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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黑心蓮男主,誰沾誰死,難不成她這個書里的惡毒女配還要和他玩虐戀情深哪一套? 咳咳,她覺得多半虐的是自己。 白小仙有些惱羞地道:“哥哥,你別胡說?!?/br> 豈不知,她這樣反倒被白興元看出一股欲語還休的樣子,白興元自然知道那些戲本子里的套路,還覺得白小仙是惱羞成怒了。 白興元糾結了一下,咬牙道:“這季沉倒是生的一副好模樣,你若只是玩玩倒也罷了,萬不可動真格的?” 白小仙被驚訝到了,沒想到……真沒想到,她這哥哥會說出這種話,這語氣是支持她去玩弄季沉,但是不能給他名分了? 損,是真損。 白小仙噌噌作嘆,手里提著的燈籠都差點沒握住,眸子凝在白興元臉上,“哥哥,我真的沒有?!边@語氣都透著幾分無奈了。 白興元這下愣了,以手敲了敲扇子,“是為兄誤會了……?” 白小仙又好笑又無奈,再次點點頭?!案绺?,人家救了我一命,難不成我還不能跑快點搬人救命了啊?!?/br> 白興元拿起扇子捂住嘴,咳了咳,“誤會都是誤會,小仙啊,今晚我什么都沒說?!?/br> 白小仙笑嘻嘻地道:“哥哥,其實……就季沉那張沾花惹草的臉,確實是——” 在自家哥哥緊張的目光下,白小仙調皮地把下半句給說完?!按_實不是我的菜?!?/br> 他那張臉簡直有點禍國殃民了,還是青澀的少年面容,也不知日后長成會是如何動人的景象。不過,他再好看,再俊俏,那也不是她能沾的。 她自問自己沒有楚嬌那十足的耐心,也不覺得誰能救贖了季沉。 即使在原書中,身為女主的楚嬌也更像是阿貓阿狗一樣隨季沉使喚,沒人能夠看得透他的心。所謂得到他的“愛”,他這樣的人,會知道什么是愛嗎? 白小仙面無表情地想著。 也許他早在牢獄之中親自將仇人千刀萬剮的時候,就已經瘋了。 披著那張人皮之下的,不知道是什么鬼。 白小仙低垂著眸子,半響,抬頭沖自家哥哥頑皮一笑,兩兄妹打打鬧鬧的,在這靜寂的冬夜里也多了幾分暖融融。 - “楚管家,不必送了,我自己回去便是?!避幹裥○^門口,已經上了金瘡藥的青衣少年,語氣溫和地說著。 若不是方才在里間看陳大夫給他上藥,見過那翻紅的血rou,青紫交加的后背,楚管家還真以為眼前的少年渾身上下一點事都沒有。 畢竟他臉上連一絲疼痛脆弱的樣子都尋不出,只當是眼前的少年逞強罷了,不過向來把他當做半個兒子來疼愛的楚管家,還是忍不住啰嗦了一句。 “季沉啊,你啊,要好好照顧自己。你還小,以后的前途還有著呢?!边B老爺的貴人都相當看中他,他雖年齡不大,又是這等聰穎的人物。 前途?少年有些諷刺地在嘴角滾過這兩個字。他連奴籍都捏在白府手里,區區一個下人還談什么前途。 他面上含著皮笑容不笑的淺淺笑意,“季沉知曉了,下次會小心的?!?/br> 楚管家怔了一下,好似還有別的話要說,又顧忌著什么,瞧了瞧季沉。 季沉問道:“楚管家,您可是還有什么話想要和我說?” 楚管家嘆了口氣,道:“你也知道,嬌嬌雖然是我的養女,可我和賤內并無子嗣,乃是把她當做心肝來看待的,也養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br> 季沉含笑,繼續聽著。 楚管家瞧他了一眼,安心地繼續道:“嬌嬌她莽撞,得罪了小姐,可她真不是什么壞良心的人,好幾次都是為了你出頭,季沉,我就這一個女兒,我盼著她以后過上好日子,更希望她能許給喜歡的人?!?/br> 話說到這種地步,應該說該懂得人都該懂了吧,可那青衣少年郎低垂著溫柔的眉眼,溪流般的黑發輕輕隨晚風吹著,也許是冬風太涼,更顯得他那膚色雪瑩瑩的,鼻梁挺拔的,不似凡俗中人。 “楚管家這里哪里話,令媛天真無暇、聰明伶俐,將來也自然會有一位郎君百般寵愛,順心如意?!?/br> 楚管家一怔,以為他是沒聽懂自己的話,苦口婆心地道:“你這孩子,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br> 季沉不置可否,神色清冷,眉目如遠山近黛,仿佛神仙中人令人凜然生畏,那雙含笑的鳳眼瞧著楚管家,愣是把楚管家那到了嘴邊的話給逼了回去。 “時候不早了,楚姑娘想必還在家中等著您?!?/br> 楚管家在寒風中瑟瑟地站了一會兒,知道他一向最是有主意的,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道:“也罷,兒孫自有兒孫福,終究是我們強求了?!?/br> “你這身子還是要顧念些,別留下了禍根?!背芗野汛虬膫庍f給了他,語重心長地道著。 季沉雙手接過,姿態謙卑,這倒讓楚管家心里的些許不悅消彌了。 “夜色不早了,你也早早回去休憩吧?!?/br> 送走了楚管家,季沉行于夜色之中,仰仗著那些竹林里那些裝飾的燈塔才能在那小路上行得見微些明光。 他自佩袖中取出那朵殷紅如砂的紅茶花,金色的蕊,許是放在袖口里久了,壓得花蕊都合做一起,泛著些枯萎的深紅色,就像舊去的紅顏。 朦朧黃昏里,她咬牙望著他,似有些擔憂,取下發間的這朵紅茶花,踮起腳尖,恨恨地往他發間別上,連最后離去都帶著一抹不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