經將遺傳樣貌改變了許多,但也就一般。 直到男主這一輩,皇子公主們便都是俊男美人了。 這姑娘拿司徒無祈跟其他皇子比的意思,代表她對司徒無祈臉以下的部分是認可,甚至仰慕的。 但當著元寧的面呢,居然都不避諱一點嗎? 元寧忍不住想提醒:看到我身上的衣服,和窗戶上的‘囍’字沒? 但是系統卻在這個時候出聲道:【如果這些人獻過去攝政王真的照單全收,司徒鴻肯定更心疼你,這是好事呀?!?/br> 元寧:“……他才不可能照單全收。前世對他投懷送抱的肯定也不少,還有后宮中美人如云,他一個也沒碰?!?/br> 系統:【攝政王不近女色的人設早就崩了,這事你最清楚啊?!?/br> 元寧想到之前在山寨小樹林的時候,或許還可以怪在遭了暗算。但又想到司徒無祈喝了藥迷迷糊糊,以為在夢中的那一晚,幫他找不到借口了,確實崩得有點嚴重。 “可是大喜日子,就讓我想著幫他收妾室,不合適吧?!痹獙幵谛睦镟洁?。 系統也嘟囔:【今天的日子還大喜嗎?明明是大兇!】 喪期二十七天一過,司徒無祈就只想立即娶元寧過門。 今天的確不是什么黃道吉日。 司徒無祈不信這個。 本來元寧也不太信,覺得不必計較日子好壞,但是也不知怎么久這么巧,迎親的隊伍沒有按時來。 喜娘安撫元寧:“或許是新郎官那邊出門晚了,成親儀式繁瑣,總容易出這樣那樣的狀況?!?/br> 元寧點點頭,但是心里卻想,司徒無祈只會提前出門。他至今沒到,可能是因為路上發生了什么事被耽擱。 這一等,就等了半個時辰。 喜娘終于來報:“新、新郎官,來、來接親了……” 方才還好好的喜娘,怎么就結巴了?而且看她那模樣,好像受了不小的驚嚇。 然而元寧不蓋著蓋頭不能出門,她蓋上蓋頭眼前就是一片紅,由喜娘扶著走出去,只聽到那看熱鬧的眾人都在竊竊私語。 而喜娘扶著元寧一路來到元府的大門口,腳步突然哆哆嗦嗦,手也發起了抖來。 元寧側頭問:“怎么了?” “新,新郎官身上,有血?!彼÷暩嬖V元寧。 其實元寧走近幾步后,隔著蓋頭也聞到了血腥味。 向來只穿黑衣的司徒無祈,今天穿著新郎服,一頭墨發也讓紅綢高高扎起,本該意氣風發。但他臉上的面具沾著血,袖子上的紅都比衣衫上其他地方暗了幾分。 滴答滴答,他所站的地方片刻間已經洇出一片血跡。血不是出自他身上,卻是從他袖口滴下來的,顯然是因為剛殺過人,并且還殺了不少。 也不只他,他身后那些人個個是如此,還提著染血的長刀。 這場面哪里像是來迎親的啊,若是天色再暗一點,那簡直就是地獄修羅臨世,能把人嚇暈過去。 按照習俗,本來元家長輩該上前跟新女婿寒暄幾句,走走儀式的。 但是元老太太在剛才一開門就被這些人給嚇暈了。 元晁年扶老娘下去休息,正好借此機會躲過,也不敢上前。 司徒無祈杵在大門口,正使勁擦拭手。若是元寧此刻掀開蓋頭看他一眼,就會發現他的眼神有些無措,像個闖了禍的孩子。 他不是有意想這么來接親的,也不愿遲到。 迎親的隊伍一早就出門,但中途突然殺出了刺客。 司徒無祈今天本來不想殺人,但他數不清自己殺了多少。若回去換身衣裳再來,便耽擱得更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