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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需要偷聽啊,”沈絲蘊本來只是想弄他難堪,說著說著就有些真生氣了,語氣不由得拔高,“且不說咱們現在的狀態誰也管不著誰,就算是正常夫妻,你這種行為也屬于不信任的行為,很掉價的?!?/br> 程深之低著頭不說話,沈絲蘊好笑道:“怎么不說話了?” 程深之這才又抬起頭,“對不起,為我剛才的行為,保證不會有第二次?!?/br> 沈絲蘊還想教訓兩句,看他聽窘迫的,抿了抿嘴,也就沒再說什么。 轉身朝房間走,剛走沒兩步就聽男人問:“我想知道什么可以問嗎?” 沈絲蘊轉過來身,溫婉一笑,“你問吧?!?/br> 程深之沉吟了片刻,“剛才誰給你打電話?” 沈絲蘊答:“周辰?!?/br> 程深之又問:“你們經常一起看電影嗎?” 沈絲蘊點頭,“嗯,還好?!?/br> 男人臉色頓時有些陰沉,語氣也變得沙啞,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他跟你打電話約你吃飯?” 沈絲蘊仍舊點頭。 程深之說:“那你要跟他吃飯嗎?” 這次沈絲蘊沒有直接回答,似是而非的說:“看心情?!?/br> 說完笑問他:“問完了嗎?我可以回臥室了嗎?” 程深之不再說話,只是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她,里面有難過,有失落,還有一絲無可奈何。 沈絲蘊回房間換上睡衣,靜靜躺在床上醞釀睡意,不知怎的,腦海里莫名其妙都是他剛才的神情。 躺了好一會兒,掀被子又起來。 外面好久沒動靜,沈絲蘊猶豫片刻,打開房門出來。 客廳里靜悄悄的,程深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離開。 望著空蕩蕩的客廳,沈絲蘊升騰出來本不應該屬于自己的落寞。 * 程深之本來胃出血,被醫生禁止喝酒,今晚應酬卻破了例,對方敬酒的時候,罔顧小蘇的提醒,喝了酒。 先是紅酒助興,后來喝到盡興處,索性把紅酒換成了高濃度的白酒。 買醉這種事,程深之以前從來不屑一顧,如今卻經常干。 都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可程深之卻覺得,清醒的時候本來還能用理智壓制住情感,一旦醉了,就更多愁善感。 沈絲蘊沒猜錯,飯局結束,合作方還安排了別的地方娛樂。 外面又在下雨,小雨淋漓。 程深之已經喝的差不多,轉戰到下一個地方的時候,他丟開眾人獨自上了酒店天臺。 淋著雨給沈絲蘊打電話。 十點多,沈絲蘊早就睡美容覺了,被電話吵醒有些不耐煩,聽到男人的聲音,睜開眼睛,沙啞著嗓子問:“喝多了?” 程深之醉意朦朧的“嗯”了一聲,以后陷入成就的沉默,沈絲蘊打了呵欠,捏著手機爬起來,把床頭的燈打開。 靠在床背上,靜靜聽那邊細微的聲音,側頭看一眼窗外,才知道又下了雨,于是問:“應酬完了?你在哪?” 程深之不答話,沈絲蘊只能聽到粗重的喘息和一些啜泣聲,她想到什么,大膽猜測:“你不會哭了吧?” 那邊又安靜了很久,男人不太清晰的,斷斷續續的聲音才傳來:“…沒有……” “喝多少酒啊?!?/br> 沈絲蘊嘆了口氣,有句話叫男兒有淚不輕彈,像程深之這種人,沈絲蘊從認識他,還真沒有見他哭過,大概女人都有圣母情節,語氣頓時有些軟,又好氣又好笑的說:“哭就是哭了,我又不會笑話你,承認又怎么樣?我也不是沒為了你哭過,你欠我的眼淚多了去了?!?/br> “那不一樣,我是男人……” 沈絲蘊揚起來脖子,望著素色的天花板,噙著笑誘導他:“你如果承認你哭了,今晚我就大發慈悲,還讓你來我房間睡沙發?!?/br> 程深之如今淪落到睡沙發還是大發慈悲的境地,一時間心酸,帶著鼻音不滿:“誰稀罕?!?/br> 說著就把電話掛了。 沈絲蘊被擾了清夢,能陪他聊兩句就已經很給面子,沒想到男人竟然敢掛她的電話。 驚訝的看了看手機,覺得自己又給他臉了。 隨后把手機扔到一邊,誰知下一秒,手機卻響了,她拿起來看,程深之發過來消息。 沈絲蘊盯著屏幕停頓了幾秒,把燈關上,趴在枕頭上久久沉默。 她這會兒毫無睡意。 過往的一切猶如電影一般,在腦海里放映了一遍,又美好的回憶,也有不美好的回憶。 不美好的自然多一點。 沈絲蘊不由得有些煩躁,有句話叫破鏡難重圓,更何況她二人這面破鏡子從來就沒圓過。 沈絲蘊其實很害怕,給他機會也不過是給他第二次傷害自己的機會。 倘若原諒了他,以后舊傷未愈再添新傷,那一定要比這一次更痛吧? 她痛怕了…… * 合作方安排了別的地方繼續喝酒,程深之雖然給面子的去了,卻沒有參與其中。 燈紅酒綠,包廂里男女有說有聊,他卻獨自躺在沙發上,有些不合群。 醒一會兒睡一會兒,酒醒了一些,凌晨兩點多便叫上小蘇撤了。 小蘇在門外看到這一幕,二話沒說,扶著程深之出來。 兩人到車上,程深之被冷風一吹,酒醒了許多,忽然撐著腮對小蘇說:“沒想到徐總平常那么正經,原來也是個衣冠禽獸,悶sao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