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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秘書怔了一下,趕緊答應:“好的?!?/br> 程深之早就防備了這一手,不過他防備歸防備,沈絲蘊做和不做,又是另外一碼事…… 一根煙只抽了半根,剩下的半根在他呆愣中燃盡。 程深之心思不在香煙上,一時忘了手里還捏著香煙,手臂一收,好巧不巧,高達幾百攝氏度的煙頭直接懟到了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上。 刺痛猛地襲來,盡管他反應敏捷,手背還是未免于難,生生的燙了一個水泡。 他匆忙站起來,朝洗手臺走去,借著冷水下沖洗。 不過水泡起的很快,周遭也迅速腫了。 石經理進門找他的時候,恰巧看著這一幕。 一驚一乍的走過來,“呦,十幾年的老煙民了,怎么這么不小心?” 程深之不言不語,頭也不回,耷拉著眼皮子看流水。 “這樣不行啊,得讓孫秘書去買燙傷膏……” “你等著,我去找孫秘書……” 程深之心煩意亂,把手上的水甩干凈,很是不耐煩的叫住石經理,穩了穩暴躁的情緒才說:“大驚小怪,什么事?” 石經理其實知道自己大驚小怪,不過這畢竟是大老板,身家尊貴,瞧著手背細皮嫩rou的,自然不能怠慢。 被程深之阻攔,才開始說工作上的事。 程深之沒什么心思聽,手背火辣辣的痛,一句“容我想想”就把石經理打發了。 今晚推了三天前就安排好的飯局應酬,他主動約老孫去打牌。 程深之打牌輸錢贏錢一向取決于心情,今晚也不例外。 一把胡也沒開。 打了一夜,輸了一夜。 手背也火辣辣痛了一夜。 第48章 淋雨 寧北迎來冬日前的最后一場雨季, 冷風順著沒關嚴實的窗戶縫隙往吹到室內,夾雜著濕漉漉的水汽。 雖然還沒下雨,但已經在醞釀。 她被凍醒, 迷迷糊糊睜開眼, 才發覺自己半夜睡覺太肆意, 被子竟然掉下床, 靜靜的躺在床下面的地毯上。 沈絲蘊翻了個身坐起來,嘆了口氣, 把被子一點一點拉上床。 還沒等她躺下,枕邊的手機就響了。 凌晨四點鐘,打電話的人很沒有禮貌。 沈絲蘊瞧了一眼,是程深之,這么晚打過來,沈絲蘊也能猜到。 他最近經?!皞罕铩?,說俗點, 就是經常犯賤。 沈絲蘊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直接掛斷,沒有接。 程深之這次卻有些執著, 第二個第三個的打, 好像不打通就不算完似的。 看在錢的份上, 沈絲蘊沒有當即拉黑他,程深之實在太執著,沈絲蘊只好接了。 “什么事?” 這晚程深之在外喝酒,想必是喝多了,說話有些口齒不清。 “這么晚打電話, 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 這種事還用說? 沈絲蘊都懶得搭理,回以沉默。 豈料程深之竟然說:“我在沈宅樓下,方便不方便出來?” 沈絲蘊有些錯愕, 本來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醞釀睡意,聽他這么說,睜開眼睛。 盡管喝醉酒,程深之還沒和糊涂,把能想到的理由搬出來—— “我明天去美國出差,這一去大概得一周,臨走之前想見見你……” 沈絲蘊打了個呵欠,“你見我做什么?” 程深之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說:“昨晚我做夢夢到你了,今天白天一直想給打電話,我一直忍,忍到現在,喝了酒便沒忍住……” 現在程深之說什么,沈絲蘊都抱著看戲的心態,壓根不動心。 程深之喝了酒自然不能開車,所以是司機送過來的,司機送完他就回家睡覺了。 他一個人站在路燈旁的白樺樹下面,眼神迷離的望了望漆黑的天幕。 輕呵一口氣,一層白霧凝聚。 “要下雨了,挺冷的……” 他故意說。 沈絲蘊知道他這是在博取同情,現在智商很在線。 抿嘴笑了,刻薄的說:“要不這樣吧,你在雨里站一夜,我先睡個覺,等我一覺醒來心情好的話,再考慮要不要見你?!?/br> 沈絲蘊的話剛說完,只見外面電閃雷鳴,瓢潑大雨沖刷而下。 沈宅在巷子深處,這邊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雨來的又急又猛,程深之來不及反應,全身就被澆透。 渾身上下徹骨寒意。 雨滴順著他的發梢往下流,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落湯雞。 她的話在大雨的噪音下有些模糊不清,不過程深之還是聽懂了。 不由得抿了唇,一言不發。 只所以不說話,是因為還有幾分清高和矯情在,覺得她不應該這樣羞辱自己。 于是沉默了,指骨用力捏緊手機。 他半晌不說話,沈絲蘊的困意慢慢上來,打了個呵欠,漫不經心的表示:“你先考慮考慮,我困了,我先睡個覺?!?/br> 話音還沒落地,就把電話掛了。 雨打的程深之睜不開眼睛,他快步走到一處屋檐下躲雨。 深更半夜,司機也走了,他無處可去,只能在外面淋著。 其實如果敲開沈家的門,不是不可,今晚不知道跟誰較勁,寧愿在外面淋雨挨凍,都不愿進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