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和尚，注定是回天乏術了。

    “乖徒兒！”

    老白頭和一戴著草帽的麻衣老者匆匆掠上山巔，身后跟著衍圣子和楊大人等人。

    “凡空你……”

    他走進發現鳳卿安無甚大礙，又看了看即將神魂俱滅的凡空，艱難動了動嘴皮子。

    “前輩，世上無凡空?！?/br>
    言罷，籠罩在鳳卿安身上的金光和遍布整個蒼梧大陸的陣法脈絡盡數消失。

    懸在半空中的金色珠子，連帶著國師的元神泯滅成煙。

    凡空佛子的魂魄已然連虛影都未存在，隨著化為粉霽的rou身消散在空中。

    地上只殘留了一顆破裂的灰白舍利子和一件干凈整潔的僧袍。

    “老小子，這是他的宿命，圓智知曉，他也知曉?！?/br>
    戴草帽的老者拍了拍老白頭的肩膀，見他仍是怔楞在原地又嘆口氣道：“哪怕你今日不去找我和圓智求助，我也會去佛音山找他的?！?/br>
    神機族，算天命。

    他在龍門城看到鳳卿安的第一眼，就察覺此女是破局的關鍵。

    而另一人。

    他耗費二十年陽壽測算，才終于在今日知曉是凡空。

    即便他能算天命，也無力改變。

    老白頭未回話，只沉默的收好凡空的遺物，又用飛行符托起鳳卿安。

    無論如何，他都有愧于老友圓智大師。

    戴草帽的老者輕輕搖了搖頭，佝僂著背朝震驚的衍圣子說道：“世上無凡空，你自己琢磨這句話去吧?！?/br>
    第318章 無法用價值衡量

    大亂平定，圣宮易主。

    老圣主識人不清，導致國師作亂，險些害了數千萬無辜民眾的消息傳遍整個大陸。

    一時間圣宮千年威名岌岌可危。

    但新圣主下的第一條圣令，卻是昭告所有大陸子民。

    挽救他們性命的是一個來自皓安國，名叫鳳卿安的少女！

    其中未提圣宮，也未提及佛子凡空。

    鳳卿安是在三日后蘇醒的。

    一睜開眼，便看到無數絲絲縷縷的金色力量匯聚進她體內。

    “老夫就說鳳丫頭今日會醒吧?！贝鞑菝钡睦险咛Я颂遍苷f道。

    老白頭瞥了眼他未搭理，鳳蒼毅倒是給面子的點點頭。

    “安兒，你感覺如何？”

    鳳蒼毅坐在床邊心疼的看著自家孫女。

    安兒向來冷靜沉穩，這次昏迷的前兩日卻一直痛的發虛汗，還偶爾含糊不清的呢喃說疼。

    “祖父，我已無礙?！?/br>
    鳳卿安不僅無事，還驚訝發現自己骨骼上又泛起了金光，甚至比先前更甚。

    腦中忽地閃過，那個背對著她盤地而坐的身影。

    ——

    夕陽西下。

    鳳卿安立在凡空的衣冠冢前久久未語。

    “扶絕?！彼龅剌p聲喊道。

    “屬下在！”

    扶絕經歷邪傀大戰后，小小少年身上頗具殺伐果斷的氣勢，閃身單膝跪地應道。

    “傳出消息，凡空佛子以身獻祭，救了萬民，也救了鳳卿安?！?/br>
    鳳卿安垂眸看了眼源源不斷涌入體內的金色力量輕輕開口。

    “是！”

    扶絕未多言，利落的領命退下。

    “凡空身死道消，萬民的感念之力于他無用，可于你有極大用處，鳳丫頭想好了？”

    戴草帽的老者從林后慢慢踱步而出問道。

    這也是凡空為何說那句話的緣由。

    佛家弟子最明感念之力的用途，于他無用，但能為鳳卿安成神鋪路。

    至于虛名，他怕是從未想過。

    “前輩，利益或許能最大化，可本心易迷失?！兵P卿安聞聲回眸，朝老者恭敬拱手回道。

    有些東西無法用價值衡量。

    畢竟一個人存在即是存在過。

    “不錯?！?/br>
    戴草帽的老者叼著草根就轉身走了，腳步比來時輕快許多。

    他雖能看出這少女是破局關鍵，可始終參不透她的未來，只能隱約看到一半血色一半金光。

    不由擔憂她未來會是禍起之端。

    但縱觀她的所作所為和此般心性，倒是他老頭子多慮了。

    ——

    接下來的一個月，鳳卿安極為忙碌。

    神棄城、地府、皓安國、帝域四處奔波。

    地府徹底步入正軌，拘魂役和判官整日忙得焦頭爛額，招了十數個新魂當拘魂役，補充原來的空缺。

    在鳳卿安的敲打下，衍圣子，也就是新圣主下令，將各方勢力之間的屏障消除。

    如今即便是無法修煉的普通民眾，也可前往學院、宗門和帝域瞧一瞧。

    出入幽冥之森更是再無限制，但凡想去歷練的，都能自由出入。

    神棄城已初步建成，鳳卿安將它改名為墨城，把魔剎門、逍遙閣以及如意閣的總部都遷了進去。

    至于晏云哲依舊被抓壯丁，扣在墨城里當副城主建設城池。

    “王妃，您可憐可憐我吧，闌珊和池星羽整日膩歪，我一個孤家寡人難受??！”

    晏云哲看著桌子上的一大堆文書抱頭哀嚎。

    “那我讓陛下幫你賜門親事？”鳳卿安抿了口茶一本正經看著他問道。

    晏云哲眼皮子跳了跳試探問：“賜親事倒不必，晏某人想找心悅之人成親，王妃不如把城中事務交給扶絕打理，讓在下出去尋一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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